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茫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内中原委,只见高城往车行的堂屋里一边走一边喊:“伍六一!伍六一!”
他急忙回答:“六一哥不在,他出去了!”
高城的怒火更盛,几乎是在发泄:“他大半夜的还不回家睡觉,难道也去找小白脸啊!”
许三多给他的怒吼吓了一跳,白铁军和马小帅在忍笑的同时也上前去拉住高城将他往后面的院子拖——车行的后门连着方家大院。
“六一哥去帮史探长干活了,说是要晚点回来,七哥你要是找他我可以替你带个信……”
高城已经被拖出了他的视野。
袁朗在古玩店楼下徘徊,二楼的经理办公室内亮着灯,屋内窗台上摆放着一只花瓶,瓶中有一束鲜花。他在一根电线杆底下站定,靠着光秃秃的水泥棍子抽烟,直到古玩店一层门面店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两名身穿西装头戴礼帽的男人。
男人走得没影了,袁朗又抬头看经理办公室,铁路出现在窗口,一眼看到了他。
袁朗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暗闪动,铁路在高处和他对视了片刻,最后一把拉上了窗帘。
又过了几秒钟,花瓶剪影中的那束花被一只手拿走了。
袁朗掐灭烟头,健步走到古玩店门口敲门。
袁朗走进经理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灯已经关了,以至于没走两步便因为失去距离感而撞上一把椅子。
“怎么在屋子当中放把椅子啊?”他揉着撞痛的膝盖来到桌边,伸手摸到台灯按钮,还没来得及按下,便被铁路制止。
“不用开灯,黑着比较好说话。”
袁朗便缩回了手,挺身伫立,说道:“其实开着灯还是一样的黑。”
“共党的电台找到了吗?”
“快了。”
“等你找到再来见我吧。”
“不。”袁朗不但没走,反而逼近了一步。
“怎么?想反悔,还是你没把握?”
“都不是……今天高城来找我了。”
“是不是88师的营长,死守四行仓库还上报纸的那个?”
“是。他来找我,要我帮他离开上海,去找部队。”
袁朗似乎看到铁路在黑暗中叹了口气,那声音轻不可闻。
“他为什么来找你呀?去年救他进租界的可是王天木的人,他应该去找他们。”
“他不相信王天木的人,”袁朗苦笑,“当然他现在也不相信我了,他说我们忙着抓共匪和窝里斗,他失望的走了。”
“那你想帮他?”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就这么把他扔在一个地方,不闻不问,把他当废物一样搁着,这样没人受得了。”
“袁朗,我们有很多事要做,但你不能着急,事情只能一件一件的做。”
袁朗逼近了一步:“刚才走的两个人是不是重庆派来的?他们既然能进来就能出去,多带一个人也不会引起怀疑,只是多一份通行证。”
“他们是重庆来的,但他们来了就不会再走。”黑暗中铁路直视着袁朗的眼,“袁朗,我和你一样,都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灾难,没有人愿意看着一座城市失陷,可该做的我们还是得做,我允许你失控一次,但下次绝不能再这样,当然,高城一定对你说了不好听的话吧?”
“是,他问我还记不记得自己真名叫什么。”
“如果他再来找你,不管他再说什么,你就告诉他,租界已经成了一座孤岛,只能进不能出,有来无回,你就这么跟他说,除非他长着黄头发蓝眼睛大鼻子,再揣上一张外国护照。”
袁朗终于放弃了笔直挺立的姿势,靠在桌子上。“我想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天上开始飘雨丝,圣马力诺教堂内却挤满了来作礼拜的教徒。成才和许三多装模作样的坐在最后一排靠门边的长凳上,东张西望,嘴里默默念道。
许三多认真的听着神父的布道,虽然还听不太懂,但他看见成才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忍不住拉了拉他。“成才,你专心点,你都来好几天了,可是一点也没仔细听神父讲过。”
成才根本不以他的话为意:“哎呀这几句话咱在收容所住的时候神父不是天天讲么,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你还当新鲜的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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