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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作者有话要说:怎一个乱字了得!!
直到次日清晨,云修儒依旧对昨晚之事不敢相信。廉松风知他心中难过,也不好十分责怪。劝着他用过早饭,正要一路去宫中,只见云娃打扮的娇娇俏俏的走过来。云修儒先看了看她的脸,那上面早已恢复如初,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些。
云娃似乎忘记昨夜之事,面带笑容与他二人请安。云修儒见她这般,心下十分欢喜,方要说些和软的话来安慰,却被她抢先道:“幸好爹爹不曾习武,不然,女儿委实吃不消呢。还要多谢爹爹昨晚送过来的药,果然灵验,今儿早上一看,种全消了。那药多与女儿几盒儿吧,免得日后再用,就不烦劳爹爹了。”云修儒刚刚见好的心情,又沉入了落谷底。伸了手来拉她,却被她避让开。廉松风扶了他对云娃含笑道:“你爹爹对你如何,我不信你心中没有数。他委实的急躁了些,不该动手打你。你当他便好受吗?唉,一夜不曾合眼,想去看你又怕吵醒你。好孩子,谁人没挨过父母的打?世人都怎么过来的,就……就担待一下吧。”
云娃笑一笑,也不知是听进去没有,对他道:“我想出去走走,晚些时便回来。”云修儒像是被人拿针扎了一下,身子微微一抖,急问道:“又要去那府里吗?”廉松风拉了他一把道:“如今天气越发的热了,倘若在外头中了署,你爹爹岂不又要为你操心吗?”云娃抿了下嘴道:“家里太闷了。从前,漫山遍野的任我玩耍,岂像现在这般,跟坐……”廉松风扶了她的肩,带她向前走了几步,低语道:“我知道你还在与他赌气。唉,不是我偏袒他。自你走后,那些年他一天一天的,熬着盼着等你回来,其中滋味,我便说与你听,你也不能体会一二。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便是这个道理。你若有丝毫的闪失,他也不得活了。做父母的心情,你这会子是体会不到的。唉,民间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好孩子,你且听我一句劝,给他个台阶下,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呐,总不能老怎么僵着吧?”云娃抬头望着他,目露赞许之色道:“爹爹今生能遇到伯伯,真造化也。”廉松风不料,她竟说出怎么一句话,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摇头笑道:“今生有幸得他相伴,这是我的造化呢。”云娃被他眼中的柔情所感染,心中的怨气,不觉间竟消了一半儿。
廉松风将她引至云修儒身边道:“便让燕亭陪她出去走走吧。只是一件,须早些回来方好。”云娃看了父亲一眼,应了声是。云修儒用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庞,见她没有躲开,欢喜之余免不了又是一番心疼,觉得越发的愧对与她,不禁柔声道:“都是为父不好,日后再不这样了,你……你别怨恨我。”云娃听他声音发颤,抬头看时,见那布满血丝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几欲滴落,不由自己心中也泛起酸来,主动挽了他的手道:“不提了。时辰不早了,爹爹块进宫吧。”云修儒点点头,令浣纱将云燕亭唤过来道:“带你妹子出去逛逛吧,她要什么只管买与她,别委屈了她才好。”云燕亭见他父女和好,将提了一夜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满面笑容的答应着。
临上轿时,云修儒向着廉松风轻轻道了声谢。廉松风含笑道:“好呆的话,谢我做甚?我与你不是一家人吗?”说罢,扶了他上轿与廉庭芳上马,径往皇宫而来。
谁知,安生日子没过两天,市井之上便传出,云府小姐与两名男子同游菩提寺,举止亲密引人侧目。算算日子,正是雅竹生日那天之事。云修儒气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廉松风怕他父女再闹僵,只得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游走劝说。与此同时,他也隐隐的察觉到,此事与前些时的匿名书信多少有些关联。
私底下也与骆氏父子再三斟酌过。只是,他二人已认定,书信之事就是雅竹所为无疑。让云娃嫌恶自己的父亲,回到他的身边,再次将她带走。廉松风虽没有证据来予以反驳,却窥探到他父子对雅竹已起了杀心。于是再三的叮嘱骆智远,行事不可不计后果,真若铸成大错,便再无挽回之时。骆智远表面答应着,心下却盘算着几时动手。
