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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喜欢看电视，从电视上学的。”莫柠尽量详细地解释，“其实每一种笑容嘴角的弧度、脸部的放松程度、眉毛的角度等等都不一样。身体的各部位的动作差异可以改变人的气质，和面部表情配合，效果就不一样。”

“你能不能教我？”夏藜问。

莫柠摇了摇头，“我这是自己琢磨来的，有时可能表达的感情不尽人意，我的表达能力又不是很好，所以有可能词不达意。所以我觉得，你最好找个专业老师教你。”

“也对。”夏藜点点头。她看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汤，扬起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莫柠看着桌上的酸辣茄子、酸辣土豆丝、酸辣鸡丁、酸辣汤，眉毛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我问的我姐。”

方馨的原话是：“你们两个最好吃三菜一汤，两荤两素，而且每个都要是酸辣的，像什么酸辣鸡丁、酸辣牛柳之类的。”

“哦，那吃吧。”夏藜说。

莫柠干笑两声，“吃饭吃饭。”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夏藜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柠有点尴尬。饭后，莫柠收拾了东西，问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的夏藜，“夏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夏藜摇摇头，“或者你等我一下，我看完文件了送你回去。”

莫柠礼貌地微笑，“不用了，谢谢。”

“那你路上小心点。”

“我会的。再见，夏总。”

“再见。”

夏藜“jiàn”的“n”与莫柠关门的声音一起奏响，又消失在了空气中。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因此微微颤动。

夏藜皱着眉看着桌上的文件，精神难以集中。周围弥漫着还未流失的饭菜的香味，还有莫柠的声线，在夏藜身边绕啊绕的，亲切、缠绵。

鬼使神差般，夏藜向后滑动了椅子，站起身，拉开了窗帘，整个城市就这么突然得进入了视野。

夏藜的手表在这寂静中安静地响着。不知响了几百下，莫柠的小小影子出现在楼下的一小片平地上。她走了十一步，停下、转身。

当莫柠抬起头时，夏藜做出了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行为：她“刷”地拉上了窗帘，向前疾步大走，“通”一下把自己甩在椅子上，心脏狂跳，像极了一个差点被发现的新手小偷。

莫柠看着刚刚拉上窗帘的那扇窗，露出温和的笑容，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朝那扇窗挥了几下，表示告别。

这个夜晚，她们一起吃了饭，互相告别，然后，做了个小小的、温暖的游戏。

站在不远处看着莫柠的由夏藜找来保护莫柠的两个保镖看到了这一幕。其中一个特别高大的问另一个短小精悍的：“小小啊，莫小姐傻笑啥？”

小小眯着眼，眸子里透出睿智的光：“我不知道。”他紧紧皱着眉头，表情严肃，“要是这个莫小姐是个傻子，我们的保护工作就困难多了，大大。”

大大：“那我们要不要给夏小姐说一声，让她给我们加点钱？”

小小：“唉，还是算了吧，我们辛苦一点算了。”

大大抽噎了一下，崇拜地看着小小：“小小，你好伟大。”

小小深沉地点了一下头，很酷地吐出了一个音：“嗯。”

浴室里的水雾袅袅升起，莫柠关掉花洒，抬起依然戴着防水手表的左手，抚至腰间，指腹下刀疤的存在感依然强烈。她站在镜子前，抬手擦掉那层薄雾，镜中的人展开安心的笑颜，像是在外工作了一天，终于回家了的欣慰。

星期四，在莫柠安排下，夏藜和她一起去拜访了周一时莫柠严辞相对的人。然后夏藜就发现莫柠回答什么刁钻的问题时，大部分时候要思考一下，有时脱口而出，就一定说错话。她还终究是经验不足，夏藜面对那些问题，怎么都不会脱口而出的。

夏藜有些私人的事情开始交给莫柠了，比如取件衣服什么的。那本来是助理做的，可是夏藜没助理，就交给了二秘，现在她交给了莫柠，因为她觉得莫柠对于她来说，是与常人不同的。其他的人是公事上的人，而莫柠是方馨的妹妹，可是算是她的“关系户”，是要算入日常生活中的，所以私事也交给莫柠办了。

其间夏藜还像莫柠请教了喝酒的事，莫柠的回答是这样的：“你先喝醪糟——你知道醪糟吧？天天把醪糟像水一样喝，喝上半个月再喝果啤，果啤喝半个月了喝啤酒，根据你和啤酒的情况，再定下一步计划。”

接到方馨电话时夏藜正在开车，莫柠拘谨地坐在副驾驶位上。车里一派沉默。电话突然响起，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夏藜看看周围，交通拥挤，又没有停车的地方，于是叫莫柠帮她戴上蓝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