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叶若非一声惊叫,一把将倒下的龚季云搂在臂弯中,一摸他的额头——好烫!
“你这个笨蛋!都烧得这幺厉害还逞强!”叶若非打横抱起龚季云就向里间的医疗室快步走去,心里又气又急——都这幺大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我很厉害吧……你到现在才发觉……”龚季云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突觉搂着自己的胳膊惩罚似的一紧,跟着身上一阵疼痛。视线已经变得模糊,还是能感到叶若非冰冷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他真的生气了!
很有成就感呢……总觉得他的笑容假假的,空空的,把自己的感情锁得异常紧,不知道昨天在店里算不算真情流露……至少现在的他有点真实感……呵呵……已经怒火中烧了……不知道他会如何修理我……
龚季云的思考到此为止,在被叶若非的眼神冻伤之前,他幸福地昏了过去。
一阵忙乱后,医疗室安静下来。
叶若非坐在床边端详着昏睡中的龚季云,心里又忍不住开始责备起他来。
这个笨蛋!明明聪明伶俐胜过任何人,却总是让自己受罪!偏偏还挑在他还不能使用力量的时候生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硬撑着做完检查,他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不适!
龚季云打着点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俊逸的脸庞苍白苍白的,紧抿的嘴唇有些干裂,没什幺血色,微皱的眉暗示着他身体的不适,整个面部表情却是安稳的,放松的,像孩子般恬静。
叶若非发觉自己有些移不开目光了……
葵,这个陷阱,无论如何我是踩进去了……我已经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令扬,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主张多管闲事,可这主张我已经做了,闲事我也插手管了,曲希瑞就在这里啊!你不是最想和伙伴们见面吗?我的力量只能让曲希瑞一个人回到你的身边。本想检查完后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却……难道你们要擦身而过吗……”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叶若非开了门,一下子愣住了——屹立在门口这个淡漠的人,赫然就是曲希瑞!
曲希瑞站在门口,一双蓝眼淡淡扫过叶若非,根本不理会他的发呆,径自把拿在手里的一迭纸张递到他面前,公式化地说道:“叶医生,这是那位病人的病历分析报告。他的病情虽然稳定,却随时有恶化的可能。我建议他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成功率会大一些。”
话说完了,叶若非还是没有反应。曲希瑞不耐烦地把报告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要离去。叶若非突然紧紧拉住了他。
曲希瑞用力想要甩脱,叶若非死命拉着他,一言不发,任凭手里的报告散落于地,就是不松手。
“放手!”冰寒的话语,曲希瑞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暴风雨前的阴蓝色。
快说!快告诉他令扬在这里啊!叶若非憋了好久,终于在曲希瑞快要爆发之前艰难吐出:“那个病人……现在……在我的医疗室里……”
“叶医生,我想你忘了两点。第一,那是你的病人,不是我的;第二,你是内科的权威,比我更有能力治好他。”曲希瑞冷冰冰的说道,不带丝毫感情。
那幺冷漠的话语,是令扬曰思夜想的伙伴会说出来的吗?那种事不管己的态度,是令扬魂牵梦萦的伙伴会有的吗?
“闭嘴!你什幺也不知道!”叶若非愤怒了,怒火一下把他的理智摧毁殆尽,他大力把曲希瑞拉进办公室,将他推到医疗室门前,制住他的挣扎后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你看看那是谁吧!”
曲希瑞厌恶地摆脱叶若非的双臂,漫不经心地向病床上望去,这身影好熟悉,他怔了怔,走到床边定睛对那人看过去,蓦然间,他觉得像掉进了一个万丈深的冰窖里,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他扶着床头,僵立在那儿,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这个人,脑海里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识都飞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那闭着眼睛,昏睡不醒的人——那不是令扬吗?那不是他想了十年、念了十年、寻了十年的令扬吗?
为什幺会在这里出现?!为什幺脸色如此苍白?!那个病人不是叫龚季云吗,为什幺令扬会躺在这里?!
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
为什幺!!!
曲希瑞的脑子里闪过千百个为什幺,纠结如一团乱麻,眼睛却急切而贪婪来回巡视着龚季云苍白的脸庞,不曾淡忘的面容就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上帝,我不是在做梦吧……曲希瑞突然朝自己的手背狠狠咬去。
很痛,他的手背上清楚浮现出两排齿痕。有疼痛的感觉,那就是真的了?
令扬就在他眼前……令扬就在他眼前……令扬就在他眼前!!
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化成火焰将思想燃烧了,这世界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曲希瑞的身体颤抖着,他的手掌哆嗦着,慢慢地,缓缓地,一点一点……触到了那个人的脸庞。
暖暖的感觉……这不是梦境……
眼前已一片模糊……
“令……扬……”终于可以再对他喊出这个名字,终于还能再见到他!
像是听到了曲希瑞的呼唤,龚季云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只会出现在梦中的白皙俊美脸庞,他的嘴唇翕动着,湛蓝色的会蛊惑人心的眼睛里正在下雨……无声地簌簌地哭泣,泪,已淌满那无暇的面容。
手不由自主地已经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拭着,抚着那些湿润的,还有体温的液体。不管怎样反复擦拭,这些水珠,像永远也擦不完似的。一直不停……
“希瑞……不要哭……”鼻子酸酸的,在龚季云还来不及意识到什幺之前,滚烫的液体已经沿腮边滑下,直直滴落被褥。这才发觉,伸手一抹,一手的泪。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都已经不记得上次落泪是在什么时候。他以为已将泪哭尽,在想念伙伴们的那些夜里,在他漂泊路过的每个地方。
原来,他还能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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