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伙怎么又变大了?!”
“袁公子莫不会以为,我一夜只能做个一回?”
季鹰挑了挑眉,语意凉薄,身下却是毫不留情地抽出又插入,把方从情热中脱身的少年又搅动得欲望渐起。
袁小棠后来被折腾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季鹰做了几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泻了几次。身下小穴如玉扃大开,始终是热的,软的,湿的,始终承受着被侵犯。叫声也越来越哑越来越腻,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
就在这恍惚至极,袁小棠突然听得身后季鹰没头没尾地低低问了句。
“你知不知道……天机宫传人有何用?”
他来不及转脑筋,头皮被快感冲击得发麻,什么也思考不了,只能遵从本意地摇摇头。
季鹰见得如此,不知究竟是松了口气还是心神绷紧。
他只一下下更快耸动着,抓紧早已一身红紫的少年,然后将又一汩热液送入了那人深处。袁小棠受了满肚子精液,小腹微隆,不由难受地低吟了声,而季鹰沉默地抚了抚少年的背,没有察觉自己眼底转瞬即逝的怜惜。
传闻只有天机宫传人及其血亲,才有资格开启天机宝库。
他和明心几十年交情,都没听那人提起过自己的身份,如今才知她们竟是天机宫一脉。
眼下,虽则只有袁小棠和他爹袁笑之有资格,可离那宝库开启还有三年。
恰逢这袁小棠是个难得的太阴,能怀种生子,只要这三年里,他能生下他季鹰的孩子,那他这个做爹的便也是下一任“天机宫传人”的血亲了。
到时他十余年来苦求不得的,便能一一置于眉睫眼前,唾手可得,以慰平生。
在此之前,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会不择手段地争来。
强取豪夺也好,施计下套也罢。他等了实在太久了。
他怕错过这次。
就再也等不到下一个七十年了。
只怪袁小棠恰好是天机宫传人。只怪他是个太阴。
便注定避不开这真心假意掺杂一处别有所求另有他想的纷繁一切。
季鹰沉沉看了累得昏睡过去的袁小棠最后一眼,然后抽出身来,披上玄灰外袍,唤人来清洗。
窗外枝上新月绣如小眉弓,蹙蹙一弯便泛尽了眼底风波。季鹰在窗栏前负手立了许久,望得那鸳鸯瓦冷霜华露浓,耳旁是一声恻恻寒风重,沉沉夜漏长。
他能察觉到少年在榻上不安稳地翻来覆去,喃喃呓语着似是做了噩梦。
但他就那么立着,脚步未曾移开半分。没有转身,也没有照看眼先前还与自己缠绵至深的床伴。
无动于衷的,又或是压抑至深的。
就好像只要踏出名为“担心”的一步,说出哪怕一句柔软的话做出哪怕一个温柔的动作,他们的关系便会变得不再一样。
令人恐慌的,难以捉摸的,直入心脉深处的……
彻底沦陷的。
那是他们不该拥有的,避得越远越好。
彼时的季鹰没有想到,他和袁小棠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场永无终结的斗争。
这世上大概得了一些东西,便必会失去些什么。太阳和月亮不会同时升起,白昼与黑夜不会同时降临。
他们拿肉体当赌注,最后却都连本带利地赔上了真心。
有些事看不破,有些情解不了,深陷局中的人往往最后才大梦方醒一朝了悟。
这是不幸,却也是大幸。
还在局中,总比走远了要好。
至少这样的他们。
或爱或恨,从未了断。
这十日时间过得极快,季鹰白日去司中处理正事,每每天色远斜的薄暮时分便会准时回来,或是同袁小棠进食晚膳,又或是各自沐浴后先行正事。他不允许袁小棠出门,仿佛哪怕看不见那人的时候,只要知道那人仍在自己府中,仍在自己领土范围里,也叫他觉得安心。
就像头野兽无可避免地宣示着对猎物的主权,连每一寸微弱空气都要占有,自私却带着强烈的在意。
第十天的夜里,季鹰做得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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