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这个伤心了。
“要不，我帮你去调整一下赛制？”
郑昭阳笑出了声：“不用那么夸张。韩总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将近凌晨，X市的夜生活才刚开始。酒店楼下不断有人进出，郑昭阳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定帽子戴上，和韩旭从侧门溜了出去。
路边偶尔会响起一阵“哔哔”的喇叭声，两人并行在人行道上，一些小年轻在对面欢呼，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事，让路人也不由自主地被这种喜悦感染。
“其实拍《沉没》比进决赛还值得庆祝啊。”韩旭组织着语言，安慰道。
“嗯。我知道。”郑昭阳说：“而且木兮本来实力就很强。”
“你也很厉害。”韩旭赶紧继续安慰。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伤心的时候吃甜食心情就会变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郑昭阳喝了酒的原因，韩旭总觉得今晚的他跟往常不太一样。顶着这张脸说出吃甜食这样的话，简直太……令人心动了……
韩旭试探着问：“那，我去给你买糖？”
两人刚好走到一个公园的门口，郑昭阳让韩旭在门边的长椅上等一下，自己去了便利店。
闪烁的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随时有熄灭的风险，郑昭阳捧着一个只插着一根细长蜡烛的小蛋糕，小心翼翼地走到韩旭的面前。
“还有两分钟才12点，现在还是你的生日。小九，来，赶紧许个愿。”郑昭阳的神态自然，好像在做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韩旭想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名，但烛火还在郑昭阳的眼睛上倒映着，晃动着，飘摇着，韩旭盯着他，心跳陡然间快了两拍，想说的话突然就丢失在喉咙中。
————
32
“我想要爸爸妈妈多点时间陪我。”
“我想要叔叔不要那么忙。”
“我想要小叔叔能大红大紫。”
“我想要叔叔和小叔叔一直跟我在一起。”
从小到大，韩旭每年的生日都会大声地许愿，说是许愿，倒不如是说是以这种方式向大人们撒娇。
一开始希望他的爸妈能跟其他家长一样陪他，但再长大一些，他明白了爸妈有多忙，忙着工作，忙着过二人世界，只有很少很少的时间来陪他。
他妈妈不是传统女性，怀上韩旭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她原本想打掉的，但韩清跟他们夫妻说，原本他也喜欢小孩，但因为性向关系以后不可能会有，不如留下这一个，以后的抚养教育全部交给他。
韩夫人在韩旭最重要的幼年时期尽完责任，便潇洒地跟韩东一起到国外过日子去了。
小时候他怨过他爸妈，不喜欢小孩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但有韩清在，他过得很幸福，慢慢理解了他爸妈。
22岁时，韩清一个人给他过生日，韩旭那年的愿望是偷偷在心里许的，他希望韩清不要再那么难过。但是上天太忙了，没人来实现他的愿望，23岁，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这两年，他没再给自己过生日。
“我想要……”韩旭闭上眼睛，“我想要以后每一年都能好好过生日。”
“呼。”韩旭将蜡烛熄灭，拿过郑昭阳递过来的叉子，将第一口甜味送到了对方的口中，看他吃了，亲上去尝他嘴唇的味道。
只是蜻蜓点水的吻。韩旭舔了舔嘴角，眯眼说：“刚好是我喜欢的味道。你这蛋糕不是在便利店买的吧？”
“嗯。”郑昭阳看他一副“看穿了”的得意神态，回答他：“嗯，我下午拜托柳部长帮忙的。”
韩旭想着郑昭阳拜托工作人员找柳贤的样子，在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内安排好一切，又特意演了“陪散步”的戏把自己带出来。
这样的郑昭阳，让他觉得心中好像都被塞得满满当当，让他觉得，新的一岁，生日愿望也许会实现。
“韩总，想去看电影吗？”郑昭阳还记得之前他喝醉了说的生日安排，会和他叔叔一起吃饭看电影。
“你怎么不叫我小九了？”
郑昭阳问：“可以吗？”
“你之前都叫过了，现在才问，装模作样。”当然可以，被他这样亲昵地称呼，让他觉得莫名喜悦。
“嗯，那以后私底下……”就这么叫。
“你呢？你的小名是什么。”韩旭问。
郑昭阳犹豫了一会，才告诉他，小名叫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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