值钱的都不是我的。我含着泪把我妈的包,我妈的日霜晚霜精华素面膜香水衣服……还有我爸的表都挪开,翻弄起来,给悟饭、容容还有May的Swarovski放一边,给苏的他一直都舍不得买的某游戏的正版UMD,给韩易繁还有罗兰的大陆买不到的Marlboro Crisp Mint,给果果姐还有彭严那妖孽的香水……我自己的,几件衣服两双鞋,还有一个游戏机而已,比起我那无敌的妈来,汗,真的不算什么呀。
我看着那些早就已经有了去向的礼物,想起那一张张生动而年轻的脸孔,不自禁地笑。
我妈看我收拾了半天没动静了,只是坐在自己腿上对着两堆东西笑,把翡翠台换成芒果台,忍不住开口:“怎么分成了三堆?”我告诉她有一堆是送人的礼物,我妈就更不依不饶地一指头直接戳到了我脑门儿上,嚷着养了个败家的玩意儿以后退休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沦落到去当拾荒婆婆的可悲地界儿。
我挠挠后脑勺,想象着她和我爸两个加起来一百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老太太手挽着手穿得破破烂烂地翻垃圾桶的样子……呃⊙﹏⊙,我表示鸭梨很大。
“都是我省零用钱买的……”我心想邵阿姨当真是演技派的,明明还嘱咐我该给谁带纪念品就别瞎犹豫来着,现在又跑来过戏瘾,“你看,”我把买给彭果和彭严的香水拿给我妈看,“我要送果果姐的,便宜彭严那家伙了,连她都有份。”
“Bvlgari Pour Homme?给彭严的?”说起彭严,我妈和大伯母、二伯母她们一样都会习惯地皱皱眉头,“好像很适合她呀,不过妈妈还是喜欢你给自己买的那款Light Blue,清清爽爽的多好……哎?”她边像往常一样肯定着我的选择,手一边翻过一袋袋摞整齐了的礼物,嘱咐着我装行李的时候要记得合并着放,这样才能保证行李箱的空间被合理利用,然后,终于还是把那一盒子东西扒拉了出来,“巧克力买的还不够多么?怎么这里又一盒?”
“回家就买不到了啊,买多了大不了送人,”我急忙一把将那盒据说是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被精心包装过的巧克力抢回到自己手里,又不迭地重放回原来的位置,解释,“正好给舒婕,正好我不知道给她带什么,这样正好,多方便。”
“个臭丫头别别扭扭的,死鸭子嘴硬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我妈咂嘴,切切着不肯放过我。
我也只有挠挠后脑壳,笑。
事实是这样,我知道送彭严那样挑剔的家伙Bvlgari这样虽然略显保守但是多少有我对她的了解做保障的东西就是最好的选择。我也知道给苏、罗兰这样喜好分明到众人皆知的,在家里买不到的东西就最棒了……只有舒婕,我总是拿不定主意的。
这导致我只要是看见好东西就会想起她,恨不能有什么好的都原样带回去干脆给她自己挑好了,稳准狠,一步到位,省得我飞了三个小时的路隔着这么远还要给她操这份心。
当然,在一切在加上我卡里的数字作为前提的情况下,我还是只给她选了一盒巧克力,和一对从二手店里淘换来的再便宜也不能够的骨质耳钉而已。
“想打就打个电话吧,这个时候多关心她也是应该的,”我妈煽情地在我脑门儿上亲了一口,又转回到梳妆台前拍她那精华去了,和叹息一起回荡在我耳边的话有清晰而模糊,“……妈妈真希望你不要这么快长大才好……”
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对此深思的意识,我只是有几分迫不及待地依言拨通了舒婕的电话。
“没关系,你不在我过得也挺好的啊,容容她们前天还约我一起逛街来着,”我又老套地问起她的生活,真以为自己不可或缺了一样,于是她这样回答我,“不然你就留在HK好了,我真的挺好,你都是瞎操心。”
“等你回来转眼就过年了,过完年就情人节了,你还不如就在那儿算了,回不回来都行。”
瞧瞧,这心多狠、多硬。
“你等我回来过二月十四!敢抛弃我你试试看!”我笑着听着听筒里此时多少显得有些空洞的声音,手里来回把玩着那一整盒巧克力,顿时就觉得虽然是一时心血来潮决定用这个来给她做礼物,却充分体现了我彭小北是多么地高瞻远瞩啊~!
