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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中升起一个想法,与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轻推盼儿的肩膀让她转过身面向自己,抬手温柔地捂住她的眼睛。

白玉堂蹙着眉将秋水刀一挥,划破了东方吉的肚腹。展昭越过盼儿的肩膀看去,见里面五脏六腑丝毫不剩,只有残存的脓血静静淌出。狭小的冰窖中顿时满是浓浓的血腥气,几乎令人窒息。

展昭不放下手,盼儿便静静地站着不回头,然而浑身战栗不能自抑。赵离忙拉着殷鸿上前合上了棺盖,才来到她身边,将她揽到怀里轻拍着。

不言而喻,东方吉正是死于毒煞功。而如今会使毒煞功的,除了盼儿,便只有他亲子东方翔和因偷学此功而逃出师门的于枭。

“会不会正是东方翔亲手谋害了父亲?”展昭虽不愿相信有人能做出杀父的勾当,考虑到东方翔所作所为却不能不怀疑他。

“昭哥,我宁愿相信这是翔师兄所为,但他天资有限又好玩乐,其实根本没能练成此功,否则早就去自己打天下,何必用自家秘功换股份?”盼儿沉声道,抓着赵离衣袖的手仍然轻轻颤抖,“倒是小于师兄从小聪颖勤勉,当年逃出师门之时已经小有所成,那日出手伤你不也用的这门功夫吗?”

“可这院内机关阵拦不住他么?”展昭问道,心里已知道答案。

果然盼儿咬牙答道:“机关阵好像是原岛主所设,义父只做过些微改动。我教过小于师兄步法,还偷抄了阵图给他看,他来去自如只怕不成问题。”

“猫儿,你记不记得,四哥曾提到他几月前夜渔时看过一个瘦长身影?”白玉堂出言道,“当时我们以为于枭与流风岛灭门有关,只是惨案发生时他早已进宫做侍卫了,时间对不上。其实他大约是几月前趁盼儿不在杀了东方岛主,离岛时看见了四哥的船队。后来在开封遇到我们,他或许是又不敢面见盼儿,又畏惧我是陷空岛的人可能那晚看到过他的脸,才会使出毒煞功逃走。”

“等我们找到灭门案背后的真凶,便随包大人回开封。管他皇宫王府,我必定替你揪出于枭给他上个狗头铡。”展昭含怒道,于枭貌美心毒,当时轻易骗取他们的信任,险些用毒煞功伤了白玉堂。

“不,此事不要告诉包大人知道。”盼儿却惊道。

☆、终成兄妹

“若小于师兄真曾滥杀无辜,死一百次我也无话说。可是昭哥,小五哥不是说过小于师兄可能是他二嫂的兄弟、玉面哑魔的儿子吗?”盼儿恳切道,“他与义父有杀父之仇,当年自己也被义父关起来差点饿死,即便杀了他也是为了报仇,此事就江湖事江湖了罢。”

“盼儿,你好糊涂。”白玉堂恨铁不成钢道,“于枭生得漂亮却是蛇蝎心肠,难道说事到如今你还指望着与他终成眷属?”

“白五哥,他差点害死昭哥,若还真杀了义父,我于情于义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盼儿哀哀道,“我必得找他问个清楚,可此事就算是他做的也是冤冤相报的结果。虽然玉面哑魔死有余辜,听闻他妻子却只是无辜的渔家女,当年小于师兄上岛拜师时孤苦无依,大约是已经失了母亲姊妹,他日后了解真相时恨上义父也是情有可原。”

“你义父养育你一场,就换来你为杀害他的凶手苦苦辩护么?”展昭能想象出于枭这些年必定是百般孤苦艰难,可东方吉因铲除魔头而横死于其子手下,更间接导致东方翔失去管束傻乎乎葬送了满门性命,这又是何其凄惨。

“养育之恩不敢忘怀,可义父是如何养育我的,终究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只把我当个储血的罐子罢了,逼我嫁给翔师兄,也只是要我继续替他儿子储血。”盼儿苦笑道,“小于师兄这些年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下落,就是为了送他见官吗?”

“也好,与其交给官府,不如交给我来处置。”白玉堂满面冷厉地说道,“狗头铡太利落了些,让他知道知道猫儿那天的疼才好。”

“昭哥,如果真是他做的,求你一定亲手把他交给包大人。”盼儿抖了一下,立刻转了口风,“我到时候一一陈明情由,包大人不会判他死刑的对不对?”

白玉堂双眸一瞪,赵离忙把盼儿护到身后劝道:“泽琰你何必为难她?”

