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一抹明媚笑靥还只是昨日之事。
“大美人,你可终于醒了。”
“我是司寇东月,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
呵呵,不会让我有事……
镜殊长叹一口气,突觉全身无力,心如死灰,软软瘫倒在那团血衣之前。
那摇着团扇,撩着裙摆的蓝衣残影还在脑海内旋转,不过睁眼闭眼,那人就走向虚空之际。
居然连一面也未见到,她甚至没留下只言片语。
镜殊忽觉胸腔内压抑着一团郁结之气,顿时觉得眼前这群丑陋的怪物可恨之极,可厌至极,恨不得将之一并杀去。
蓦地,甚至还未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所有挡在她面前的药人随着一道劲风全然拦腰而断。
似乎是胸中的盛怒无法释怀,在理智几乎不存半分的情况下,她极快便找到了迁怒对象——
司寇凉潇,泗酆,锦璘,柳缨雪!如果不是你们,月儿也不会遭致这般下场!
我不会放过你们!
正值她意欲取下沉木头颅以来泄恨之时,她忽而听闻一阵离合怪异的笛声,这笛声正是从断魂瘴另一面传来,她一听曲调,便知这是柳缨雪为解去噬神蛊所为。
得知她们正在不远处,镜殊即刻捏出咒印,意欲缩地为寸,不经断魂瘴,直直穿行至凉潇一行人所在之处,可是咒法之力还未成形,就被断魂瘴扰乱,难以施行半分……看来想通过这瘴阵,恐怕得借助神兽之力了!但她逆天道如斯,即便与妖魔为伍的神兽亦不愿效劳于她,要通过这瘴阵,只能靠她自己了。
见此,她一咬银牙,运出一道护身气劲,化作一道剪影,朝着断魂瘴移去。
可是断魂瘴以施术者魂魄为价施下,哪里是那么容易穿得过去的?镜殊才在瘴阵里踏出数步,护体气劲便自行支离破散,瘴内侵蚀之力瞬间就侵入镜殊皮肉。
镜殊原本就有伤在身,此前心脉伤势仅好了六七成,被断魂瘴这么一伤,她当下便感到五脏六腑火烧一般的疼痛,剧痛之下,她立马抽身出了瘴阵,可是即便如此,她一身雪白皮肉亦被侵腐得血肉模糊,若非她习了咒法方术,对咒力有几分抗力,只怕此刻已然化成灰烬,灰飞烟灭了。
适才勉强冲出断魂瘴,她便重重跌倒在地,过了几刻仍旧起身不能,身上冒着散发着焦味的青烟。
直至许久之后,她才勉力站起身来,虽然侵蚀之力已然渐渐散去,使得一身肌肤亦恢复如初,可是她内腑伤势却久久不愈。
剧痛驱使之下,镜殊终恢复了冷静,压下了心头岔怒。
泗酆此番脱出,舒涟手下众妖魔势必定会起反心,而她现在重伤未愈伤上加伤,若不好生疗养一番,恐怕会伤及根基功力大损,可是依现在情势……
事已至此,容不得半分的闪失,再不将天道命理毁去,她定会……看来寻出魔界天启一事势在必行!
柳缨雪将噬神蛊解去后,众人便借用狴犴之力一并回了仙界,虽说现在仙魔仍在交战,仅有少数仙人留在了仙界,但泗酆身为妖魔,忽的闯入,附近的仙人自是有所感应,立马急急赶来,犹如逢大敌。
可是他们赶到凉潇一行人周围,一眼便望见浑身是血的锦璘正被那妖魔抱在怀里,似乎受了重伤,而那妖魔……正是销声匿迹多年的泗酆!
眼见众仙人惊诧嫌恶神色,锦璘突然感到尴尬万分,与魔界联合一事,仅有少数上位仙人知晓,寻常散仙对此可谓一无所知,仙魔之间交恶已久,他们这反应再是正常不过的了,不过……
她心虚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泗酆,又望向众仙人,正想解释一番,却苦于喉头淤着鲜血,说不出半句言语。
泗酆见她如斯,心里犹如倒了五味瓶,既酸且涩,再想起珥琪惨死,她更是烦躁非常,于是她便又跨上狴犴,对众人苦笑道:“我还要赶至忘川之地,以免徒增了伤亡,那……就此告辞,锦璘便托你们照顾了。”
锦璘察觉出泗酆眸底黯然苦色,却不知应当如何说道,只得默默的垂下头去,纵使心中万分不舍,也不再看泗酆一眼,泗酆心知锦璘当下处境窘迫,虽有些难过,但也不将之放在心上,反而还故作轻松的呵呵笑道:“锦璘公主好生保重,你我有缘再见!”
说罢,她便轻抚狴犴颈间长毛,轻声说道了一句怪异言语,狴犴即刻会意,长啸一声,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泗酆离去不过两个时辰,在忘川作战的众多散仙便退回了仙界,锦熠听闻留守在仙界的仙人说道了锦璘之事后,略感惊诧,立马急急赶去了锦璘寝宫。
此时,锦璘已然安睡,凉潇正在给她把脉,晗笙见锦熠归来,如释重负的走上前去着急问道:“锦呆子你总算回来了,为何你姐姐的伤势无法自行愈合?难道真是我师姐说的那般……甚仙骨灵气不足所致?那么,寻常医术可有效用?”
锦熠见锦璘满身是血,面色铁青,再听晗笙如此焦急,自是担忧得紧了,她立即答道:“自是有用,我姐姐她伤势如何?”
“有用的话那就无甚大碍了,她仅是失血过多,好生调养一番就好。”凉潇将锦璘的手放下后,便抬手写下了一张药方,然将之递与锦熠懒懒说道:“有劳锦大侠了。”
锦熠见凉潇神色虽如平时那般慵懒妩媚,可是显然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再然见晗笙双目红肿,泪迹未干,她便知她们此行定遭遇了意外。
她唤来一仙童,递出药方后,便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晗笙闻言,想起了东月死前模样,一个忍不住又哭出声来,凉潇见状垂下了眼睑,将晗笙温柔的揽在怀里,好生安慰了许久,才答道:“我师叔……死在了魔界,魂飞魄散。”
锦熠听东月竟惨死如斯,不由得大为惊愕,沉默了许久,才迟迟问道:“这……怎会如此?”
“我师叔施了断魂瘴。”凉潇摇头低声道,她转过身去,替锦璘又拿了一次脉象后,便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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