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一阵兴奋,转头露出白牙:“队长!你没事吧。”就是这一转身,他看见了,那个中枪的外国人,口吐鲜血已经没了气息。
正文 第5章
几乎同时,袁朗伸手遮住许三多的视线,在他的耳边轻声命令:“向后转。”许三多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没有动:“队长,他,死了么?”袁朗的声音轻柔:“三多,这不是你现在关心的,你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三多几乎被队长的话催眠了,木然地转身:“许三多完成任务。”
就在袁朗揽着许三多准备离开,忽然大地震动,袁朗顺势将三多压在身下,不远处巨大的声浪和烟尘一下子把两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许三多一个前扑从队长的身下钻出,袁朗则一跃而起,两人对视一眼,确认对方并无受伤,那边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队长!”伴着呼喊声还有惨叫的声音,我方小队的队员已经火速往那个方向赶去,袁朗和三多也循着声音摸过去。
到了事发地点,许三多只看见满眼的鲜红,地上躺着两个人,一是章宁和他的队长展鹏,章宁是仰面躺着的,这会儿正对着队长的方向大哭大叫,我方队员已经赶到,C2和C3一边一个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他的队长就杯具了,他是趴在地上的,鲜血从他的身下泊泊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土壤,没人敢去搬动他,众人默默地站在那儿,后面赶来的吴哲和连虎他们已经找地方呕吐去了,袁朗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边上的许三多:“三多,三多,你和吴哲他们回营地,这儿的事儿,我和二队会处理。”
三多仿佛没听见一般走到展鹏的身体边上:“队长,展队是被什么炸到的?”袁朗沉默,坐在地上的章宁沙哑着嗓子:“队长是为了救我,没想到敌人身上会有烈性手雷,当时队长只来得及推开我,然后扑上去……”三多皱眉,忽然双手下探,从展鹏的咯吱窝里穿过,众人正想叫他别动,他的手闪电般缩回,一步跳开:“队长,他的身体是热的,身下还有人……”袁朗傻了,在场所有人都傻了,还有人?章宁却道:是那个毒贩……许三多这会儿不敢再往前走了,他扶住边上的树,一屁股坐倒在地,他不敢说,刚才,他分明摸到了展队身下压着的……抬手,许三多觉得脑中一阵刺痛近乎晕眩。鲜血,从指缝中流淌而下,三多呆滞了。
那边的袁朗和丁雷却直呼庆幸,因为手雷和展鹏之间还夹着一个人,除了地上炸出深坑,毒贩身体被炸出一个洞之外,展鹏本人却只是胸口被炸伤,血肉模糊而已,创面比较大,但只是皮肉伤,至于他没被气浪掀飞的原因,是怕身后的章宁被气浪波及而在扑下去的时候,手指插进土里,把身体强行固定住了。他本人也因此被震得深度昏迷。他没死,还要感谢雨林的土壤异常绵软潮湿,地上的腐植层厚达一米多,手榴弹的火力向四周的部分完全被包裹吸收了,只有向上的部分透过一个人的装备,身体间接伤到了他,让他活了下来。
那边的人正在紧急营救,丝毫没发现,许三多此时的状况,他呆呆地望着手上的鲜血滴到身上,脑中盘旋着那一声枪响和刚才手探下去摸到了那一团血肉,他的眼前猩红一片。
等到袁朗完成紧急救助,转头寻找许三多的时候,他一瞬间有天塌下来的感觉,许三多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表情是恍惚的,他仿佛坐在那里很久很久了,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
袁朗慢慢地走近他:“三多,许三多?”许三多恍若未闻。袁朗一把拍开他的手:“许三多!起立!”三多茫茫然地抬头:“啊?”袁朗的心抽住了:“许三多,收队了!”
许三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战区的,当他噩梦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床上,梦里,他被血红色的漩涡吞噬,有个血肉模糊的影子一直在眼前晃着,耳边尽是桀桀的怪叫声。他被吓醒。睁开眼睛的刹那,耀眼的白光让他迷了眼。边上齐桓焦急的声音响起:“三多,许三多,醒醒,做恶梦了?”
