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酒气的王家二公子在人群里吆喝了一嗓子,“也不知道,王爷的这位男妻在床上,叫唤的能不能博王爷欢喜呀!”众人听完,附和着大笑起来。
“若王二公子实在好奇,你可以加入到本王的洞房中,本王保你尽兴。”
听着像是玩笑,定王的眉眼舒展,语气却十分不善,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那王二公子察觉了自己的失态,酒醒了大半连忙道歉赔罪,定王抬手摩挲着手上的墨玉扳指,喜怒不形于色。
待到众人战战兢兢地立定在他面前,垂着剑眉星目的男人才抬起眼皮。
“各位,请回吧,本王要与我的夫人共饮合欢了。”
定王扬了扬朱色喜服,那上面绣着细密的暗纹,广袖的袖口和长衫边缘绣有金丝祥云。修长夹衣在身,玄朱两色醒目相应,衬的这个男人三分妖艳七分内敛,十分地高大英俊。
说罢,转身抬手推开喜房的外门,又“嘭”地关上,不待身后的这群浪荡子弟回应。
一群醉鬼迫不及待的被家丁带回了前院。
房门突然打开,胡彦攥紧了手里的喜服,直到红盖头下出现一双玄色缎面官靴。忽地,头上的红盖头被粗鲁的掀下。
“哭什么?” 定王居高而下的看着满脸泪花的胡彦,上挑的细长眼尾被他一挑眉显得更加风流。
这张小脸儿的确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前几日在堵坊看到的是素面,今日应是被家里的仆人上了妆容,反而有失他的容颜。
玲珑剔透的双眼溢着泪,还这般无辜的看着他,真是我见犹怜。
胡彦被放进这间房里就开始哭,一直哭到现在,看着自己身前的男人,身形高大,脸庞是他自己没有的刚毅,一双桃花眼看的他不敢直视。
不愧是王爷,无形中凛冽着贵族的气质,让他又一次暗自生畏。
眼角上挑的看着还在哭的美人儿,“嫁给本王,你很委屈?”
负手走到楠木八宝桌前,坐在绣墩上喝下已经倒好的合欢酒,一杯闷下不过瘾,索性拿起桌子上的银酒壶张开嘴豪饮。
这边胡彦停止了抽泣,小心翼翼地看着喝酒的定王,有棱有角的侧脸,刀削地两片的薄唇,举着酒壶显得他十分风流潇洒。根本不同于他在醉春楼喝花酒的纨绔,竟然让他看定了眼。
“呵” 放下酒壶的定王轻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床边。
“时辰到了,夫人是不是该照顾本王歇息了。”
“……”
“我…我,我是个男子。” 胡彦委屈的揪着自己的袖子,又开始掉泪。
两人一高一低,定王没有开口说话,桌上的喜烛灯火摇曳,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声音充斥在这间宽大的内室。
久站了一会儿的定王含笑自己宽了衣,绕过胡彦躺进铺着大红喜被的八角床里,把还穿着喜服,顶着凤冠的胡彦晾在床边。
“宽衣睡觉。” 被窝里的王爷发出了命令。
胡彦战战兢兢的换乱脱了身上的喜服,又取下凤冠,合着亵衣躺在靠外的床边,和定王之间闪出的间隙大约可以再躺下三个他。
床里的男人大手一伸,把美人儿搂在了怀里,对着他的耳朵轻咬起来。胡彦像只被捕的兔子,颤抖在他的怀里任由宰割。
“夫人,日子长着呐。” 定王含着胡彦的耳朵说完这句话,便老老实实的抱着美人儿睡了觉。怀里的美人儿一丝睡意都没有。
本少爷就这样被卖了,难道我胡彦只值二百五十两?本少爷委屈……
☆、只要不做那档子事,他也就认了
胆战心惊的洞房夜,胡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申时,八角大床的里面早已没了人。
他刚坐起身子,便有几个穿纱带佩的婢女逐一进来,端着脸盆、香皂、帕子。
扭了扭脖子,满身酸痛,昨天他很晚才睡下,确定里面的那位除了搂着他什么也没做,才昏昏沉沉的合了眼。
为首的大侍女走到胡彦的床前欠了欠身子,垂头作揖,“奴婢春香,是管家配给王妃的丫头,请王妃洗漱。”
胡家不比王府,但大体的礼节布置倒是差不多少,胡彦掀了被子下床,走到洗漱台前洗漱。
随即有小丫鬟递给他帕子和漱口水。洗漱完毕,春香已经从房内的香樟木古雕大衣柜内找出一套衣裳。
胡彦合着雪白的亵衣套上无袖的青色套衫,外穿水蓝夹衣,腰间被环上淡色束腰带。
越发显得他清瘦无比,像一根刚刚抽芽的细嫩青竹,外套白灰色纱布长衫衣,被春香引着去膳堂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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