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成青真气着了,怒道:“成某倒要领教领教。”
“若是我十招内把你打趴下,你可还有脸面去挑衅我哥哥?白玉堂面色一凛,厉声言道,话毕不等成青反应,向台下众人抱个拳,“诸位远道而来,与其被此人忽悠去卖命,倒不如公公正正做个见证。若白某十招内胜了成青,便请诸位暂莫行动,容许白某搜寻证据还兄嫂清白,若不能获胜,则把命放在这儿任凭诸位处置。”
台下不少人纷纷应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这个走向对江湖众人来说挺喜闻乐见的,毕竟大老远过来比武都没看着一场太没劲,若真贸贸然跟着青城派去玩命则有点劲儿太大,倒不如一起做个见证,瞧瞧传闻中的锦毛鼠功夫如何。
锦毛鼠白玉堂和南侠展昭是如今江湖后起之秀中最具盛名的两个。两人都师承宗师级传奇人物,“一僧二道三游侠”中,展昭的师父是那一僧无尘和尚,白玉堂的师父是那二道之一的了尘道人。两人也都有个“色艺双全”的歪名,不过展昭是那种温和俊秀观之可亲的好看,被夸赞容貌时总会红着脸说“惭愧惭愧”,而白玉堂虽然还没太长开,却可看出是个绝色男子的胚子,俊美得让人心头一颤。两人的名号都很响亮,不过展昭的“南侠”之名是闯荡江湖被旁人叫出来的,同法华寺没什么关系,白玉堂的“锦毛鼠”之名却是随着哥哥们起的,总和陷空岛联系在一起。他毕竟比展昭还小近两岁,刚出江湖不久,真正见识过他功夫的人还不多。
看不到萍水派比武,能看到白玉堂动手倒是个意外之喜。搭了半天烤架的成青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架在了烤架上,都是要脸的人只能应承了这赌局。他抽剑摆好了阵势,嘲讽道:“什么锦毛鼠,不过是个跟在四鼠身后的小弟。
白玉堂也不答话,慢悠悠自背后取刀,解开裹刀的白绢,忽然运势一抖绢布,那刀便打着转飞了出去正砸在成青鼻梁上,砸得他怪叫一声倒退了好几步。白玉堂又扬手一扽布边将刀往回一搂,飞身接住后凌空抽刀出鞘,落地时利利落落一个剪花腕就缴了对方的剑,横刀在颈。
众人一眨眼的功夫,他已一招制住了成青,这才开口道:“我是小弟不假,但打小习惯冲在哥哥们前面。”
台下江湖人面面相觑了一瞬才想起来喝个彩,又觉得太快了不太过瘾。白玉堂还挺善解人意,反手把刀往身后一背,向哐啷落地的剑一撇嘴示意:喏,快捡啊。再看成青,大概被不轻不重打在寸劲上,两道鼻血不说,连两道眼泪都下来了,一脸狼狈相被江湖众人看了个正着,踌躇着不知道捡了更丢人还是不捡更丢人。
江湖群英们或摇头或点头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嗯,是传闻中锦毛鼠那个华美又恶劣的劲儿!
这会儿展昭却在晃神,他认出了白玉堂的兵刃:那把直背窄刃冷厉流光的银色长刀,正是秋水刀。
不同于巨阙古剑在江湖上盛名不坠,秋水刀是把名不见经传的兵刃,还没有锦毛鼠这个十六岁少年的名号响,因为这把刀才问世十三载,随白玉堂同出江湖。也就是说,世人可以凭着巨阙剑认出展昭,但只有见识了白玉堂才可能认识秋水刀。
然而这把刀来头并不小,乃是展昭父亲展锋十三年前倾力锻造,也是他的收官遗作。展锋生前是天下最负盛名的锻造师和收藏者,如果说巨阙是他为之付出最多的藏品,那么秋水便是他为之倾注最多的作品。
无尘老和尚常念叨,秋水是把可以传世的神兵,能留给展昭就好了,奈何展锋是受了那个老家伙的托,替人家新收的小徒弟打造兵刃,总不好出尔反尔。念叨完又总自我安慰,秋水刀明显更符合那老家伙的审美,还是巨阙最适合自家徒弟,唉呀各有各的缘法。
展昭对父亲遗作颇为神往,但既是受人所托而造也并未多问,只想着最好有缘一见,今日终于在此了却心愿。却原来那老家伙便是当年与自家师父齐名的一代宗师了尘道君,那得了秋水刀的小徒弟正是白玉堂。
一招缴械,这武没什么可比的了,但成青终于决定丢人索性丢到家,捡了剑就强攻猛突试图挽回点面子,而白玉堂显然对他斤两已有了数,悠哉悠哉点到即止地撩拨,倒是举手投足煞是好看。底下青城派徒众都扭头不忍直视,但上头的是掌门,总并不能喊他“别丢人了麻利下来!”