齐桓对上许三多空洞的眼神,忍不住一阵恶寒:“许三多,回魂了!”许三多还是迷迷噔噔的样子:“几点了?”齐桓一边给他把枕头垫高一边没好气地说:“三点,凌晨。你饿不?我去把饭给你热一热。”说罢不等许三多回话,脚下拖鞋踢踏朝微波炉的方向走去。三多默然坐在床头慢慢整理着纷乱的思绪,,黄发外国人,队长,展队,展队身下……猛然一个警醒:“齐桓……”那边齐桓一个冲刺瞬间出现在床边“到”然后是微波炉叮的一声轻响。许三多忽然有些急切:“任务怎么样了?那个外国人,毒贩,怎么样了?展队没事吧?我怎么……”三多有些脸红,他大概拖了大家的后腿。
齐桓一本正经地敬礼:“报告,你是队长半扶半拖弄回来的,乍一看还以为受伤了呢,搞半天才知道是晕血,一回来就昏睡到现在,队长叫你都不醒,差点让你和四队一起进医院。”许三多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晕血。”齐桓狐疑地瞟了他一眼继续汇报:“任务顺利完成,我方两人丧失战斗力,展队现在正在军区总院接受治疗,另一个就是你,许三多同志。”三多继续脸红:“我,我又犯错了。”齐桓不看他,转身走向微波炉。三多叫住他:“那个外国人呢?那个毒贩……”齐桓脚下顿了顿:“死于内讧。”许三多一呆:“内讧?”齐桓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被自己人的子弹打穿不是内讧是什么,行了,下来吃饭!”
许三多喃呐自语:“我出手太重了,才让他撞到枪口上。”齐桓向天翻了个白眼:‘三儿,你那是自卫反击,他和他的同伙都想要你的命。别磨蹭,快点儿。”三多为难地看着齐桓:“我没胃口。”齐桓的脸顿时黑了一半:“我说你是不是被吴哲传染了?娘们唧唧的,老子最后说一遍,快点下来。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许三多看了看桌上冒着热气的饭盒:“要不你吃吧。”
齐桓的脸成功全黑:“我吃什么吃,半夜三点吃饭,宵夜啊?”说罢端着饭盒顺着梯子就爬上来,三多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干什么?喂你吃,你这顿饭,是兄弟们特意给你留的,咱们就只有喝汤的份儿,队长严令我,监督你,吃完它,你不吃,我只好上来喂了。”三多慌忙摇手:“我自己来,你放那儿”
当三多慢慢穿好衣服裤子慢慢下楼梯,慢慢做到桌前,没等他拿勺子,齐桓就已经受不了了:“我说许老太爷,您当心烫。”三多的手抖了一下,拿起勺子,看着饭盒里层层叠叠的菜,实在吃不下去,边上齐桓“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只好胡乱地嚼着,咽着,然而,他的舌头像是冻住了尝不出味道,喉咙像是被箍住了,什么东西下去都卡住。终于他站起身,直奔洗手间。齐桓后脚跟进来,就看到许三多玩了命的吐,齐桓叹气,一遍遍拍抚他的背。直到吃进去的东西顺带胆汁都一起吐出来了,许三多才虚弱地直起身,齐桓连忙递上一杯水,三多漱了漱口,不敢看齐桓,齐桓却一脸轻松地拍拍他的肩:“不用不好意思,吴哲吐得不比你少,吐完就舒服了。”
三多脚步虚浮地回到桌前坐下,齐桓刚把饭盒拿开,门被敲响了:“菜刀,大半夜的亮着灯,是完毕同志醒了么?”这是吴哲的声音。齐桓过去把门打开:吵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吃饱饭,精神来了是不是啊?”吴哲摸摸鼻子:“三多醒了?”悄悄跟着吴哲的C2C3和连虎也都探出脑袋。齐桓朝里头努努嘴:“坐那儿呢,刚吐干净。”C3一听一溜烟儿跑了:“我去拿蜜饯。”
三多傻傻地看着冲进来的大伙儿,吴哲一只脚穿着鞋带拖着的军靴,第一个扑过来:“三多,你还记得我是谁么?”许三多莫名地看着他:“吴哲,你怎么还不睡?还有你们……”吴哲那个激动啊:“三儿啊,你知道你被队长拖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么?小生尚未婚娶,差点被你吓死,谢天谢地,你恢复正常了。”三多有些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就是提不起劲儿来,现在也是。”
吴哲认真地看着他:“没事,你累了,睡一觉就没事,队长说了,给你一天的假,放松一下。”三多黯然低头:“我觉得我特别差劲。”后面连虎瞪圆了眼睛:“你一个人击毙了境外毒贩的头目,间接救了展队的命,这次行动你功劳最大,居然说自己差劲?”三多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出手重了,杀了人。”C2抢着说:“那是毒贩头目,你是军人!”“可是毒贩也是人,我杀了他……”三多眼圈红了。齐桓烦躁地挠头:“说了是内讧,杀他的是他的同伙!”“可是,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把他拉过去的,队长也看见了!”吴哲叹息:“三儿,这种事情你也不忘找个见证啊!”
