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查的人,吴小雨。”我压着火气。
“这个……”有人低声支吾,“我们想等您回来再……”
我深呼吸,正打算借机出一口胸中的郁气,就听见唐维安平静沉稳的声音:“幼儿园一般八点半左右上课,她应该刚送完孩子。”
我斜睨着他。
“有可能会沿途买些东西,午饭的食材之类,”他的目光平静,直视着我,“我们现在出发,去她的住处需要大约二十分钟,时间正好……”
我挥挥手打断他:“阿宽跟我走,其他人原地待命。”然后当先出了门。
“迟队!”唐维安叫住我,我回头,他的脸上少见的露出犹豫神色,“那我……”
“原地待命。”我看着他的眼睛重复。
哪里有抓人带法医的?他是不是真以为我会无限迁就他?虽然这也算不上真正的抓人,但危险却是时刻存在的。
“我……”他的脑袋微微垂下来,抿了下嘴唇,“如果找到黑子的遗体,我可以抽取一些样本。”
我看着他,很久之后我听见自己干涸的声音:“给你两分钟收拾东西。”然后我扭头就走。
他妈的,就为他那一个抿唇的小动作,我松口了。
这不正常。
我感觉自己像是得了一种病,距离这起案子的真相越近,我就病得越重,它扰乱我的情绪,常常令我不受控制,此外——我无法对任何人描述,我的心里始终充斥着一种莫名的焦虑和不安。那是由直觉和经验构成的,我敏锐的第六感。
有一个声音在质问,如果凶手不是周圣宇,你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
我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严哲落后我几步,阿宽和唐维安跟在最后。我们都穿着便服,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十分钟后,在物业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悄无声息地站在吴小雨家门前。15层,完美的居中楼层,上下行都很方便。
我对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他上前敲门,我的目光钉在那扇防盗门上,手微微搭在腰间,掌心贴着我的枪套,阿宽紧贴在我身后。严哲和唐维安在另一侧,保持着与我们同样的警惕姿势。
一阵拖鞋的踢踏声后,门开了,严哲当先闪进门,我紧随其后,阿宽迅速拦住门后的女人,只有唐维安留在屋外,没有我的命令,他不能进来。
我们飞速在屋内检视了一圈,除了这个女人,没有其他可疑人,我走进卧室,床头摆着一大一小两个枕头,透明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晾着一件女士内衣,剩下的很明显都是小孩的衣物。我又钻进洗手间,台子上只有两个牙缸。整个房间没有男人存在的痕迹。
严哲从厨房走出来,同我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我们一前一后回到客厅,女人依然站在门口,阿宽沉默地盯着她,看上去还挺有几分气势。唐维安这时候才走进来。
“是吴小雨吗?”我打量眼前的女人,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
这个女人身形矮小,偏瘦,一张脸煞白,眼神惊恐地在我们几人之间游离,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地点头。
“你和谁住在这里?”我看着她。
她迟疑了一下,声音有明显的颤抖:“就我和……孩子。”
我看了一眼严哲,她说话时的北新口音明显。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你不是南桥人?”严哲说,他的语气可比我温和多了,甚至还故意带了口音。
拉近距离?放松警惕?我在心里嗤笑。
吴小雨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我是北新人。”
“北新啊,”我冷笑,“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她目光慌乱,对上我的视线,几秒钟后,她那拧紧了的眉微妙地舒展开来,露出一点愠怒的神色,那是迟来的领地之主的姿态。
“你们有什么事?”她说。
“都说了,跟你这了解点情况,”我饶有兴趣地打量她的表情,“你丈夫呢?”
她的脸上出现一秒钟的愣怔,像是突然停顿的音符节拍,说:“死了。”而后不耐烦地追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我还忙着呢。”
“我看还是别忙了,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吧,有些事这里可说不清。”我微微翘起嘴角,看着她。
她立刻被激怒了:“我没犯事,你们凭什么——”
“你别激动,”严哲找准时机开口,带着一丝安抚意味,“你可以不跟我们去警局,只要你配合回答我们的问题,也不会耽搁你的时间。”
“这可不一定,得看回答的怎么样。”我插话。
“我不管你们想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吴小雨突然激动起来,“我中午还要接孩子放学,你们走吧!”她说着,一手已经搭在门把上,好像我们下一秒就会离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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