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什么?”简单几个字,也像是扯破了口腔粘膜。
“很简单。”那人夹裹着一团黑影,走到霍克特跟前,声音是无机质的冰凉,“求我,求我给你水。”
果然简单。霍克特低笑:“好,我求你给我水,我渴的很。”话音刚落,坚硬的鞋尖重重踹上他的腹部,隔着肌肉皮肤在人体柔软的脏器上狠狠碾压。
“住嘴,你给我住嘴!”无机质的玻璃裂开一条缝,浓重的怨恨透过那条缝叫嚣着往外扑去,“你是在求我吗?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喉头一甜,血腥味自身体内部反进嘴里。虽然没有痛觉,霍克特也清楚对方用了多大的力,他苦笑,这小子,真是嚣张的要死。
“要喝水是不是?好,我给你。”那人取过一瓶水,拧开瓶盖,悬空到霍克特上方,“喝,都给我喝干净了!”
水纷纷倾泻到霍克特的口鼻处,混着嘴里还未咽下的血腥味灌的到处都是,呛进鼻子里就是一阵窒息般的咳嗽。刚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下一秒就被揪住额前的头发狠狠往后压去。
“躲,躲什么?这不是你求的吗?不是你求我给你水喝的吗?”那人蹲□子,冷冷的迫近,拉进的距离使得霍克特得以看清对方的脸,无尽的嫉恨、愤怒、不甘,在逼视他的眼睛里乱成一团。
对方重重喘一口气,似乎在勉力强迫自己恢复平静。他重新举起水瓶,水流呈细线从瓶口流出,安静的淌泄到霍克特被迫抬起的额头上,接着再安静的四处流散。
“你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回忆一下?”沿着冰凉的水流,同样冰凉的声音缓缓响起,“十年前,去死战部队引渡逃犯时,我们见过一次,你把犯人交到我手上,说辛苦了,小鬼。三个月前,在军事大厅,我们也见过一次,你把双手合拢了给我拷,说送你个礼物,小子。二个月前,我们在柏林多城见过,你和我赌了场命。而最后一次是四天前,你栽在了我手里。”
水,滴完了。那人将手中的瓶子往后一扔,塑料空瓶撞上水泥墙,发出空洞的撞击声。
“可是,在这四次之前,我们还见过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很久以前......”那人的脸逼得更近,近到霍克特能看清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像猛然砸碎的玻璃片,锐利的破口边缘满是萧杀,“你忘记了吧,我是特维尔,特维尔沃利。”
接受特维尔的逼视,霍克特的神色始终平静。
“记不起来?是哪,你怎么记得起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刀尖缓缓落在霍克特的颧骨上,缓慢的动作却以一抹锋利弧度终结。一道长长的血痕划上霍克特的脸颊,从太阳穴延续到下颚,血珠缓缓滴淌。
“四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刀尖抵在血痕末端,不轻不重的用力,让人吃不准它的下一步去向。
“这次的条件又是什么?”霍克特舔舔舌尖上的血腥味。
“还是很简单。”刀尖离开皮肤,向下来到衣襟处,一粒粒挑开纽扣,扣子蹦跶着四处散落,“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这种表情摧毁?该怎么做?是把你的皮肤一寸寸割裂,还是干脆捅穿你的心脏?”
永远懒散的眼睛,永远无所谓的表情,无论落在怎样的境地或是攀上怎样的巅峰,永永远远都是这种不在意的神色,强大的似乎任何伤害都到达不了他的脚跟。
“说啊!告诉我,来,告诉我!”刀尖蹭上左侧胸膛,锐利的刃口无声的割破皮肤,切割进肌肉。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霍克特半眯起眼,口气闲散,“摧不摧毁这种事......把你那两个想法都试试,或许你就能得到答案。”
又是这种表情,还是这种表情!
从以前起——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是这样!
“你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字一字的说着,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升腾着翻滚着,“那些永不停止的仪器声,永没有止境的实验,冰冷的牢房,一遍又一遍不停重复的疼痛,还有最后那场爆炸,你全部都忘记了吗?”
“爆炸......”两个字鼓动过耳膜,某个部分不轻不重的动弹一下。
“是,好大的一场爆炸,几乎毁了全部基地,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天空。是你的杰作呢......怎么,也忘记了吗?”
逐字诉说着,黑暗丝丝缕缕的映进特维尔眼底。
是的,凭什么——凭什么!
是谁给你的,究竟是谁给你蔑视的资格,谁给你漠视的权利,谁给你仰视天空的力量!
明明你和我,是一样的!
明明你和我就是一样的东西!!
“拆开再装上,装上再拆开,我们是可怜的白老鼠,我们全部都是,谁也逃不了......”低笑着,特维尔喃喃自语,他抽出霍克特胸膛上的刀子,随手扔到身后,“我说过吧,放过我,你会后悔的,我也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我没有说错吧,现在你的确落在我手里。可是我不打算杀你,至少现在不。”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