后来,又说起雅竹那晚说的话,三人想了半日,猜了半日,仍旧一无所获。骆智远顺口说道:“这倒也不难,脱了衣服一验便知。”骆缇微微的点了点头。廉松风面上已有薄怒,斥责道:“才说你做事不计后果,你到越发的肆意胡为起来。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里的事你不必再管了!”骆智远万没想到,他会为个外人与自己翻脸。一时气往上撞,立起身道:“这原本与我无干,可我见不得你为了此事,夹在里头烦恼不休。你既不肯领情……罢了罢了,我不管便是,告辞!”说罢,拂袖而去。廉松风向前追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又过得数日,京中出了件大事。齐国公长子,驸马都尉夏桑林与一神秘男子相恋。在夏桑林再三苦求下,国公拒不接纳,并派人打上那男子的家中,要他即刻滚出京去,不许再来勾引自家儿子。
岂料,那十几个家丁气势汹汹的杀将过去,不出半个时辰,全都灰头土脸的败了回来。夏百年岂是吃亏之人,叫上几个得力的护院,亲自骑了马,杀气腾腾的赶了过去。他前脚刚走没一会儿,夏桑林便挣脱了绳索,踢烂了房门,打倒七八个家丁护院,抄小路往雅竹家去了。女眷们吓得惊慌失措,都挤在二门内张望。奶妈一把抱住要撵出去的孙少爷,那孩子大声哭叫着爹爹,被赶过来的两个大丫头拖了回去。
今日恰巧云,廉二人都在宫中当值,便是廉庭芳也不在。云娃得了信儿,领着周氏,浣纱施展轻功急急的奔出府去。云燕亭哪里拦得住,知道必是出了大事。一面命祝管家带人追上前去,一面回房拿了腰牌,快马加鞭的直奔宫中御马监而来。
雅府门前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百姓,闹哄哄的议论着。有胆大者,还站在门槛儿上观望。门上的匾额已被夏百年挑在了地上,他骑着马直接进到里面。
雅竹面无惧色端坐在院中台阶之上,身后立着几十个手持兵器的家人,邹管家与费关情,蓝羽侍立左右。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书生,慢摇折扇坐在雅竹的下首。
雅竹一见夏百年面带煞气,起身拱手道:“夏伯父要赶尽杀绝吗?”夏百年在马上俯视着他,用马鞭指了他的脸道:“你那日到我府中,我已向你言明,今生今世休想踏入夏府。怎么,你是赖上了不成?好好儿的男人不做,偏要做个没卵子的男妾?”话音未落,身下的马匹一声悲鸣,直接跪倒在地。夏百年虽上了些年纪,毕竟是征战半生的将军。眼看便要颜面扫,最终还是飞身跃起,跳到了一边。回头再看那马时,四蹄狠狠的抽搐一阵,便再也不动了。
那中年文士立起身来拱手道:“许久不见,姑娘一向可好啊?”夏百年转身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立着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容貌美艳不可方物,虽不认得,却看着眼熟很,一时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云娃微微躬身还礼道:“向夫子好。不知几时到京的?”向南山笑道:“昨日方到。得知公子在此,我特来看望,不想便遇到此事。”云娃这才凝眸打量了夏百年几眼,明知故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带人强入民宅,意欲何为?”夏百年望了那马一眼,又再将云娃打量一番道:“是你将它打死的?”云娃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道:“不知下一个该轮到谁呢。”夏府的护院高声喝道:“大胆!此乃是当朝的齐国公,还不跪下认罪。”云娃以扇掩口笑道:“你说他是‘国公’?哼哼,国公地位是何等的尊崇,岂能如强盗一般持械擅闯民宅?就凭你冒充朝廷命官,便该死。”夏百年最见不得女子在人前张牙舞爪,娇纵跋扈。再加上马被她打死,又险些出丑,不由得气冲牛斗,恨不能一把掐死她才好。只是自己这个身份,与个小女子动手,便是赢了也不光彩。压了压气咬牙道:“你这小娘子与那雅竹是什么关系?竟敢在这里管闲事?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免得不好看。”云娃忍不住笑出了声,美目流转环顾四周道:“方才究竟是谁不好看啊?”雅府众家人立时哄笑声一片,蓝羽笑得尤其响亮。
云娃接着道:“我是他妹子,这里是我的家,你说我当管不当管?”夏百年一愣,思付一番方恍然大悟道:“你,你莫不是云修儒之女?”云娃懒得问他是如何知道的,点头道:“是便怎样,你还要去告状不成?”夏百年见她承认,倒犹豫起来,沉声道:“云小姐为何要认贼作父?”云娃挑眉道:“我看是贼喊捉贼吧!”夏百年的脸顿时变成了锅底,张口骂道没:“今日,老子替你父亲好生管教与你。”说罢,便要动手。向南山几步跨过来,挡在他二人中间道:“且慢。国公怎可以大欺小?不如让小可陪你过几招?”夏百年正眼都不带瞧他,不屑道:“如今是什么世道?连个书生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是你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了。”说罢,便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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