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的几名军官全都遍体鳞伤,衣衫褴褛,每个人都被两名伪军士兵按着跪在地上。
高城走到他们跟前,大声命令道:“让他们都站起来!”
张昔年跟在他后面皱眉道:“这,这不行吧?”
高城回头瞪他:“怎么不行?我才是行刑官,您现在可是县官不如现管!”
张昔年还想争辩,他却已经大手一挥,喊着口令让伪军士兵退后两步。
被俘的军官们没有了后背的压制,全部梗着脖子站了起来,他们回过头,看见高城,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激。
高城不去看他们,转过身走到那排等待执行枪决的日军士兵后面,摆摆手示意可以行刑。
张昔年慌张失措的赶快跑到安全地带,很是不满的抱怨着:“高营长你太任性了,这这要是让皇军知道了会怪罪的……”
高城对他的话根本不加理睬,他只是听着日军军曹下完开枪的口令,枪栓碰响,子弹出膛,几具尸体倒地的声音过后,才转过身去。
伪军士兵们将那几名军官拖走,行刑完毕的日军排队整齐离开,高大的围墙下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背影。
地上的血蜿蜒流淌,渗进了土地,染红了星星点点的野草。
袁朗走进咖啡馆,伙计便交给他一封信,信封上的收信人是“何山”。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本来还想找他呢,自己倒送上门来。”
幽暗潮湿的鸦片烟馆内是不容易认出人来的,高城被人带进来,经过许多房间和大榻,在烟雾熏烤中钻进最靠里的一个小套间。
套间内比外面更加朦胧,若不仔细看,几乎没法看清那张双人床榻上躺着个人。
伙计关门退出,榻上的人回头看他一眼,挥手道:“过来呀,躺下!”
高城乖乖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躺下来,脸对脸,这才看清原来这家伙根本没抽,只是用手扇着烟雾,使其充分扩散。
“拿着!”袁朗把另一杆烟枪递给他,“不抽也装个样子!”
高城结果烟枪,架在胳膊上,忧郁的望着他。
袁朗躺着时,目光迷离,笑笑说道:“高营长,有什么急事要跟我汇报啊?”
高城有点羞赧,似乎觉得这样很不合适,但仍旧说了句:“没什么事……我,我想见你……”
袁朗一愣,瞧出他有点不对劲,忙问:“出什么事了?”
高城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去了,他看着袁朗瘦了一圈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很荒唐。“没出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的伤好了没……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冒失……”
袁朗仿佛是明白他的心事似的,也不再追问,笑了:“知道有人这么惦记我真好,你说我的伤要是再不好,不就太对不起你了么。”
他把脑袋凑过来,去看高城低垂的眼睛,二人目光接触,高城一下子板起脸说道:“我不信,这才几天,你伤口那么深,能好这么快?”
“哦,那要不你自己看?”袁朗坏笑着把胳膊张开,做出一个任君检查的姿态。
高城最见不得他那副嘴脸,鼓着腮帮窜过去,按住他就把手往裤子里伸。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以为我不敢啊?”他以为那里面还会是厚厚的一层绷带,却不想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肉体,袁朗腹部的肌肉光滑而结实,上面横亘着一条粗糙的伤疤,随着他的呼吸上下颤动,伤疤两侧缝合的针脚依旧清晰。
袁朗也没想到他会真的上来摸,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大度的说道:“摸摸就行了吧,可别按,还疼着呢。”
高城缩回了手,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下巴放在手臂上。
“是不是因为那几个88师军官的事?”袁朗也坐起来,靠近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之前我们也试图营救,但是没有成功……”
高城看看袁朗:“他们……都走的挺痛快的……他们是站着死的……”他说不下去了。
袁朗伸手搂住了他,很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第一次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面前,也和你一样难过,不过后来我学会了哭的时候让眼泪往里面流,不忘外面流。”
“怎么才能让眼泪往里面流?”
袁朗给他擦掉不知不觉溢出眼眶的泪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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