“对,这流风岛的生生死死说不定都是你父王的手笔,要为难也该先为难你才是。”白玉堂几乎气笑了,拂袖向门外走去。展昭跟随其后,却被殷鸿拉住手满面央求地看着,心知小五是不满白玉堂这样苛责赵离,但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温言向盼儿说道:“还不去给你白五哥带带路,又撞上什么机关可不是好顽的。”

但他们还是免不了去撞机关。几人在密室中四下搜索,所见不过是珠宝、古董、兵刃暗器、武功经卷一类,都是盼儿自小熟知的。除了找到了毒煞功的原卷,另发现几卷掌法剑术招式凌厉值得研习一番之外,并无别的收获。是以盼儿将他们带到一处暗门前,说道:“这里若没有,别处再不会有了。这大概是原岛主藏重要物什的所在,连义父的都不知机关门如何打开。”

白玉堂来了精神,兴致昂扬地上前查看,展昭虽担心却也知道只有他有能耐一试,只得拔剑小心翼翼护持着。

然而并无险情出现,白玉堂敲摸一回思索一回,几下里说不出名堂地捣鼓了一刻钟,那门便缓缓移开,里面逼出的尖刀已卸了力道,轻轻松松就被他击落了,地面的陷阱也已敞开等着众人绕过。

“还以为有多难,也不过尔尔。”白玉堂挑起长眉带出几分得意,得了展昭一个嗔怪的白眼才一撩前襟跨进门里。

暗室里的东西,自然是对原岛主格外重要的东西。有些对他们来说并不要紧,譬如一沓情态各异的画像,看起来像是他夫妇二人对坐临摹的,譬如一块破破烂烂的兽皮、一只粗糙的竹笛、一对看起来很脆的草戒指,不知承载着主人什么样的记忆。但有些东西让他们变了脸色,譬如两副鼎鼎大名的面具,譬如一个记满了名字姓氏的册子。

那面具,正与传闻中双煞的面具是一种花样,那册子,记载的都是死人的姓名。

人性真是种复杂的东西。画像中的男女形容颇为俊美,眉目间透着灵秀,只是或嗔或笑或起或坐都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忧愁。后面的几张中女人的腹部逐渐隆起,直至最后一张是她怀抱一个小小襁褓倚在床前,低眉逗弄着粉雕玉琢的婴孩,温柔笑意定格在泛黄的纸张中。正是这一对恩爱夫妻、慈爱父母,使得多少人痛苦惨死、多少夫妻母子们阴阳相隔。亏得他们巴巴地将所杀之人一一记录在册,在姓名那一列,有的爵位官衔齐全,有的只简略地写着“清河张氏一家”“西街李氏三口”“某暗卫”“某江湖客”,在缘由那一列,有的写清了情状事由和其人所属党派,有的竟只标着“碍事”“自找麻烦”“掩人耳目”。

这本册子上的人无不死于双煞之手,流风岛原岛主正是双煞夫妇无疑了。册子上清清楚楚记载着的内容表明,双煞所为大多是听命于雍王。

双煞费心写下这册子,大约是留了一个后手制约雍王,没想到意外死于玉面哑魔的寻仇,倒为十几年后的他们留下物证。

展昭捧着册子一页页细看,本该高兴顺利找到了重要证据揭开了谜底,却忍不住在深恨雍王之余替赵奕赵离难过。他留心提防赵离抢夺证据,却见他着了迷似的一张张翻看那些画像,神色莫辨。

“猫儿,你看这是什么?”白玉堂又翻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两块素帛来。众人围过去一看,皆惊异不已,唯有赵离露出半是惊喜半是惨淡的一笑。

两块素帛上皆有一个小小的婴儿手印,更旧一些的那块写着“小儿江离字忘远”,略新那一块写着“小女江盼 字思元”。

盼儿从小习惯了时时放点血,当即抽剑划破手掌往写了“江盼”的那块素帛上印了个手印。赵离惊了一跳,抓过她的手查看,却被她顺势蹭了满掌血,按着手腕向写着“江离”的那块也印了掌印。

赵离由着她动作,而后掏出随身携着的金疮药给她涂抹。展昭拿起两块素帛细细看来,两人的血手印果然与那婴儿手印纹路完全一致,遂向白玉堂点了点头,见他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离哥,盼儿……你们都是双煞的孩子,是亲生兄妹?”一片静默间,殷鸿艰难地发声。他出身简简单单,打小单单纯纯待在清明山长大,以为世间一切都像萍水派一般纯纯粹粹,从没想到过有人会有如此狗血的身世。

赵离,或者说江离,仍握着盼儿的手,向殷鸿扯出一个笑来,却终不能复往日的神采。他对盼儿说:“爹娘的坟在哪里?妹子总该带我去拜一拜。”

一行人离开密室,盼儿带着他们出了后园向山林深处走去,来至茂竹幽森的所在,见一座无碑孤坟清清冷冷坐落在竹林之中。兄妹两人双双跪在尘埃,利利落落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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