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天见他这幅模样,懒洋洋得望着在炼丹房内搜罗药材的侍卫,大有好戏在后头的意味。
果不其然炼丹房内一阵喧嚣,两名将士扭打起来,其一揪住对方的衣襟铁圈朝着对方的脑门抡去,大吼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想要将它秘密搀和进炼丹房嫁祸于洪堂主!”
赤木会会长听闻吵闹之声,立刻将扭打两人领到众人眼见,那被打着跪在地上垂头不语,他手中的装药的瓷瓶之内的药物,已被验实是石英。
谢吉天也未料到竟会衍生如此一幕,饶有兴致的望着同样不明所以的迟瑛。这个老狐狸又要开始演什么把戏!
青木会会长怒视伏地男子,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所派?!”
男子不吭声,身姿如顽石,大有任你处置的决然。
青木会会长顿时怒浇心头,一拍大腿怒道,“将后山的饿狼牵来……”
男子身体明显一震,死死的望着青木会会长,还是固执的咬牙不吭声。
大堂之内人狼肉搏血腥上演,那男子衣裤尽被撕裂,身上挂满血淋淋的口子,三匹饿狼的吠声混着男子的声嘶力竭的哀叫,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陆仁嘉本没心没肺此时望在眼里也觉得残忍暴力异常,扭过脸回避,心里只愿让那饿狼一口咬了男子的咽喉,让他死得痛快些何苦这般折磨。
那男子几番挣扎疲惫疼痛已极,眼见他已被饿狼扑倒在地,饿狼对准他的咽喉便要下口。死到临头方才知晓恐怖后怕,肝胆俱裂,惊骇哀号,“我招,我都招了……”
其声刚出口出,人群之中急急射来三道蛇形针,只将三匹饿狼迅速击毙当场。
司徒宇望着击毙饿狼的蛇形针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双目微微眯起,望着不疾不徐进入大堂的龙婥兮,杀死自己多年调派在司徒翎身边的护卫张伯的凶手正是眼前之人!如果自己推测的没错那么此人还擅长易容之术,自己与她接触不多,她精通易容之术,可能看出端倪……
龙婥兮望着身前血肉模糊的男子,眼底有一层复杂不清的不忍与怜惜。她计在此处,势在必行,只有眼前之人今日一死,方才保得她全局。答应对方的她一定会为他实现,好好安顿他家中的老母和三个未成年的弟妹照顾其一生一世,他也算死得其所了。悲哀转瞬即逝,开口却是刻薄而讥诮,“早知如此痛快些招了就是,何苦受那一遭!幕后指使你之人到底是何人?!”
男子似还曾经在刚才与饿狼肉搏的恐怖记忆当中无法自拔,身体不断的发颤。龙婥兮站在他身边又催促了他一遍,男子才缓慢的抬起头,目光将在场中人的面目全都过阅一遍,用那双空洞死灰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司徒宇,声音小如蚊鸣,“是他。”
原本沉默寡言的司徒宇顿时成为众人焦点,最惊讶的莫过于站在司徒宇身边的陆仁嘉,望着面无表情态度冷漠的男人,他倒是好奇对方无端受人抹黑冤枉,心里会作何感想?
司徒宇冷嗤一声神情委实不屑,鹰隼般冷冽犀利的眼刮着伏在地上男子,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与震慑力,对着男子低声道,“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不是要指证我吗?为何垂头不敢正视我?心虚?还是受了谁的威胁?”
男子听闻司徒宇的声音,缓缓抬头,视线对上那两道凌厉的寒光,那仿佛看穿他人心思的眼神,让人身体不由瑟缩,心下无端发慌。迫于情势,他又不能不开口,索性直着脖子闭了眼,壮起胆子大声道,“指使我之人正是青龙堂堂主岳承修!一年前,小的当值巡逻盟主宫内院花园,无意间发现夫人与一陌生神秘男子于花园凉亭私会,小的见此一幕甚是害怕,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却让那男人抓住……那人正是岳承修,小的伏地跪拜只求饶我不死,岂料岳承修非但不杀我,反而屡施钱财与我要我为他所用……小的自幼家贫,受不得钱财诱惑……今日石英之事,以及谢堂主手里持有的洪堂主为盟主配置丹药的药方,均是我受岳承修指使……”
男子话未说完,突然闷哼一声,双眼直视司徒宇,踉踉跄跄竟要扑身过来,他双目圆睁面色充血,神情极为痛苦狰狞。口吐黑色血沫,双眼翻白,周身皮肤青紫,全身不断痉挛,一忽儿便四肢僵直倒地不起。
龙婥兮见此,手指直指向司徒宇,愤恨斥责道,“未曾料到你竟心狠至此事先便喂他服了毒药。”
司徒宇面对龙婥兮的污蔑,面上半分恼怒之色也无,气定神闲道,“他这一死,不是你的意思吗?”
龙婥兮被一语道破天机完美面具堪堪裂开一角,迅速将心中的惶恐一扫而空,凤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狠辣,厉声道,“你此话是何意思?你已是强弩之末,满心不甘想要拉我垫背?栽赃嫁祸于我?还是你想借机想我除而后快!因为我早已看破你的伪装!”
司徒宇毫无表情的面上顿时一滞,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之人,神态之间没有慌张反倒是嘉许与期待。
陆仁嘉眼见龙婥兮眼底的疯狂之色跃然纸上,心脏砰砰跳个不止,龙婥兮莫非早已看破司徒宇身份!果不其然,但闻龙婥兮两指指着司徒宇门面,凿凿可据道,“此人根本不是岳承修!”
