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在宴会厅角落内看着高城用手搀扶蔡之章走出贵宾休息室,走进宴会厅。
蔡之章的嘴已经合上了,也不再挣扎,而是面色阴沉的走向主席台。
吴哲敲门走进铁路的办公室。
“见到那位沃尔菲娜小姐了?”
“见到了,还聊了很久。”
铁路似乎觉得有趣:“你和袁朗都那么有女人缘。”
吴哲却满面严肃:“不,沃尔菲娜小姐是因为我代表了老A,才对我吐露真情的。”
“她究竟有什么事情?”
吴哲在铁路对面坐下:“这位小姐是从南京来的,她说是受了一个叫王庆瑞的人所托,要给老A带一件东西。”
铁路听见王庆瑞这个名字,眼睛里的目光变得和原先完全不同了,他把身子探过去:“王庆瑞?她怎么证明她真的认识这个人?”
吴哲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递过去:“她说这就是王庆瑞的给她的,可以算作是信物。”
那是一支旧得看不出本来模样的钢笔,笔杆上布满划痕,挂钩缺了一块,裸露在外面的金属锈迹斑斑,在笔帽的底部,依稀可见一个刻上去的“A”字。
吴哲把笔放在桌上推过去,铁路却看着这支笔,好半天都没有伸手去碰,仿佛不相信它会出现在这里。
“头儿,您见过这笔?”
铁路没有回答,他终于伸出手来,先是用手指去触,然后才把钢笔整个攥在手心里。
“吴哲,你去联络沃尔菲娜小姐,我要亲自见她。”
治安委员会主席正在兴高采烈的向观礼宾客们致词,演讲台后面的一排座位的最末端坐着高城。他根本不听主席在讲什么,而是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仰头看站在自己前面半步远的原田真一。
“高营长你不要认为这是在做游戏!”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游戏,这是约定,你得遵守。我告诉你,今天看不见王天木我就不上台,不签你们的狗屁任命书!”
高城看着门口,守在那里的下村忽然被门外的一阵骚乱给吸引出去了。他有些猜到那里发生了什么。
原田真一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他说道:“王天木已经来了,但他不肯在公开场合露面,等仪式结束,你可以到贵宾室去见他。”
这时委员会主席向来宾介绍深明大义投身日中亲善事业的原88师军官高城,并请他上台致辞。
高城哼了一声,手里攥着演讲稿,向演讲台走去。
齐桓始终在角落里关注着室内每个角落的动静。
高城走上演讲台,手却把那份下村塞给他的演讲稿攥成了一团,看也不看。台子上只有一支不可调节的落地麦克风,比他矮出一个头,要说话只有弯腰,高城上下打量了这铁家伙一番,伸手将它抄起来,提到半空去就自己的嘴。
人群中发出窃窃的笑声,原田脸色阴沉的望着前来出席仪式的日本军界高官们,蔡之章被两名日本商人夹坐在中间,那两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冲他友好的一笑,却换来他大大的白眼。
高城没有穿军装,但任谁都能看出他那种挺拔的身姿只有军人才有,并且一定是受过严格正规训练的那种。他手提着麦克风,样子有些滑稽,然而他自己仿佛浑然不觉,亮开嗓门开始所谓的“演讲”: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别憋着,看我可乐你们就大大方方地乐出来,兄弟我不觉得寒碜,为什么呢,因为自打到了这儿,跟咱们宪兵司令部的那位原田少佐认识之后,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寒碜啦!”
说到这里,他还嘿嘿笑了两声,似乎是期待台下有点反应,然而他的听众们面上不是尴尬就是微怒,完全不给他这个面子。
他不理会,看了一眼那扇仍然微微开启的门,那里的争执似乎还没有结束,于是继续扯嗓门如训话般讲下去。
“敝人姓高名城,原本是个军人,可如今这军装不能穿了,枪不能扛了,为什么呢,因为兄弟我要享福啦,以前我怎么就没醒过这个味儿来呢,我身在上海滩不就得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么,所以从今往后,兄弟我就和诸位你们一块儿醉生梦死啦!”
全场所有的日本人,只要能听懂中文的,无不面色难看。
齐桓拼命忍着笑,眼珠贼溜溜转。
“要说兄弟我能有今天,还得感谢一位仁兄。”高城脸上出现了兴奋的神色,同时他的话也吊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他就是前不久投诚了大日本皇军,加入临时政府,为咱们大那个什么共荣事业卖命的王天木先生!”
宴会厅的门顿时不再虚掩,下村猛地从外面探进头来,诧异的望着高城。
而高城也毫不避讳的将目光投向门口:“我想请王天木先生上台来,跟我一起举杯庆祝!”
在场所有人的脑袋和目光都随着他齐刷刷投向门口,过了片刻,下村从门外将王天木推了进来,示意他上台去配合已经端起香槟酒杯的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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