许三多错愕:“没有,我不是……我只是……”三多费劲地组织语句,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索性闭嘴不说话,靠在椅背上发呆。C3兴冲冲地举着话梅罐子跑过来的时候,就撞到了这幅诡异诡异的场景,轻轻地把罐子放在桌上,站在一边看着发呆的三多,陪他一起发呆。许久之后,齐桓终于打破沉默:“都站这儿干嘛?开追悼会啊?瞻仰遗体啊?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老子要睡觉了。”说着把众人扔出房间。回身对三多说:“别想了,上床睡觉!”“睡不着”“开着灯睡”“那样听打扰你的,我在这儿看会儿书吧。”许三多说完打开桌上的小灯。齐桓无奈,明天还有训练,他只好关掉大灯,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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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队队长寝室,袁朗站在窗前,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他随手一扔,依然紧紧盯着那个点着灯的房间,直到灯灭。他才回身,弯腰捡起地上的烟蒂,扔进废纸篓。
第二天,许三多卧床,第三天,依然卧床,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堆满,然而他吃什么吐什么,到最后,C3的话梅罐子已经见底,他再也吐不出食物,军医,心理医生全部过来试了个遍,执拗的许三多咬定青山不放松地认为自己杀了人,是个杀人犯。一切干预行动无果后,大队长铁路怒了。于是,丁雷和袁朗一起被拎到办公室罚站。
铁路看着两个自己亲手削出来的南瓜,火在心里压抑着:“惨败,这是A大队的耻辱!两个中队的兵力,围剿几个毛贼,居然折了我一个中队长,废了我一个尖兵!丁雷,你干什么吃的?我怎么嘱咐你的?我看你是安稳日子过久了,脑子生锈了!”丁雷低着头,三日的反省让他的板寸里夹了银丝:“大队长,我会承担所有责任,我要求解职,回到队伍中去重新历练!”
铁路不置可否地背转身:“展鹏还没有完全清醒,肖军还在西北做交流……袁朗,他的情况怎么样?”铁路看着满眼血丝的部下“报告大队长,不太好!”袁朗看了看丁雷,眼神里有一丝责难。“他这次立了大功,上面的嘉奖令都下来了,可是事后他却上不了训练场!你这个做队长的,除了削人家,就不会干点别的?”铁路难得的凝重表情。袁朗有些无奈,任务刚结束,他忙着参加总结会议,写任务报告,三多出了三天状况,他跟着三天没合眼。“报告,是我的失误,我对他关心不够。”铁路叹了口气:“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废了,不惜一切代价!”袁朗忽然来了精神:“我要求大队长批准我全权处理。”铁路一愣,看进他的眼里:“随时汇报进展。”
送走两人,铁路点燃一支烟,看着桌上一张双人合影:“老王啊,这次我可遇上难题了,你的兵,不好拿捏啊。”
那边袁朗和丁雷出了办公室,丁雷叫住他:“对不起。”袁朗看着颓废的丁雷:“替我带话给展鹏,他还欠我一个人情呢。”说完头也不回地去往许三多的寝室。
老A们这时候还在训练,寝室里只有趴窝的三多,袁朗进门的一刹那,许三多从床上弹起来:“队长……”他有些慌乱地穿衣戴帽,却被袁朗制止:“别忙,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继续躺着。”许三多哪里敢躺,一阵风似的整好军装,顺着梯子下来,在袁朗面前站定。袁朗低头瞅着一脸疲惫的许三多,忍不住摘掉他的帽子,抚上他的发:“睡了这么久,舒服了没有?”三多有些嗫嚅:“队长,我错了。”
袁朗揽上他的肩:“外头天气不错,吴哲的花都开了,走,瞧瞧去。”许三多顺从地拖着步子跟袁朗出了寝室:“三多,很久没张你谈心了,今天队长有空,咱们聊聊。”三多沉默。两人走到吴哲的花坛前袁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三多站着,向他招手,他依然站着。袁朗无奈地抽出一支烟点上,这时三多发话了:“队长……”“行了,抽烟没意义是吧?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三多沉默。袁朗有些无措,来的时候想了一套又一套的话,可是对上这个木桩一样的许三多,愣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袁朗发话了:“三多,我和你说个事儿啊,有一个兵,有一次参加演习,阑尾炎发作,当时战地医院里很混乱,结果护士忘了上麻药,那个兵活生生地被开膛破肚,疼的他哭爹喊娘,那护士却说:“叫什么叫,老虎团的人还怕疼啊!”那个士兵不叫了,直到痛得昏过去,始终没吭一声,就这样他被切了盲肠。三多,你觉得这个兵怎么样?”三多听迷了,直觉地说:“这是个好兵,比佩服还好。”