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像刻意遗忘了那一瞬间的悸动与暧昧,都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世间万种情,有些刻骨铭心,有些细水长流,有些情天恨海,有些一灯如豆。
然则人活一世,明明独生独灭,自古却是情关难过。
拾.
第二天他们就启程了。张佳乐躺了三天,如今一朝得解放,憋得是神采奕奕,精力旺盛得像脱缰的野狗。
叶修买了一些干粮和绳索说要进山,他这回似乎认真了很多,不用张佳乐催促,就花了不少钱叫张佳乐帮他买了镇上能找到的最好的马。而张佳乐喝了三天的中药喝得满口寡淡,知道马上又要开始过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于是慷慨激昂地跑去镇上的馆子胡吃海塞连吃带拿,口袋里都塞满了油纸包的葱油饼。
他不善饮酒,因为暗器一行讲究手稳,忌讳烟与酒。可不知为何却依旧心血来潮地打了两角桂花酒。这酒非常便宜,年份尚新,几乎没有几分酒气,甘冽甜美,喝得他两颊飞红,双目含水。
于是这两个人跑在路上,张佳乐这一高兴,放开了手策马狂奔,叶修便只余下了吃尘。他简直从中找到了乐趣,直到叶修威胁要一石头打死他的马,考虑到叶修的新欢完全没有给自己的青骢抵命的价值之后,两个人才算是老老实实地继续把这路走了下去。
然而说是走路,可张佳乐根本不知道叶修走的这是什么路,在大山里九转十八弯,越走越荒,连半点人烟都没有。走到后来叶修自己也晕头转向,掏出一份地图,两个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最后张佳乐发表的唯一言论就是,这图画得很细,字也写得不错。
“小乔的字是写得不错。”叶修满脸得色,仿佛这端正的小楷是出自自己之手。
不过也许是托喻文州及时通知的福,又或许是叶修策划的路线实在是太过诡异,他们再没有遇到过什么外敌,一路平安无事。
张佳乐的伤口已经结了疤,愈合中的创口奇痒无比,晚上两个人轮流守夜,轮到叶修的时候,就会看着张佳乐不让他瞎挠。
于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张佳乐的手上就有一个黑乎乎的鞋印。
“你踩我?”
“是啊。”
简直理直气壮,无比坦诚。
“难道你要我一晚上都握着你的手?”
张佳乐打了个寒噤,觉得这个说法有理有据,值得信服。他点了点头,出手如风,把那黑乎乎的泥印子擦在叶修的衣服上。
在这样鸡飞狗跳地走了几天之后,他们终于接近了那传说中的中草堂。
“这中草堂真是,高深莫测。”张佳乐牵着马,看着前方那道陡峭的悬崖,对叶修说。
“大眼太会玩了。”叶修摸着下巴表示了同意。
以其他大门大派门禁森严的程度来说,如果有人有幸找到了中草堂的入口,一定会被它毫无防备的境况所震惊。别说是看门的守卫,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道长满了杂草的阶梯,而阶梯的尽头,横着一道索桥。所谓的索桥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桥,只是一根挂满铜铃的钢索。钢索极细,绷得又紧,直直地吊在一道深谷上方。而挂着的铜铃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机关,这峡谷大风大浪,铜铃却纹丝不动,实在是诡异极了。
张佳乐撇了撇嘴,他牵着马几步迈上那道阶梯,伸着脑袋向峡谷下面看去。
这峡谷倒并不算太深,仿佛一片平地平白无故被巨斧劈开一块,海水灌进这狭窄的夹缝之中,在嶙峋的山石之间吐起层层的白沫。叶修慢吞吞地走上前来慢条斯理地观察了一番,忍不住盘算这中草堂所在的山包面对峡谷,背靠大海,也算是一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
“这中草堂怎么想不开寻这样一地界,如果被人打上门去,王杰希跑都跑不了,只能跳海了。”
张佳乐满脸不以为然地说。
叶修沉默了一会。
“咱俩现在上去把小王打跳海?”
“可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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