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满马上说,“我是想,但不是现在。冶炼厂还在筹备,马上又办船厂,风险太大了。”
乔正僧放下餐具,点了一根烟抽。“我倒觉得现在时机不错。再说了,我也不是为了赚钱……”
杨满也不能继续吃饭了,他沉默了半响,坚决的提出反对,“我不同意。”
乔正僧拿过高脚杯喝了口水,拿出老板的独断,同样坚决的说,“就这么定了,你来负责。”
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乔正僧做的这个决定,让杨满万分的意外。这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乔正僧的投资向来稳健,江南船厂半公半私,规模很大,跟他们的煤矿和冶炼公司又有合作,这几年发展一直很好。继续投资还差不多,竟然要撤股?撤股后自己在天津办船厂,在没有领先技术的前提下,面临巨大挑战,几乎是个无底洞,不知道还要往里面砸多少钱。
杨满冷汗都要下来了。“乔先生,这件事情真的需要从长计议。”
乔正僧却问他,“你跟我来天津几年了?”
“差不多六年了。”
“六年……生意越做越多,人却越来越没意思了。”
杨满不言语了,知道他在说他自己,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今天谁都没有喝酒。
乔正僧继续说,“这件事情如果做砸了,大不了回到六年前。但我不想再等下一个六年了。”
明明是正正经经的就事论事,对方忽然绕起弯子来,杨满顿时被说晕乎了。而这顿饭的气氛,也就越发怪异了。
杨满想起上次在大华饭店的晚餐,他收下了那把钥匙和那张房契。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收不下这个。万不得已,他最后只能说,“乔先生,如果你执意这么做的话,那我只有辞职了。”
辞职两个字,触到了乔正僧那根敏感的神经,他抬起眼睛来看杨满,心变成了石头往下沉。
明明是想把人留住,怎么反倒招他说出走人的话来?
这个时候,刘罗新幽灵一样的出现,手里提着一个黄梨木食盒子。
食盒子上的浮雕繁复精致,一看便知是王府的老物件。果然刘罗新解释说,“这是贝子爷差人送来的,特别吩咐要我亲手交给你。乔先生你看……”
乔正僧示意他放桌子上,却并不打开来看。而是继续刚才的谈话,“要走?你跟了我六年,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这个。”
这话带了哀沉的调子,说的很是伤感。前路已经走完,后路一片未知,两人此时的心境俱是茫茫。倒像极了这个刚刚统一的国家,不知道该如何开拓和建设了。
满月的夜,是不是特别容易心潮波动?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沉默无言,乔正僧生出一种不破不立的冲动。他放任自己的不沉着,冷酷放出伤人的言语,“这么急着走,莫非是找到了新东家?”
“别忘了是谁,是谁把你从南京带出来的。”
“如果不是我,你还要在那个妓院子里呆多久?现在又能干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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