袁朗有些小得意:“你不觉得他变态么?”“没有,他这么疼还忍着,他是个好兵。”三多辩驳着。袁朗终于笑开:“被人佩服的感觉真好,那个兵就是你队长我。”说着,拉着三多的手,强行把他摁坐到台阶上:“三多,如果有一天,要切除你的盲肠,人跟你说老A还怕疼,你会忍住么?”许三多眨了眨眼睛,看向突然凑过来的脸:“我,我不知道。”袁朗有些挫败,不过他没有放弃:“三多,我不会强迫你,但我会记得给你上麻药。”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已经够得上耳鬓厮磨。三多有些不适应,他扭了扭身体挪远一点:“我不明白。”袁朗忽然用哀泣的眼神看着三多:“三多,你有的时候让我很迷茫,不知道该用指挥官的身份命令你,还是像你的班长那样……”
班长,听到这两个字,三多蓦然一震,班长,六一曾经说过:要是顶不住了就给班长写信。浑然不顾袁朗的哀兵战术:“队长,我想,我想复原。”袁朗傻住,彻底傻住,眼里的神色开始真的哀泣起来:“三多,我想过最坏的结果,可是……”三多这才意识到队长的不对劲:“队长,我想过了。我想回家,对不起……”袁朗看着吴哲随风摇摆的妻妾,仿佛都在嘲笑自己无能。他放下搭在三多肩上的手,双手交握,扣住膝盖,沉默。
看着这样的队长,三多有些后悔,可是想回家,以及想见班长的决心不容动摇,于是他说:“我会尽快把报告交给你。”天知道,袁朗这会儿心里已经水漫金山了,他站起身,走出几步,背对着许三多:“许三多,起立,目标三号靶场,跑步走!”说罢自顾自跑了出去。三多微一愣神:队长的命令不能违抗,至少现在不能。于是,他跟上了袁朗的脚步。
到了靶场袁朗随意地抓起地上的枪,往背后扔去,身后的许三多想也不想伸手抄住,袁朗又扔了一个弹夹,然后:“听我命令,一号靶位,匍匐”许三多手指轻弹,装好弹夹,迅速移动到一号靶位,俯身,动作自然流畅,丝毫看不出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袁朗轻笑,忽然也俯身,用一种很招摇的姿势爬向许三多(参照第24集)三多趴在那里目不斜视,完全一副狙击手的姿态。袁朗挨在许三多身边在他的耳边吹气:“三多,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能做回老百姓么?”三多有些脸红,不敢转头:“队长……”袁朗不等他说话,张口咬住他的耳垂,喃呢着:“三多,我记得你说过你想留下来的。”
可怜三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身体微微颤抖,耳根的温度传遍全身:“队长……太……太近了”袁朗笑得谄媚:“三多,这样还不够。”说罢伸手想把眼前的小身体揽入怀中好好安抚,没想到小身体一个侧翻滚出好远,戒备地看着他:“队长,那个,换个位置吧。”袁朗哭笑不得地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颓然地放下:“起立!”三多站起身,袁朗从他手中拿过枪:“如果你离开了,这将是你最后一次摸抢。”成功看到三多眼里流露出不舍后,狼爪子再度伸过来,这次三多没躲,呆呆地被他揽过来,坐到一边的草垛上:“三多啊,咱们先别急着下结论,你不是想家么,这样,队长放你一个月假,你想去哪去哪,想回家回家,一个月后,如果你坚持现在的决定,队长再无异议”袁朗被自己一下子的急中生智得瑟了一下:这是多棒的主意啊!谁知傻三儿想了一会儿说:“队长,这没意义。”袁朗气得几乎咆哮:“许三多,别对一件没有做过的事情说没有意义!就这么定了,现在你自由了,我要赶报告,一会儿齐桓他们会来送你,对了,走之前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罢,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无视三多在后面叫“队长.”
回到寝室,默默地收拾背包,心里难受,队长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要走了,舍不得吗,毫无疑问的,但是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出手狠辣,跑起来不要命的许三多了。他只能选择离开。就在许三多柔肠百转的时候,,门被踢开,乌泱泱一群人涌进来,几乎把他淹没,他们把他的背包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塞其他的进去,这个说这是最潮的衣服,那个说这是最酷的鞋子,吴哲把自己的数码相机都扔进包里。三多只能傻傻地看着,木然地由他们摆弄,仿佛被放假的是他们一样,直到眼前一抹黑,他才忆起了反抗:“什么东西。”齐桓在哪儿得意地说:“我的雷朋墨镜,酷吧。”三多摘下来递给他:“我不要这个,像只苍蝇。”齐桓黑脸:“叫你拿着就拿着,回来还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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