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闻蹲下来,去摸白狼的手, 触手冰凉, 又忙去探他的鼻息, 虽然微弱, 但还有一息尚存。打眼瞧见他手腕上的伤口,皮开肉绽, 像是被牙咬出来的,而且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这太奇怪了, 以白狼的自愈能力, 这点伤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怎么会糟糕到人事不省的地步?
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
徐洛闻抓住白狼的胳膊, 使出全力把挺拔的男人背到背上, 步履艰难地往山下走。蓦地便想起从前, 虎口脱险之后,他也是这样背着重伤的白狼,不过那时是上山,这时是下山。
很快下到山脚,徐洛闻停下来休息片刻, 继续往别墅的方向走, 六耳紧紧地跟着他。
到别墅的时候, 徐洛闻已经筋疲力尽。
见他背回来一个大男人,谭嘉应吓了一跳:“这这谁呀?活的还是死的?”
徐洛闻把人背到卧室,轻放到床上,这才气喘吁吁地回答:“还活着,在路边上捡的。你去把医药箱拿来,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谭嘉应点点头,顺手把怀里的咩咩放床上,转身出去了。
徐洛闻扒开白狼的衣服看了看,他身上虽然有很多干涸的血迹,但没有发现伤口。想来这些血痕应该是生孩子那晚沾上的,徐洛闻隐约记得当时白狼是没穿衣服的。那么,导致白狼昏迷不醒的,真的只是手腕上那个牙咬的伤口。难道……难道白狼已经在山上昏迷了一天两夜吗?
徐洛闻努力回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的记忆在尖刀刺入身体后就戛然而止了,那之后便是那个漫长的、蒙着血色的梦。
突然看见咩咩正在舔舐白狼手腕上的伤口,徐洛闻急忙伸手把它抱过来。他盯着那个伤口看了一会儿,蓦地有了一个猜想。
谭嘉应把医药箱拿过来了。
徐洛闻把咩咩放他怀里,然后把他推出房间:“你在外面呆着。”不等谭嘉应说话,他就“嘭”地关上门并反锁了。谭嘉应看看怀里的咩咩,又看看左边的阿黄和右边的六耳,突然有点懵逼。
徐洛闻简单地处理好白狼手腕上的伤口,然后把他扶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医用剪刀,咬咬牙,对着手掌狠狠一剌,鲜血立即涌出来,他急忙把伤口送到白狼嘴边,让血流进去。
可是白狼不咽,喂进去的血又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徐洛闻急中生智,马上把白狼放平,然后用自己的嘴把血从伤口吸出来,再嘴对嘴渡给白狼。
咽进去了!
徐洛闻一喜,又连喂了许多口,直到伤口再也吮不出血才停下来。
擦掉白狼唇上的血迹,用绷带缠住手上的伤口,伸手摸摸白狼的身体,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徐洛闻给他盖上被子,起身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回到卧室,把白狼脱光,半拖半抱着弄进浴室,搬到浴缸里放下。
徐洛闻累出一身汗,又因为失血头晕眼花,但怕白狼滑进水里淹死,只得强打起精神坐在旁边守着。
他凝视着白狼,这才留意到,白狼的头发和眉毛都变成了黑色,也不知道是染黑的还是自然长成这样的,总之从外表来看已经和正常人无异。
徐洛闻忍不住想,这将近一年的时间,白狼是怎么生活的呢?他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躲在山上窥视自己多久了?
又想到那天晚上,临危之际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不恨他,他说他怀的是他的孩子。
他当时只是怕,怕自己会死,只想着把咩咩托付给白狼,完全没有想过和盘托出之后万一自己侥幸活下来,该怎么面对白狼。
以后该怎么面对白狼呢?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白狼毕竟是咩咩的父亲。
而且,发生那些事的时候,白狼还是一头充满兽性的野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一个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句老话如是说:不知者无罪。
难道,他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原谅白狼吗?
一时千头万绪,纷繁复杂,扰得徐洛闻心烦意乱。
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见白狼脸上浮起稀薄的血色,伸手去摸,身上也有了些暖意。
徐洛闻松口气,又放了些热水,直泡得白狼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才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吃力地架着他的身体,伸手扯过浴巾搭在他身上,一步一挪地往外走。
小心地把白狼放到床上,用浴巾擦干他的身体,盖上被子,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徐洛闻边活动酸疼的肩背边往外走。
谭嘉应正在客厅瞎转悠,听到开门声,急忙走过来,还没看见里面什么情形,徐洛闻就把门关上了。
“那男的怎么样了?”谭嘉应问。
“应该没事了。”徐洛闻疲惫地回答,忽然笑了,“你像个开动物园的,又是狼又是狗又是猴的。”
谭嘉应低头扫了一眼抓耳挠腮的六耳,然后直视着徐洛闻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里面那个男的,就是白狼吧?”
虽然徐洛闻并没打算瞒着谭嘉应,但被他猜到还是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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