成青当是气傻了,大庭广众的唰地一个飞镖就奔白玉堂当胸去。白玉堂这小祖宗都懒得举刀去截,知道台子高飞出去也伤不到台下人,轻巧一侧身就让过去了,不想听闻脑后风动,转脸只见那镖竟在风中折返奔他而来,原来是一记回龙镖。
还不及反应,只见一个蓝影已腾身而起落在台上,铁镖叮地一声被斩落在地。那人抱剑而立,朗声道:“若惯行不义之事,怎么好纠集正义之师呢?” 白玉堂一脚踹翻趁他回头还欲偷袭的成青,不由得又一次感叹南侠展昭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正气凛然的爱管闲事啊。他心里头有些不忿,这一回龙镖确实在他意料之外,但又不见得躲不开,搞得好像被展昭救了一命似的真窝火!但人家确实是好意,他只得规规矩矩抱个拳致谢。 可这几个名门正派脸皮厚的程度还真超过了他们想象。台下有人叫道:“对付邪门歪道用暗器有何不可?白少侠应对不了这神镖回龙,也不算获胜。”
白玉堂闻言不禁斜了展昭一眼,倒是忍住了没翻白眼。展昭就有点尴尬,他这忙算是帮倒了,不跳出来接这一下子说不定人家自己也能躲开,倒影响了人家出风头。不过他心说就算时光倒流,他也总不忍眼睁睁看着这少年涉险。 正要出言相助,却听白玉堂嗤地一声笑道:“什么神镖回龙,你白五爷轻易也能做到。”他原本眉目冷傲,明明略觉稚气的俊美面容偏带着玩弄蝼蚁似的神色,此时展颜一笑,满含嘲讽却更显出几分绝艳。
“小子疯话连篇!你白玉堂再聪明,能一眼看会我青城派独门密功?”成青爬起来怒叫道。
“看不会你的,还不允许小爷自己会吗?看好了!”白玉堂一摸腰间扬手冲成青甩出一枚暗器,紧接着反手又是一个,唬得成青闻声慌忙左躲右闪,一个踉跄竟又摔倒在地。那两枚暗器却在他眼前打个晃就掉头回来,一枚向白玉堂自己而来,一枚却奔展昭而去。
展昭知道这少年是存心作弄自己,无奈地一闪身避过去,却发现那一枚已飞到了白玉堂面前也不见他反应,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不会是玩脱了吧”,下意识地就提剑要为他挡。
剑锋未至,白玉堂忽然运着内劲抬手一收,那凌厉破空的暗器竟被他轻轻巧巧握在了手心,原来并非什么强镖,只是小小一块墨玉飞蝗石。他没有青城派特制的回龙镖,却可以用内力和巧劲控制飞蝗石风中转向,飞蝗石并无锋刃,自然可以徒手接握。展昭这才意识到人家是要卖个俏,自己又多事了,有点脸红地收了剑。
白玉堂在台下喝彩声中看了展昭一眼,颇诧异地脱口道:“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展昭干咳一声,拱手道:“白少侠好功夫。”见白玉堂一挑眉露出几分得色,觉得这少年性子虽差倒也挺有趣,不由温温润润地一笑。
白玉堂一个不小心又被他笑得一晃神,心说这人笑起来这么好看自己不知道的么,轻咳一声向台下抱拳道:“各位都看到了,还请成掌门愿赌服输。”却根本不屑再看成青一眼。
早有青城派徒众将成青扶了下去,天目派、摘星阁、横刀门几派当家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个眼神,只得回头再作商议,倒都暗自庆幸哄骗了成青这愣爷出头,自家不曾吃亏。
江湖众人这场热闹看得挺高兴,也有交情比较深留下来住两天的,也有胡乱恭维祝贺着就陆续告辞的,也有携着新交旧友相约去踏春游玩的。众人熙熙融融,各自怀着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比如展昭打定主意要管这个闲事,却不知白玉堂打定主意不带他。
☆、委屈 愁 乱
此间事了,萍水老人特意感谢白玉堂解了萍水派的围,让新掌门叶城与他施礼,又要派徒弟随他一同前去探查幽云教之事。白玉堂倒是恭恭敬敬回礼,称“无端牵扯到贵派已经万分惭愧,不敢以家事相烦。”
他年少有成,心高气傲,这等与人为仇作对的事做多少件也不放在心上,但若为此牵连萍水派与那些名门正派结仇,日后在江湖上不好立足,岂不没法偿还人家的恩情?
老爷子还待相劝,展昭向大师兄使个眼色。赵奕知情知趣,大略猜出白玉堂心中所虑,便不再强求,问他有什么地方能略尽绵薄之力。白玉堂也不客套,请萍水派速速遣人去给陷空岛报信,让他哥哥们备些得力人手悄悄北上以防不测。
闲言少叙,白玉堂拜别萍水派众人,便急着牵马要走。展昭忙去牵了自己的马追到山脚,见他已翻身上马,赶忙扑过去牵住缰绳叫道:“白玉堂,我无牵无挂不怕与人结怨,同你一道去好不好?” 白玉堂见他跟只猫似的就扑过来了,纵然心中焦急也忍不住挑起一抹笑意:“我去雄州是为了查明真相还兄嫂清白,你又跟着我去做什么?”
“我是去查明真相阻止恶徒害人啊,”展昭一脸真挚,“你也知道我爱管闲事,一想到雄州有人无辜被杀、有人受无忧散所害,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马上的少年俯下身来拉近与他的距离,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再凑近些,沉声说:“展昭,你是真想帮忙?”
展昭赶紧点头。
“听闻你燕子飞轻功卓绝天下,燎原火宝马能日行千里?”白玉堂愈发放低了声音。
“没那么玄乎,”展昭连忙摆手,“不过你不要客气,我肯定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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