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我摸摸我的额头,全力支撑起我的身体。
“笨蛋!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傻。你个混蛋……”她愤怒的责骂,好久未曾听到,我想我真的活过来了。于是闭上眼睛睡去。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苏妤很费力地把我拖出某个地方,我想那因该是洗手间,因为我撞到了通常只有洗手间会用的弹簧门上,她赶紧用手揉揉我撞到的地方,然后在继续拖我。
鼻间的呼吸是烫的,头剧烈地胀痛,睁不开眼睛。有人说当人看不见时,突然提升的其他观感让你感觉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世界。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的世界,只是苏妤。她身上Dior的真我香味,古雅、淡然、冷傲。她怀里的体温,轻柔、虚渺、安然。她细腻的音质,即使在急躁的情绪中,依然沉郁。
很想告诉她我还好,但是嗓子已经灼烧到讲不出话,于是只能使劲握住她的手。她反握住我的,直到我清醒过来。
印着栀子花的被子让我瞬间明白自己在哪儿。这是苏妤的风格。
“你还是不是人啊?什么事儿都能让你碰上!”她皱眉,我也皱眉。这居然是她对一个刚从高烧里挣扎出来的人说的第一句话。
我张张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答她。‘这女人不正常。’这是我醒后第二个有意识的判断。
“喝水。”一个习惯插我嘴里。野蛮,但进嘴却是温柔的。
“喝完了就给我解释一下你的疯狂行为。”她拿着被子挑挑眉毛。我欲哭无泪。这么丢人的事儿还让我解释,她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善解人意。
“说吧。”水见底了,她拿开杯子等着。我发誓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极力压住的嘴角硬是悄悄翘起。
“呃。”我指指喉咙,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少跟我装。”声音都没有起伏。天哪,铃木桥的这招她用起来更狠,起码铃木不会这么虐待我。想起来我就眼泪花花。
“那……咳……那个,因为,因为想见你。”我沙哑着声音说。
“想见我?我天天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见我?我又没离开北京怎么你就今天想见我了?”声音渐渐提高。果然她还是冷不过铃木桥。
“没,每天都想来着,就是不、不敢。”我被她嚣张地气焰压得跟只小鸡似的,埋着头纠结着被角。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她死死地戳我的头,戳的我差点让后脑勺撞在床头上。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把我头撞厕所的门上了?”我灵光一闪,抓住她的手。妈的,害我撞了头还敢戳我。
“靠,你躺我身上压着我了还没找你算账。我就拿你头撞厕所门了怎么了?”她刷一下抽回手。
“不怎么。我就是问问。”我声音又被她压得小了,头又被她压得埋下了。
“你今天来干嘛?”她声音又变回冷冷的。
“来谈生意。”我小声说。
“切~就你还敢说谈生意?有谈生意谈得晕过去的?”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那,那什么,不是发烧了吗?”
“怎么会发烧的?”
这女人,你都关心人了,难道就不会温柔点?!我怨念地看她,她瞪我一眼,很凶,但是我还是被迷倒了。太漂亮太风情本身就是武器。
“工、工作很辛苦。还想你。今天又激动了。”我脸发烫。
“你拿那点工资那么卖力干嘛?”特不屑。
“努力点才能来看你啊。”我抬头很委屈。
“又没见到我你激动个什么?”她稍微柔和了一点。是个人见我惨成这样都该有点同情心。
“就,就是因为,因为见不到你才激动啊。哪儿都找了又找不到你,我以为我走了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都是你不好……呜呜……我难受……”我实在忍不住哭了。本来生病就难受,想着这段时间自己被她折磨得都瘦了一圈了,就觉得身体更难受。
闷着头哭了一会儿没听见她有反应,抬眼偷瞄了她一下,见她盯着我眉头稍稍皱着,眼睛里有些动容。她看见我偷瞄她,我赶紧埋下头继续哭,怕她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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