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报复了他，却没有一丝快感。
天帝闻讯赶来，看着受损的司命阁，刚清了清嗓，就见受“扑通”一跪头一磕:
“小神知错，自愿到天牢思过百年。天庭损坏的财物一律由我承担。”
天帝还是头一回见到领罚领得这么积极的，一时语塞。
天帝摆摆手:“咳，不用关这么久，二十年就行了。”
于是受被关进了天牢，谁都不准探视。攻被罚去看守南天门，也是二十年。
司命良心很痛。
他觉得是自己瞎写本子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最后司命去找了天帝。
司命向天帝请求去探望受:“我觉得他俩的事我也得背一份锅。”
天帝一沉思:“可以是可以，但其实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于是司命去了天牢，见到了受。
受眼眸低垂，眼神空洞，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静止的雕塑。
司命还没开口就先跪了:“大神我对不起你大神。”
受的眼神缓缓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后才开口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司命看着受的样子，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受现在的状态，又什么都没问。
司命说:“我会一直来看你，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着。”
受没有回答。
司命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却听到受冷冷清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能不能帮我个忙。”
司命回头，受的声音平静无波:“你帮我看看，那个跟他相伴百世的人是什么样子。”
司命脑子一转，被这句话的信息量冲击得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他想起被攻和受撕毁的那几本命格簿，和受下凡后每一世的求而不得。
司命冲进司命阁，从高高的架子上找出他亲手复原的命格簿。
然而这只是几本普普通通的尚未被使用的凡人的命格簿，连剧情都平淡无奇。
司命翻来覆去，看着它们百思不得其解。
而后他转头，看到了被一圈架子围在最中心的天命书。
天命书载的大多是被贬神籍的神仙的命运。
有些神仙犯下弥天大错，便会被抹去成神的资格，永生永世流落凡间。
天命既定，落笔成谶，神亦难违。
天命书写了就不好改，必须得是神位比书写天命之人还高的神才有权限改。这一代神仙里，攻和受就是有权限的神。
司命记得最后记载在天命书里的那位神，是从妖界飞升上来的，本体是只狐狸。只不过才飞升上来不到三百年，就神不知鬼不觉偷了天帝殿里的沧海珠。
当时是受发现了疑点，亲自揪出了狐狸神，押送到天帝面前。
天帝震怒，废去狐狸神的修为，老司命亲手在天命书上写下了狐狸神的命运:“除去神籍，永堕畜牲道，不得为人，不得好死。”
一个大胆的猜测已经在司命心中成形了。
他颤颤巍巍地翻开天命书的最后一篇，看到了那位狐狸神的命格。
“除去神籍，轮回为人，遇xx，结眷侣，平安喜乐。”
xx是攻还在凡间修行时的名字。
司命突然间就明白了。
第九十九世结束时，受没有过奈何桥，站在那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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