第80章
此话出口满座震惊,陆仁嘉本就厌恶龙婥兮,今她栽赃嫁祸司徒宇在先,不思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连珠炮单也似句句重伤司徒宇,是可忍孰不可忍!陆仁嘉怒上心头,挡在司徒宇身前,母鸡护着雏儿般。司徒宇何时见他这般维护在意自己,当下心口一阵急跳,受宠若惊。
陆仁嘉怒视龙婥兮讥诮道,“龙副堂主真真是机智聪慧,计谋过人,真不愧是白虎堂第一军师。好个巧妙的盟主宫药房惊现细作,乍一看,完美的嫁祸栽赃,梦蝶、细作两名重要证人均死得干净,可谓是死无对证,铁案难翻。但细细想来,破绽比比皆是,可笑至极。辛苦你编造这样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供诸位无聊欣赏。可惜故事虽说得绘声绘色却终究是编造的故事成不了现实。且不说岳堂主何故会收买这样一个无脑无用无胆识之废物做内应。单说该细作一年前亲眼见岳堂主与梦蝶于后花园幽会,其后又威胁利诱于他,真是笑话。岳堂主五年身居老林闭关修身,乃今年三月方才出关通报盟主进入不老峰,血盟上下均可作证,岳堂主清白岂容那废柴细作污蔑!至于梦蝶肚里的孩子……”陆仁嘉似笑非笑别有用意的盯着身体僵直的洪懿,“血盟规矩严厉等级森严,盟主殿尚且容不得闲杂人等随意进入,更何况是盟主内院,与梦蝶有私,也得有那能力自由出入盟主内院方才使得啊……”
能自由进入盟主殿只有白虎堂堂主洪懿与朱雀堂堂主谢吉天,梦蝶几度欲杀除谢吉,与其苦大仇深,自是不可能。那唯有……
洪懿见不少人已将视线转向他,他也不介意,面上一派坦然,潇洒道,“清者自清,无需辩解……”
陆仁嘉摸着鼻子一笑,“哟,我只是打个比方瞧您激动的。”望着地上细作的死尸,面上的嬉笑之色一敛,正色道,“最让人回味的,莫过最后细作将一切来龙去脉说完中毒死得一干二净这一点。更是天大的错漏,若岳堂主事先便让他服毒要取其性命,会蠢到让他将所有全盘而出说得透彻才两脚一蹬,留下自己深陷窘境百口莫辩?!”指着龙婥兮的门面气势汹汹厉声喝道,“龙婥兮你好大的胆子!编造栽赃陷血盟青龙堂堂主于不仁不义,以下犯上,你居心何在?!你眼中可还有血盟巍巍教条律法存在?!”
陆仁嘉一番强悍辩白,将药房细作一案诸多疑点暴露于朗朗乾坤。龙婥兮也未料到自己费尽心机谋划的计谋在此人口中竟这般毫无是处。不甘地盯着陆仁嘉,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居心何在?哈哈哈……此话应当我问你才是!”手指笔直直向陆仁嘉,“你个满谎言的谎话精!将你从将军府救回来那日,我便暗暗观察你的言行举止,与我血盟陆寒声风马牛不相及,判若两人!当日你曾说自己乃是受南蛮白须高人搭救,我受你诓骗,千辛万苦到达你所描绘地点,却是一片茫茫沙漠荒滩,千里之内毫无绿洲,了无人迹!!你是哪个高人搭救?你根本不是陆寒声!你只是司徒宇的一个小小娈童!而今你潜入我血盟与你身边这个冒牌岳承修狼狈为奸!是何居心?!”
赤木会会长向前迈出一步,一捋白须,“龙副堂主,你说这两人身份可疑,可有证据?”
龙婥兮露出稳操胜券的微笑,自信满满道,“自然。婥兮若无十成把握也不敢当众出此妄言!便是昨日堂主挽留此二人于白虎堂设宴款待,宴会之上,婥兮上了一盘翡翠醉虾,众人皆知岳堂主于其夫人便是因为这道菜而结识,岳堂主爱其妻子深入骨髓,见此菜自然能有所感触,然而此人却连看一眼都是多余!他怎可能是那满腔痴情的岳承修?!”
陆仁嘉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呢?顿时笑出来,“仅仅是一道菜,你便能断定他不是岳承修?你没听说吗?岳堂主身居老林之时思念亡妻过度,顿顿食虾,如今再看着你那劳什子的醉虾,他都快吐了。”
司徒宇默默注视着嬉皮笑脸与龙婥兮抬杠的陆仁嘉,入眼只觉得对方无比天真可爱。
龙婥兮不以为意,从袖中掏出一瓶粗陶药瓶。继续道,“我手中乃卸天香,此药水滴入正常面孔无任何反映,如若滴在易容面具上头,便可使其整张面具瞬间变黄。”挑衅的冲着司徒宇一笑,“你可敢一验真假!”
司徒宇解下敷在面上的金色金属面具,面具底下毁容丑陋的面皮在阳光下无所遁形。众人望之无不倒抽一口冷气。他平静的望着龙婥兮,慢慢走近。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药瓶,玩味一笑,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龙婥兮戒备的瞪大眼睛,警觉的出拳却让对方轻易避开。视线对上那双冷漠冥黑的眼,见里头闪烁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冷光,此人城府之深心机之重远不是自己能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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