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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袁朗沉默片刻，站起身，站得离成才很近，近得让成才想起那次评估，声音也和那次一样的轻，“你知道。我说过你和我很像，所以我们喜欢的人也很像。”

成才的目光与袁朗对视，随即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和你不一样。”

“是不一样。”袁朗点头，“你知道为什么选择你做小队长吗？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喜欢，只要需要，我们都会让那个人处在最危险的位置上。可我们不同。如果真要失去，我至少知道我失去的是什么，可你呢？”他直视成才的眼睛，“你到最后，也只敢说，两个老A，两个老乡。”

成才的脸色逐渐苍白。

袁朗怜悯的看着他，“成才，一个管理者，要有质问自己的勇气。”

成才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再睁开，“他值得最好的。”

袁朗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珍惜。”

成才从走出办公室那一刻就开始狂奔，眼中不停流出的水份被风吹落。他一掌撑在宿舍门外的柱子上，不停的喘气。两百米的距离，却像跑了很久、很远。

“成才？”身后传来吴哲的询问的声音。

成才努力平稳了呼吸，站直身体，却没回头，“我没事。吴哲，快熄灯了，你怎么在这？”

吴哲抬头看看天色，“我刚为我三年来的怀疑和思考得出了一个结论。”

成才转身，吴哲脸上隐隐透出悲哀。

正文 第31章

第二天清晨，一辆吉普车停在老A办公楼门口，702团团长王庆瑞从后座下来，现在正坐在铁路办公室发火，“急三火四的，当我是你的兵啊，一叫就到。我们是装甲师，又没有直升飞机，像你们飞来飞去，开了一夜的车，害得我提心吊胆。拼命和司机扯闲话，就怕他睡了。”

铁路冲了一杯花茶，放到王庆瑞面前，打电话给炊事班，让送些早点过来，“是我考虑不周，应该派个直升机去接你。”

王庆瑞哼了一声，“你直升机多嘛。”

铁路讪笑。

炊事班送来了丰富的早餐，铁路亲自布了碗筷。王庆瑞拿起筷子刚要吃，突然想起来，“我听说，许三多喝了两年的猪脑汤，不就我和你拍拍桌子吗，至于拿小辈撒气，欺负许三多老实嘛。”

铁路辩解，“猪脑汤确实很有营养。”

王庆瑞出现在老A宿舍的时候，许三多几乎是立刻跳起来，有点欣喜，有点手足无措，最后终于想起行礼，“您怎么来了呢？”

王庆瑞拍拍他的肩，“我为么是不能来呢？集团军高军长从这回去以后把我和高成特意叫了去。怪我呢，管种不管收，好兵都留不住；骂高成呢，是亏待了你，带个兵都不会带，那是一个狗血喷头。你们大队长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要退役，我说那就过来看看吧。有始有终嘛。”

王庆瑞四处打量一眼，看见了桌上的模型，站起身走过去，很怀念的摸了摸。“你还一直留着。”

“是。”

王庆瑞看看无尘的手指，很感叹地说，“许三多，我不应该让你来呀。”

许三多的表情有些错愕。王庆瑞回过身，“你说说，你来老A出了多少事。受伤不算，动不动呢就来个退役。看来你们大队长很是亏待你呀。”

“没，没有。”许三多急忙否认。

王庆瑞坐在桌前，没理他话茬，“许三多，你们大队长怎么亏待你了，跟我说说。”

“没有，大队长很好。”许三多低了头。

王庆瑞一挥手，“鬼话。我702的兵王、最好的兵，在这弄得要退役，要是没有事，说出去鬼信啊。你放心，大胆直说，我来作主。大不了，和我回702嘛。”

许三多头更低了，“是我不好。”

王庆瑞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许三多，你不要替别人承担错误，你哪里不好了。”

许三多嚅嗫，“我、我没有服从命令。”

“那他就让你退了。”

“没、没有，是我自己要求的。”

“为什么呢？”王庆瑞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