明天。后天。大后天,要等着我过节呀。
“彭果不在已经够扫兴的了,你能不能就别再垮着脸了?”伴随着“啪”地一声脆响,我摸着自己被巴得发懵的后脑勺,看见了身后沙发上正挥舞着勺子和半拉木瓜奋斗的彭严。彭严皱着眉拿着勺子刮了一会儿,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样把还带着木瓜汁的圆勺扔到了一旁,只把挖到盘子里的果肉推到我面前:“丰胸的玩意儿,你吃。”
“吃毛吃!你个脱掉衣服和男人没区别的才应该吃。”我瞪她,把盘子回推过去,翻桌上的日历,才不搭理她闲极无聊淡出来的挑衅。
无聊不奇怪,日历上今天正是阴历的年三十,奶奶家每年都把我头都愁大了一圈的年夜饭刚吃完,眼下,我正和一样不待见回这里演戏的彭严一起把自己关在老太婆家的客卧里,远离那一大帮伯父伯母、叔叔婶婶,耍起了自闭。
与往年不同,彭果出国读研,据我那二伯母说,春节居然也没回来,所以今年抱团儿干着等散场的就只剩下了我和彭严,那个我把坐着飞机带回来的礼物亲手给了她,她也只是扬扬手说了声谢的讨人嫌堂姐。
果果姐在的时候她还能领着我们俩围一圈打打扑克聊聊天,现在她不在,不说我们两个人什么都玩不起来,就是我看着彭严那个一小时一电话,五分钟一短信的烦人劲儿都觉得搁这儿待着绝对是彻头彻尾的酷刑。
“……快八点了,我这儿马上就散了,我回那边儿再给你打回去好不好?”我托着下巴看彭严懒洋洋地吃着木瓜打电话,不禁猜测,电话那头的姑娘一定对彭严这家伙纵容得很,要不然我这个从来嚷嚷着要尽情享受恋爱过程但是绝不考虑安稳下来的祸害堂姐怎么会用这种撒娇的口气却又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讲起了电话?
我听她喊电话里女孩子的名字叫南,和她说Bye,然后很欠扁地对着我笑。
“小P孩儿,姐姐要收拾收拾开车回家鸟,你跟你爹地要不要一起?”
我看看手机,差一刻钟八点,确实到了我该回姥姥家赶第二唱年夜饭的点儿了,可就像彭严从来不肯好好叫我名字一样,我也从来不爱顺着她的意愿行动,为了唱反调就免不了岔她:“这才几点啊,你爸能放你走?落跑这么快,其实是着急回家给谁回电话呢吧?”
彭严也不反驳,仗着脚上的靴子跟儿高靠过来就圈着我的脖子往长辈们的屋里走,“被你给说对了!虽然姐姐们的关系不像你们小P孩儿们那么……呃,一句话就能说明白吧,但是我确实是得早点儿回去忙活过那啥节的事儿。所以,”她顿了顿,推着我已经到了大屋的门口,“拉上你一起忽悠我爹才能放我啊,交换条件:万一四叔跟往年一样不放你,姐亲自开车送你!Okay?”
“你等会儿,”我拽住她让她站停了步,“那啥节是什么节啊?”
“废话。二月十四,你说是什么节?”
“姐……”
“干、干嘛?”彭严跟给雷轰了似的,瞪大了双眼,仿佛听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不顾形象地就差把两手捧到胸口好接着自己那要掉下来的下巴了,那副夸张的样子,弄得我也不有得不好意思起来。
就平心静气叫她一声“姐”而已嘛,要不要这么惊讶啊?
“你二月十四要去哪儿过啊?那个,”说不上为什么,明明只是想和舒婕两个人一起过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而已,可是真要是和谁说起这件事情,我倒也很奇怪的不自然起来,可是不知晓内情的彭严看我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果然误会,立刻意味良多地勾着嘴角笑起来,我急忙解释,“我不是早恋哈!只是和好朋友约了一起吃饭,可是被你们这些成双成对的家伙闹的那天没有一个正经餐馆的位子是还订的到的,那些不需要订的要不是不够安静就是不够诚意……⊙﹏⊙呃,所以……”
彭严皱眉,探究似的目光在我脸上徘徊,像是从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我一样:“你上次管我借盘也就算了,这次……我说,你怎么知道情人节这种事我就帮得上你的忙?北啊,姐姐的逻辑没有问题吧?你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
⊙﹏⊙汗……我这才想起来,彭严那点儿事是属于家里年轻一辈心知肚明但是谁也不捅破的,可是我和艾琳的事,由始至终也只有我果果姐隐隐约约的知道,彭严个逮不着机会和我较劲就不开心的货,我没和她正经透过气,她是一定不会和我玩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的。
可我早八百辈子就和艾琳拜拜了,Zoe也回美国了,还有必要给她一个审问我的机会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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