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周圣宇按在客厅的窗前,一下子成了狮子嘴下无力反抗的小鹿。窗帘是拉上的,周圣宇想要拉开,唐维安一把按住他的手,我听见周圣宇很低地笑了一声,然后手摸到唐维安身下,动了动,一把拽下了他的裤子。
噗通一声,我感觉到一记剧烈的心跳。
牛仔裤连同白色的内裤落在唐维安脚下,周圣宇拉下自己的裤裆,一手按着他的后脑,让他的脸紧紧贴在白色纱窗帘上无法动弹,另一手提起他的腰,胯部猛然前冲,凶猛地动作起来。
我听见我的心像张纸似的被撕开的声音,大脑里什么也没有,一片深沉的空白,然后我想起我爸书房里那个珍贵的花瓶,又想起鲁迅先生的话,真正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你看。
然而肾上腺素却不受控制地从脚趾流到了发尖,欲望来势汹汹,在小腹燃起大火,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藤一样缠在一起,听见唐维安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又很快变成了低低的呻吟,我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摸下去,摸进内裤里,颤抖地握住涨得发疼的器官。
如果那个时候有人从上空俯瞰,看到的一定是一幅隐秘的淫逸景象,房里房外,一对纠缠的人和一个匿伏的偷窥者。
高潮来得很快,毕竟打飞机不需要什么持久力,我低下头,压制住冲到喉头的闷哼声,虚脱般无声地出了一口气,这时,我又听见了周圣宇的笑声,那是一记冷笑。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刀锋一样的目光,他冷冷盯着我,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
脑中轰然一声,呼吸在瞬间静止。
周圣宇的眼睛像一潭暗沉的漩涡牢牢吸住了我,令我无法动弹。我和他诡异地对视了几秒钟,他身下的动作一下狠过一下,唐维安几次撑不住地往下滑,都被他重新捞回来牢牢钉在身下。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呆滞地看着这一切。
终于,他从唐维安的身体里退出来,随手把旁边一件外套盖在他身上,然后托着他的膝盖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唐维安似乎对他的行为有些困惑,喘着气问:“怎么了?”
“没怎么,”周圣宇冷笑着,抱着他往房间深处走去,眼神斜斜朝我这边瞥过来,“今天的夕阳不错。”
我在唐维安的目光跟过来之前飞快地闪到了一旁。
唐维安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颤抖,还有些沾染了情欲的性感撩人,我听见心脏剧烈地跳动,噗通噗通噗通,我知道我应该立即离开,但那也太狼狈了,就算我已经败给了周圣宇,我也不愿意败得那么狼狈。
我因为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站在原地,直到屋内传来两声门响,又过了一会儿,周圣宇叼着烟出现在我面前。靠近了才发现,他的个子比我要高出好几公分。
“这不是我们班长大人吗,”他还是那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吸了一口烟,“在前边等你半天了,怎么,看傻了?”
我没有出声,我不知道能说什么。我已经平静下来了,跟他叙旧吗?去他妈的,周圣宇这个婊子养的,叙他妈的旧。
“你跟了我一路,就是为了看这个?”他眼睛微眯审视着我,笑着吐出一口烟,“好看吗?”
这个极度嘲讽蔑视的笑容终于点燃了我的怒火,我挥起拳头朝他的脸砸过去。
周圣宇像截住唐维安那样截住了我,但他只是捏住了唐维安的手腕,而我,他丝毫没有客气,我被他反拧胳膊踩在地上,脸颊擦过满地的玻璃和碎石子,听见两边的肩关节清脆地响了两声。剧痛让我说不出话,额头上迅速冒出一层冷汗。
“收起你那点心思,”周圣宇把烟头凑近我的脸,我至今都在后悔那一刻自己像条狗一样往后缩,而他只是冷笑着,擦着我的眼睛把烟头捻灭在地上,“他是我的。”
他知道,我近乎于万念俱灰地想,他什么都知道,而我真的是个傻子,被他在一旁看笑话,被他玩得团团转。
周圣宇走了以后,我忍着疼痛挪动身体,虫子一样往墙角蠕动,然后蹭着墙,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我就那样甩着两条脱臼的胳膊走回家,我妈大惊失色,问我是不是被抢劫了,我说:“是。”然后眼泪刷地流出来。
老实说,这件事我实在不愿意回想,我原本可以落荒而逃,可我脑子进了水,倔强一场的结果就是被打得更加狼狈,依然相当于落荒而逃。
那个羞耻和愤怒的夏天被我埋在青春的坟墓里,我像急于甩开瘟疫一样迫切地想要忘记它,结果,越是忘记越是记得清楚,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唐维安低沉而模糊的呻吟从坟墓里传出来,轻易就撩拨起了我的欲望,他纤细得弯成一个扭曲弧度的腰,更是让我浑身颤栗,想折断它,摧毁它。
那件事以后,回忆里一些东西反而变得清晰起来,比如小时候被我忽略的很多细节,从许承把唐维安和周圣宇调成同桌开始,唐维安看似随意瞟过周圣宇的目光,周圣宇看似找茬撞向他的手肘,两人桌子底下貌似掐架的小动作,连周圣宇讽刺唐维安起的外号“豆奶”,在我眼里也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调情。
又比如初中时的一个晚上,我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听见周圣宇和唐维安的方向传来一阵窸窣声,伴随细微的低语。他俩的床位紧挨着,当年唐维安转来时,整个宿舍只有周圣宇旁边的床位空着,大家都怕他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唐维安就成了那个倒霉的。
只是当时的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翻了身又继续睡了。
我从来不承认他们俩的关系,尽管我承不承认根本没个屁用,也可能我心里早就有了结果,只是死活不愿意妥协而已。
唐维安性格孤僻,骨子里却埋着一股韧劲,想要强迫他没那么容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看过他写得文章,我了解这才是他,所以——那个结果显而易见。
他调来南桥这半年,我一直换着花样约他出门,都被他换着花样拒绝了,我不提许承是心疼我们自己,不提周圣宇,是因为他妈的我憎恨这个人,他标志着我孬种的19岁,如果再让我遇见他,我一定要打败他,让那段耻辱彻底从记忆里抹去,我绝不会再输一次,没有人能阻止我——哪怕是唐维安也不行。
6
我走进办公室,阿宽把一个物证袋远远抛了过来,我抬手接住,里面装着两枚子弹和弹壳。
阿宽说:“老大,接下去怎么办?”
“当心着点,”我瞪他,“掉出来污染了你负责?”
“嗨,”阿宽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豁亮的白牙,一脸满不在乎,“封得严实着呢。”
我没接他的话, 打算把这东西给唐维安送过去,看看还能不能检测出些什么。
“对了老大,你手机刚刚响了。” 阿宽又叫住了我。
这一早上我接了三个领导的电话,都是询问案情的,这初步标志着这起案件已经得到了上面的重视,但我实在厌烦跟他们虚与委蛇的周旋,去停尸间的时候就把手机撂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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