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担忧他的情况,想了很久还是来了。
许天恒中的毒不难解,只是时间漫长,解法痛苦。
第一针。
“咝……”许天恒倒吸一口凉气,竟一口咬破了嘴唇。
鲜血流下。
到底痛到怎样,竟能让如此坚毅的你哼出声……方海尘上前一把将他的手反握在手中攥紧。
第二针。
又是一个破音。
咬紧牙关,满头冷汗。
一针接一针。
忽觉手心一疼,方海尘惊慌失措,他的指尖深深嵌入掌中,献血顺着掌纹流下来。握在手里的手缓缓失去了力气。手掌一松,坠落于塌,许天恒已经昏厥过去。
“许天恒!”上前握紧气若游丝的人的手,却怕碰到他此刻布满银针的眼部,面色担忧。
明明要护你周全,为何每次都……
多希望此刻受伤的人,是我……
“放心,他没事。”陆卿抬起衣袖,擦了擦布满汗水的额头,“只是痛昏了过去。”又惋惜一叹,“这毒,是层层加深,可见许将军是被连续数日灌下的□□,毒性覆盖,药力非凡,若在晚些,恐怕就侵入筋脉无药可救了。”
轻抬指尖,抹去他唇边的血迹,方海尘的声音里充满疼惜,“那,还要救治多久?”
“陆某不敢妄下断言,一切,还要看许将军的造化了。”陆卿目光炯炯,“若能治愈,公子别忘了答应在下的事情。”
方海尘握紧了掌中的手,看着此刻昏睡的人,面色凝重,轻微点了点头。
陆卿,三十而立的年纪,却是满头白发。
只因为,他尝遍百草,致力于研究各种□□和解药,却不是所有的毒都来得及解,也因此毒入心脉,一夜白头。
方海尘答应,为陆卿试药三年,无论毒性浓烈,无论致命与否。
摊开他的手掌,修长莹白的手指在他掌心写下一句话:
或许,我是真的,很爱你。
从未说出口的字。
从未表达过的情。
此刻,我写给你听,你知道吗。
许天恒,你快好起来。
若你好起来。
我要你陪我,再去看一场城外桐花。
岁月磨砺的手掌一颤,手指微动,惊动了方海尘。
你可是醒了?
许天恒虚弱张口,“是你吗?”声音轻微,细不可闻。
心中一酸。
你知道是我,对吗。
方海尘轻声答道,“是我。”
再没有声音。
……
日复一日。
不断接受这苦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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