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吐槽归吐槽,戴殳的脸还是慢慢红了起来,他这些话有理有据的,一点都不像胡诌出来的理由。
她试图找回点气势,板着脸,“这些话,你那天为什么不说?”
“我那天说,你只会以为我在狡辩,至于这几天不说,”周易扯了下嘴角,笑得有那么点坏,“我觉得,这样你会比较难受。”
是啊是啊,她简直难受死了!
本来嘛,小伙伴长大了,各奔前程是早晚的事,谁还能一直陪着你?
她就为周易没告诉她准备提前招的事折腾了这么多天,也是够了。
可能,因为他是周易吧。听说人的记忆始于三、四岁,那么,在她有记忆以来,周易就一直在,除了爸妈,也只有他一直在;哪怕开始的记忆并不美好。
戴殳越想越觉得不爽,她跳起来,她的床软,弹性极佳,在上头跟跳蹦床一个性质。
蹦了几下,她在床沿坐好,一条小腿悠哉地晃了下,另一条腿抬起,小脚丫子踹着他的肩,“你说,我难受,你是不是特别好受?”
周易当她是在给自己按摩,“印象比较深刻而已。以后不准跟我冷战,否则我不会再解释,懂了?”
戴殳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这么强硬的口吻,听得她心头火起,又踹了两下,“不、懂!”
踹一下,说一字。
“而且,考不上嘉中的可能性明明存在。”
“那我不会上区重点?我手里一个竞赛一等奖,一个专利,有免试的先例。”
“嗯?”戴殳一怔。
“两个学校的资源有高低,如果可以,当然抓更好的资源,但资源不是充要条件。”
她顺着他的话问:“那什么是充要条件?”
周易看着她,没接话。
戴殳脑袋一嗡,她眨眨眼,莫名心慌地移开目光,还没开口,那只还在晃悠的脚被人捉住。
“你多久没剪趾甲了?”
“啊?”踝骨处突然一暖,她低下眼。
周易的手正握着她的脚踝,他的手属修长型,甚至称得上漂亮,但毕竟是男生的手,普遍较宽,这样一握,显得她的脚更加小巧。
戴殳发现自己今天应该是中邪了,非但脸上难以控制地泛红,连原先伸展的脚趾也没由来地蜷起。
发现她中邪的还有周易,他抬眼看她,那眼神,有点戏谑,还有点亲昵的意味。
总之,还是坏坏的。
活到这么大,她从未如此脸热过,程度甚至超过周易走火入魔那回,她抽回脚,“忘了,应该有一两个礼拜了吧。”
******
吃完牛肉面,心满意足的戴殳坐在浴室台面上,一只脚被周易扣着,后者坐在小凳子上,正专心地替她修剪脚趾甲。
说起剪趾甲这事,还要追溯到小升初的暑假,他们看世界杯决赛,中场休息时,她闲着无聊,用垃圾袋包着脚在剪趾甲,结果看到比赛回顾,一时兴奋,剪到了肉,当时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后来,伤口是周易处理的,剪趾甲的活也由他接手。
有一,就会有二。再有一次大夏天,她剪到了肉,苦巴巴地向他求助,周易看着那道血口子,默默地拿起了指甲钳。之后但凡她犯懒,都会赖上他,情况不算太多,不过一年总有那么几次。
在此之前,她从未觉得不妥。
现在坐在洗手台上,看着他低眼,神情专注地做这件事,她莫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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