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只剩下黑暗。
第 4 章
第二天早上，伊唯没回来上班。
三天后，他穿着便服回来了，主任宣布了一个消息。
伊唯要到学校去代课了，这一次是全脱产性质，可能有半年不会再出临床了。
我沉默地看着伊唯，伊唯却把目光移向他处。
那天，是我和他最后一次在一起上班。
下午，他整理了一箱东西要搬走，我伸出手将纸箱搬过来。
他没有抢，在科室里抢来抢去也不成体统。
我搬着纸箱一直走着，他则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走到医院与学校的分界点，我突然站定。
伊唯差点撞到我的身上，他有点失神呢。
我看定他：“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走的？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临床工作。”
伊唯看了我一眼，把目光移向学校：“我也喜欢教书。”
说完他走过我身边，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这一回，变成我跟在他身后来到他的宿舍。
我帮他把东西整理好，他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帮他做事。
我站直腰，回头看着他：“能不能？”
他断然拒绝：“不能。”
“我知道那天晚上是我不对，可是就真的没有补偿的机会吗？”
伊唯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让开一边：“谢谢你，你走吧。”
我的心一凉，走向门口。
一想到踏出这个门，就会失去他，我的心一阵颤，返身紧紧抱住他。
“伊唯，我真的很爱你，难道你爱我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伊唯推开了我：“谢若，不要爱我，不要。”
“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
伊唯神色黯然道：“谢若，不要逼我，你是个优秀的医生，将来必定会前途无量，不值得为了我放弃前程。”
“你这个理由太滥了。”我冷然道。
伊唯长吸一口气盯着我缓缓道：“你一定要我给你一个理由吗？”
“对！”我紧握着拳沉声道。
“你一定要一个理由，我给你。因为你不是我想爱的人，因为你不是女人。还因为，纵使我爱你，纵使你变性成女人，你也不可能有卵巢和子宫，不能为我伊家留后。”
伊唯说的话没有一句脏话，也没有任何厌恶的语气，可是对爱着男人的另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种话更恶毒的吗？
我赫然盯着他，扬起手狠狠打了过去。
我以为他会躲开，可是他竟然硬受了我一掌。
苍白的脸上留下五道血痕，嘴角血丝流出，他凄然一笑，拉开了门：“谢若，你走吧。”
“我不走！”我暗吼，猛地一脚把大门踢上，紧紧抓着伊唯的头发抱着他，用力吻着他，把他逼退到墙上。
我发了疯地撕扯着他的衣服，皮带，裤子。
伊唯忽然笑起来，笑得极古怪，他用力推开我，自己脱下衣服，皮带和裤子，全身赤裸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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