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多了这一些人,当下心里就有些厌烦,不愿与他们多做周旋。
反而是元疏忆这么冷言冷语外加提了价钱才让那个来买盐的人打消了心底的顾虑,看着元疏忆冷艳的堪比天仙的容貌,顿时就有些心弛神荡,这男人是镇子里最为大家伙不齿的那一个,仗着自己读了些书,在镇里的富贵人家里当了先生,对着干农活里庄稼人就有些不耻。尤其这男人还是个好色的,每次得了月钱都要去窑子里逛上一回,现下看着元疏忆,虽然着了男装却依然掩盖不了她曼妙的身段,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心里就有些痒。他看看一旁坐着的拓拔谌,以为她是元疏忆的夫君,但一副年幼的模样,明显是打不过自己。顿时恶向胆边生,他伸手摸了一把元疏忆的手背,调笑道“给哥哥来上一斤。”
“大胆!”元疏忆方才是不屑,现下就是怒火攻心了,拓拔谌还没反应过来,她“刷”的一声就取出了腰间一直盘着的牛皮软鞭,对着那年轻男人“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抽,她一边抽,一边踢,打的那男人躺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今天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姓元!”元疏忆气疯了,长得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以往那些世家子,虽然垂涎她的容貌,但碍于她显贵的身份和她高强的武功,连她的一根汗毛都不敢碰的,现如今这个不知哪里跑来的野男人竟然敢如此,怕是不要命了!元疏忆双眼气的一片湛蓝,跟湖水一样柔软的颜色却令她越发疯狂,等拓拔谌反应过来要去阻止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口里不住的冒血,眼看着不行了。然而元疏忆还是没打算罢手,她冷笑着拿着鞭子,对着那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并且不断用头磕地的男人道“我这里有十斤盐,还有不少竹编的小玩意儿,算便宜了你,二十两银子全部拿走,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呜呜……”那男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不住的点头,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绣囊荷包来,不待他将二十两银子拿出来,元疏忆早已一把抢了过来,她嫌弃的掏出了里面全部的银子并一块中等的玉,挥挥手就将那个荷包丢掉了地上,嫌弃不过瘾似的,她还伸出鞋子在上面踩了踩。“这银子,我就都拿走了。这些盐和东西,你拿走吧。”元疏忆说着,就面无表情的拉住了要去看看那男人伤势的拓拔谌,拿起她们用来装盐的包袱,轻轻一抽,那些盐就全部掉到了青石板上,如法炮制,她又抽走了拓拔谌拿去装着竹编玩意儿的包袱,那些东西全部都掉落在了地上。
“呜呜……”那男人看她这样,气的用手捶地,然而他被元疏忆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拿着钱和包袱的元疏忆和拓拔谌的身影消失不见。周围的人呢,看着这平时仗势欺人的酸书袋子终于被教训了都是称快不已,更不要说帮忙了,那男人在地上躺了大半天都没人帮他,他身上唯一的钱都被元疏忆抢走了,也不能用钱让人帮他跑腿叫大夫,最后还是闭市之前一位扫街的更夫将他送到医馆的。可那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送到医馆里不久,那男人就咽了气。
官府要捉人,可是当时的证人都是四村八乡里来的庄稼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齐,加上当时县太爷小老婆又要生了,县太爷没心思管这些,那男人又是一个名声不好的,家里也没人,不久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说到底,多行不义必自毙。
元疏忆几乎是拖着拓拔谌走到了牛车旁边,拓拔谌倔驴一样,非要返程看看那人死了没有,元疏忆被她闹得没有办法,不耐烦道“没死也差不多,就算没死我回去了一刀捅死就是。”
拓拔谌被她吓坏了,身子不住的抖,她感觉她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她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她面前杀人,那个人还是元疏忆,她一直以为是好人的元疏忆。
“哼!”元疏忆冷笑,她本来不想刺激拓拔谌的,可是她一副惊骇谴责自己的模样,又让她想起来八岁那年她差点打死了那个偷她钱袋的人,结果被她娘封了体内的东西不说、又不许她学巫术蛊术,又差点把她打死的事情了。“怎么,想要我替他偿命?”元疏忆冷笑,隐约泛着蓝色的眼睛里慢慢浮起了雾气,“可以啊,我人在这,你去衙门告发吧,说不定还能得几个赏钱。”
“元疏忆……”拓拔谌一个没憋住眼泪就流了下来,“元疏忆……你……呜……”她努力忍住不哭,可是还是控制不了那些眼泪就像雨一样掉落下来,她摇摇头,不想再说话,一把扑到元疏忆身上哭的更起劲了。
元疏忆努力逼退眼角的眼泪,僵着身子站着没动,任由拓拔谌紧紧搂着她哭的昏天暗地的,她又想起来八岁那年的事了。
“疏忆,你干什么要打死他?教训他一顿不就好了?”她娘捏着一根有着倒钩刺的鞭子逼问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他知道犯我的代价!”小小的元疏忆,睁着湛蓝色的眼睛毫不畏惧的回答道“我在乎的人命才是人命!”
已经记不起来那些带着倒刺的鞭子打在身上有多疼了,元疏忆叹息着闭上眼,她到现在都不觉得,她的做法是错的。
☆、第22章
胸前的衣襟被浸湿了大半,而罪魁祸首还在那里抽抽噎噎的抹眼泪,元疏忆叹气,松了拉着牛的绳子,任由拉着她们俩的牛自在的在回去的路上走着,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挨着拓拔谌坐下了。
“眼睛肿的像小兔子一样,小心半夜有狼来把你叼走。”元疏忆吓唬拓拔谌道,没办法,她实在是不会哄人,只能吓唬一下拓拔谌,毕竟她哭的实在是太惨了,元疏忆相信,这傻姑娘今天流的眼泪怕是都能淌成一条河了。
“呜呜……”拓拔谌还是在抹眼泪,也不说其他的话,就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原本苍白的脸更是苍白了。
“好了啦,姐姐错了,姐姐明天就去衙门自首,好不好?”元疏忆没办法,只好将她抱到怀里当成孩子哄,声音低低柔柔的,生怕吓着了她,“别哭了啊,山里风大,等会儿吹的你眼睛疼。”说话间,元疏忆拿着自个儿的衣袖仔仔细细的给她擦着眼泪,等到擦到眼睛那处时,看见她肿了好几寸的眼,心里又是难受,这傻姑娘,真以为眼泪不要钱么?
元疏忆低头,慢慢给她吹着眼睛,一边吹,一边用拇指给她细细的揉着肿起来的眼皮,“别哭了,嗯?”
谁知道拓拔谌听见她的这句话哭的更凶了,哭着还不住的喊她的名字“元疏忆……元疏忆……”
“嗯……”元疏忆抱着她,应着她的话,感觉自己眼角也有些湿,此时她们刚好走到山坳处,一望无际的全是深渊与山谷。对着空旷的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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