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梓拿起那张船票,看着那面的小物什:“哪儿来的。”
是颗狼牙,线条流畅呈月牙形,牙尖血纹饱满,品相极佳。
“一个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林西梓又问,语气里是难掩的暴戾,许曾谙从没见过林西梓这样,被吓到了:“白玛。”
“好啊,”林西梓开始往身上套衣服,“改天我给你找颗红玛瑙,和那颗牙一起串成链,品相这么好的牙,不戴多可惜。”
许曾谙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形势骤降,呆呆地看着林西梓拿了外套出门,关门的声音让他一抖肩膀。
他给林西梓打电话,发消息,可是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应,就在他毫无头绪之时,门外响起剧烈的敲门声,许曾谙连忙开门,见是林西梓,本能地喜出望外,可马上僵住了笑:
“你受伤了。”
林西梓二话不说进门,将什么东西扔到桌上,然后用手背一擦裂开的嘴角,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许曾谙走近,看清那是他之前送白玛的火机,他不解:“什么意思。”
林西梓嗤笑:“人家都送上信物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许曾谙瞬间面无血色:“你误会了。”他想解释,可唇抖得厉害,话说不出来。那样子在林西梓眼里像极了心虚,直接坐实了他那些猜忌。
“我、我应该送白玛火机前就和你说的,是我自做主张了,你真的误会了。”许曾谙语无伦次,“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白玛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难道不信他吗,”许曾谙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你不信我吗。”
林西梓看着他,心不可能不一软:“要我信你,把那颗牙扔了,火机也一起。”
许曾谙一愣,这个时刻他居然唐突的说:“可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林西梓觉得受到了欺骗,许曾谙不仅犹豫,而且给了这样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我没送过你东西吗,你在海洲,在以前转学的城市,怎么可能没收过礼物?”
“你送的,不一样,”许曾谙着急地,“不一样,你是男朋友,那颗牙是……”
“是什么?”
不再有愤怒,林西梓只有冷漠。
许曾谙想说,那颗牙是一个朋友的礼物。
他第一个来自朋友的礼物。
许曾谙没有说,他有更需要挽回的人。他从那个小铁盒拿起那颗牙,连带着桌上的火机跑到公寓楼外,他在一楼,林西梓能通过窗看到他把东西扔到草坪旁的垃圾桶里。
许曾谙跑回来了,给林西梓看空空的双手:“你信我啊。”
林西梓目光阴沉,突然粗暴地将许曾谙抵在墙边,将他整个人控住不能挣脱,许曾谙挣扎,林西梓一手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林西梓说:“有什么矛盾,操一顿就好了。”
许曾谙软下了身子,任由林西梓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知道林西梓还有理智不会进入,可他也控制不住的对身体接接触产生了恐惧,他开始怕,可又想到林西梓的话。
他气消了就好了。许曾谙闭上眼安慰自己。没有人是完美的,林西梓已经做得够好了,没有人像林西梓对自己这么好。
他就是,就是疑心太重了。
许曾谙转过五次学,从小学就开始。因为转学他多读了一年初一,所以到了高中,比同届都要大上一岁。
他从小就长得好看,和奶奶生活在海洲,山和海滋养着他,所以哪怕他不爱说话碰到生人就怯,他那时候还是有朋友。
可是奶奶去世了。
很快,小学二年级的小曾谙就要做出选择,他的父亲职位特殊,在部队里三五年就是一调令,而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是要和陌生的父亲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还是留在海洲,留在他生长的地方。
换到新学校以后许曾谙长期的不适应,这里的老师讲课夹杂着他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这里的学生对他好奇,说着悄悄话谈论他,却从来不主动找他。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你是一个异乡客。
许曾谙并不知道,那就叫孤立。他的童年过于匮乏,没人教过他,孩子之间的友谊其实简单到用一颗糖一个微笑开始,可他总是沉默不言,除了上课回答问题,说不出一句话。
在本应该最快乐的总角之年,许曾谙活得像个哑巴。他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唯一的支撑便是他还和父亲在一起。他可以忍受一个人的孤独,只要他还和父亲靠近。
可他的父亲更爱他的战斗机和教员,每到一个新的学校就都给他办住校,哪怕许曾谙能照顾好自己住在校外,他一个人在周末等到天明,他的父亲也很少回来。
他终于接受现实,那父子间从未说出口但彼此心知肚明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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