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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康柏尧一听，眼睛立马放光了，别说是自习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有自己宝儿陪着，干啥都行。

洗完衣服，也近熄灯，睡觉的问题就来了。

刚才康柏尧把什么都抱来了，就是没有把被子给抱过来，一张床，一床被子，俩人肯定是一个被窝啊。

康柏尧正在幻想，言苏贤香软在怀的情景，不想言苏贤倒是勤快，自己跑到自己的寝室把自己的被子抱来了。

有了上次睡觉康柏尧耍流氓的经历，他是不是该学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方式，在中间排一排书。不过人家是一男一女，两男一起睡觉在以往看来是不用的，然而对方是康柏尧的话，就得另说了。

康柏尧刷着牙，听到隔壁寝室开关门，探出头来，拿着牙刷，嘴上还有滑稽的泡沫，看着言苏贤的被子，哟，这个小东西，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咋想的。没事，都住着了，一个被窝那是早晚的事。

只见，言苏贤躺在床上，把被子摊开，向左侧卧，把被子压在身下，再向右侧卧，把另一边被子压在身下，抬腿，再把剩下的被子压在腿下，再挪到床的一个角落，把胳膊放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把头偏向一边，就是不看康柏尧，这下子言苏贤裹得活像个卤肉卷，起码在康柏尧看在是这样的，被子这个面皮下裹着言苏贤这个美味的馅。

康柏尧看的哭笑不得，自己这是都把自家宝儿吓坏了，要是以后他要是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睡，不愿意一起做那档子事，这可咋办。

康柏尧这也收拾完了，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可人的人儿，迟迟不躺在床上，言苏贤也感觉到康柏尧过来了，脑袋算是转了过来，看着他，这次看到康柏尧坐下，脱掉睡衣和睡裤，只剩下一条小内内。

“你脱衣服干嘛？”这下子言苏贤有危机感了，也觉得自己像卤肉卷了，还是加了卤藕的那种，吞了吞口水，心跳也像密集的鼓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给自己寻找安全感。

“脱衣服睡觉啊。”说得那叫个理所当然。谁教你不和我一个被窝，没错，吓得就是你。

“你不是没有裸睡的习惯吗？”

“不是裸睡啊，这不是还留了一件吗？”我倒是很想全脱，我要是真全脱了，你还让我上床吗

“我是说上次你在我家睡得时候不是穿着衣服吗？”

“哦，那个时候没有，从现在开始就有了。”在康柏尧的人生中，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你想。然后就大大方方的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关灯，闭眼。

康柏尧这下子舒服了，言苏贤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还是因为有康柏尧在，听着平稳的呼吸声，像颗粽子一样的言苏贤盯着黑暗的天花板，一只羊、两只羊，不对，在中国得数饺子。

半夜，康柏尧是被冻醒的，闭着眼睛，往自己身上一摸，摸到的不是丝滑的被罩，而是微凉的皮肤。

嗯？被子呢？

难道半夜是被我踹掉了？摸摸地上，没有啊。

打开夜灯，灯光有些刺眼，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寻找元凶。

是卤肉卷言苏贤，他已经不在床边角落里，而是蜷缩在康柏尧身边，皱着眉，不停的喃喃自语，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身上盖着两层被子，想要拿回被子，却被他死抓不放，扒开他的爪子，不料却感受到异常的灼热。

这下子康柏尧彻底清醒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烧起来了。

披上搭在一旁的睡袍，开始到处翻找，找到体温表和退烧药。

39度，意料之中，康柏尧从来都不会照顾人，他原以为从不会有这样一天，强睁着干涩的双眼，找到手机，开始搜索照顾发烧人的方法，平时用的很快的网速，不知为何这晚却这么慢，时间被无限拉长，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言苏贤始终处于昏睡状态，怎么都叫不醒，扶起来，服下退烧药，也可算是听清言苏贤嘟囔的是什么了。

“……小冉，你为什么选择背叛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狠心……小冉，我原谅你，回来好吗……”

说着说着，身体在不停的抽动，手伸在半空中不停的抓着，眼泪流了下来，湿透了枕巾，也滴穿了康柏尧的心，此时此刻，他已经再也不能忽视顾冉对言苏贤的影响力，言苏贤是个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顾冉可以这么卑微的哀求，原以为顾冉只会是过去，自己可以参与他的现在一直到未来，可以为了心中的那句“白头偕老”而孤独坚守。

原来，都是空想。

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就像是湿透了棉花，沉重堵在胸口，自己无法呼吸，没有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角，再也补不回来了，越拼命呼吸，那种感觉就越明显，思绪在灼烧，一切，都是徒劳。

认输，终究还是败给了命运。

努力不让眼眶盘旋的泪水落下，看着言苏贤在空中摇晃的手，抓住了它，紧咬着下唇，血腥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疼吗？

不知道，心里的苦楚已经掩盖了一切。

看着言苏贤紧皱的脸，康柏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摸上他朝思暮想的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好。”嘶哑的声音，像刀片划割着它的声带，意识在阻拦他说出这个字，这个字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的理智彻底决堤，心痛如洪水。

言苏贤的眉舒展开来，手也放下，静静的睡去。

康柏尧坐在床尾，为自己燃一只烟，手在颤抖，这支烟更像是在祭奠过去的十几天的荒唐岁月。

言苏贤睡着正香。

痛苦留给我，你负责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