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蝠王六十大寿,来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十号百来号亲戚朋友,没像什么所谓的富豪名流那样大肆讲究排场,只包个厅设了场很低调的家宴,餐后的活动也很随便,借着五星级酒店场子大、娱乐消遣场合多,每人派一张卡,大家拿着这张登记可在酒店任意场所随意消费,反正最后有韦家人去和酒店方结算买单。
裘宝阳昏头昏脑地窝在酒店落地窗前的一张沙发椅里面,原本薄瘦的她这样子一窝,直接让沙发埋得没影了。她昏昏沉沉地望着窗外的雪景,难得地把眉头拧成一团,在心里拼命地腹诽加各种骂!各种讨厌中国人的酒桌文化,特别是讨厌跟那种喝酒像喝水的一样久经酒场的人凑一块儿,但偏偏,这种人很多,和他们打交道需要应付的应酬也不少。她这胃,一小部分是在加班熬夜困饿交加时空腹喝咖啡闹的,大部分就是在酒桌上折腾坏的。
她和韦紫夕作为下一代的接班人,在这场生日宴上,除了寿星公之外,就属她俩最受关注,特别是在酒桌上。她要不喝,是不给别人面子;她要喝,人家说她能喝,要跟她干到底,喝个痛快,不喝痛快不够关系铁。铁你妹啊!姐喝到都想吼人了,麻痹的,你们要套近乎也别灌姐酒啊!姐现在没权没职,发配人员一枚,嫩们就算给姐敬一万杯酒,姐也不能把你们拉入公司。公司招人,那是人力资源部管的事,最后由总经理敲定!嫩想走后门,也该去找韦紫夕,她现在才是CEO,龙头老大!这公司也不是走的家族企业模式,木有裙带关系这一条路走!麻痹的,姐的老爹是董事长,姐都木有后门走,纯属凭自己能耐是硬考进去,从一个小职员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光看姐到顶现在顶着副总裁头衔,就没看到姐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只睡三四个小时,连吃饭都端着碗趴桌子跟前的时候?还有那几个权职部门的酒坛子,存心欺负人!其本质格外恶劣,在酒桌上木有一点对女同胞照顾点的观念,即使有,那也素让人多喝点,不灌醉灌倒灌到人家出丑不罢休的“照顾”!照顾你妹!擦!丫的一个个都快喝出酒精肝来了还甩开袖子和姐拼酒,姐一斤半白酒不倒的酒量都让你们灌晕了。哼哼!你们就当灌姐这么容易?喝到嗨了吧?一不留神,红的、白的、啤的混一块去了吧?几万块一瓶的珍藏酒好喝吧!喝得爽吧!吐得更爽!这会儿在酒店客房里睡得像死猪一样了吧?姐看你们晚上还能爬起来跟姐喝酒不!哼哼!裘宝阳悻悻地哼了两声,突然眼角余光瞟见一个人影靠过来,于是扭头看去。
韦紫夕脸色煞白地飘晃过来,那飘飘然的步伐衬上她那身姿,颇有几分女鬼风范。韦紫夕往裘宝阳的身边一窝,侧坐在沙发扶手上,背倚着沙发靠背,低头看着裘宝阳,说:“你怎么不回房休息跑到这窝着?”她的胳膊撑在沙发椅背上,揉着昏沉的头,说:“本是家宴,但……没办法。”
裘宝阳懂韦紫夕的意思,本是家宴,请的都是自家亲戚朋友,但开门做生意,这种特殊日子有些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的人也得请来。
“阿宝!”韦紫夕含糊地喊了声,靠在椅子上的她都显得有些坐不稳,看样子醉得不轻,比裘宝阳醉得厉害得多。
又是这么二的叫法!裘宝阳斜眼扫向她,她左右瞅瞅,木有人,在想要不要把韦紫夕推地上去!但是,这年代,哪地方没个监控器摄象头啊!于是,这想法作罢,只装作没听到韦紫夕在喊她。
“你……你少喝点酒。”韦紫夕的舌头都在打结,她没裘宝阳这个从酒缸里泡出来的能喝。
裘宝阳侧目,比姐醉得更厉害、都在说糊话的人还好意思让姐少喝点酒!切!无视!
“我……我没排挤你的意思。”韦紫夕继续说,她半睁着眼看向裘宝阳,张嘴,欲言又止。她继又摇摇头,摇晃着起身,欲走,但脚下一软,又跌坐回沙发前。
裘宝阳按下呼叫器把服务生叫来,让服务生送韦紫夕回房。她觉得奇怪,这栋L型的大楼,宴会厅在那一端,她在这一端,中间隔了一个九十度的拐角,韦紫夕居然能找到她、绕到她这来!醉得这么厉害的人,不直接回房绕到她跟前来说什么废话?不排挤姐?不排挤姐,你把姐的所有职权都夺了、不让姐过问任何事务?
韦紫夕冲那服务生摆了摆手,说“谢谢。”她在裘宝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找服务生点了些解酒的东西,然后斜歪在椅子上,单手支着额头,半睁着眼看向裘宝阳。
裘宝阳无视韦紫夕,别过脸,继续把自己懒洋洋地埋在沙发里看窗外的雪景。
她和韦紫夕打小就认识,但不熟,也就是两家搞什么聚会来往她们才有机会碰面。韦紫夕比她大一岁多。她上学跳了两级,跳级后,她虽仍然和韦紫夕不同校,但同级。她妈不允许她跳级,说想让她慢慢学习,享受成长的快乐,她非得跳,一来,她的学习步骤比同龄人快,二来,有那么点虚荣心作祟。可跳过两次级、跟韦紫夕跳到同级后,她每次看到韦紫夕都压力各种大。毕竟跳过级的,某些基本功没韦紫夕扎实,总是稍稍地落下那么一截。然后一直到处得瑟炫耀多年的她被韦紫夕各种打击到了。
神马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算是深有体会了。每次听到韦紫夕的妈说韦紫夕的成绩时,姐都想泪奔。姐想再跳级,奔韦紫夕的顶上去,结果,她妈不肯,说她跳两级够了,还说夕夕都没跳,她不准再跳。姐想回跳一级,又各种木脸,怕人说她跳上去了跟不上又蹦回去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她每次看到韦紫夕,都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又死活不愿承认韦紫夕是诸葛亮自己是周瑜。她哪能如周瑜一般悲催呢?
裘宝阳头晕眼皮沉,靠在椅子上便昏沉地闭上了眼。白天靠坐着小憇或闭目养神她都养成了习惯,总觉把白天这大好时光拿来睡觉是浪费,小眯一会儿蓄点精神休息下就好。再说,姐这会儿头晕不睡觉,难不成还睁眼去看韦紫夕那碍人眼的死女人那副迷醉中透出的妩媚?擦!姐又不是色狼!姐怕多看两眼又想各种暴力、各种推倒后用脚狂踹!
韦紫夕仍半睁着眼看着裘宝阳,直到她看到裘宝阳的身体放松下来,呼吸转为有絮的平稳,头斜耷在沙发靠背上,便叫来服务生,让他去拿条毯子来替裘宝阳搭上,以免裘宝阳睡着后着凉。
韦紫夕呆呆地看着裘宝阳,想起小时候裘宝阳那讨人喜的得瑟小模样儿,想起这些年裘宝阳没夜没夜熬命地工作,想起……莫名的揪心感缠绕在她的心头,古人有云:“刚极易折,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慧极必伤,情深未必不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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