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府马车踽踽前行,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长街尽头,此时天边忽然一声闷雷,自西边有大片乌云将高悬的日头逐渐掩盖。
看来,这朝堂怕是要变天了。
仲堃仪回到家中的时候,只觉头晕目眩越发厉害,竟连站也站立不稳。黄氏看见被骆珉搀进府中的仲堃仪,不由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说着忙用手去试他额上的温度。
“大人自下了朝,便脸色不好,故在下吩咐车夫尽快将大人送回。老夫人这边先照看着,在下马上去请大夫。”骆珉面上也是一派焦虑之色。
“烦请骆先生去请宫中的医丞,看我儿这形貌,普通大夫怕是不顶用。”黄氏亲自与两个小侍将仲堃仪扶到椅子上坐了,一边吩咐道。
骆珉已知仲堃仪今日被启昆罢官一事,纠结着想说出,但看着黄氏担忧之色,想着等仲大人好点了再说不迟,便唯唯诺诺应了出去。
常喜已颇有眼色地端来温水,黄氏湿了帕子,为仲堃仪拭去额上冷汗。
看他面有浮肿,气力不接,黄氏心中一酸,险些滚下泪来。
他统共就这么一个独子,夫君去世的早,好容易拉扯大了,这会儿终于熬到出人头地,可千万别有个意外啊。
“老夫人,您不要太过忧心,家主想是操劳公事累着了,等医丞来调理一番便好了。”常喜温声劝慰道。
黄氏看着他道:“病在儿身,痛在母心,我是他的母父,见我儿这样,我这心里哪能不难受。”想了想又皱眉:“孟氏呢,我儿已回来许久,他怎么还未到我屋里来?”
“回老夫人,夫人今日下了学,还未归家。”有小侍回到。
“岂有此理!”黄氏狠狠拍了拍椅背,对于孟章,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身为一家主夫,他可曾尽到一点儿责任?
“老夫人,仔细手疼。”常喜慌忙替黄氏按摩了一番。
黄修雅正好进来,对黄氏施礼后便焦急的问:“表舅,听说表哥病了,现下怎么样了?”
黄氏见他来了,也算找到一个知心的人儿,当下拉着他哭到:“你看看,这会子连站也站不起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黄修雅见到仲堃仪此时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也是吓得不轻,只得勉强安慰黄氏。
骆珉去求了公孙钤,请公孙家出面请了宫中的医丞,才急急忙忙赶回府中。
医丞号了脉,却是面上一滞。
黄氏见他脸色,心下担忧更甚,忙问:“请问医丞,我儿···他这是怎么了?”
“夫人莫急,容在下再探看一番。”医丞说着又细细品脉,末了又拿出随身的医箱,抽出一根寸长的银针,扎入穴位之中,片刻抽出,那银针入体处已是一片焦黑。
“仲大人这是中毒之症啊!”医丞诊断半晌,语出惊人。
“什么?”黄氏惊了一跳,这成日里全家共饮共食,怎么大家都没事,偏偏仲堃仪中了毒?
“大人是否看错了?”黄氏定下心神问道。
医丞闻言有些不悦,他行医多年,不说医术多么高超,但这么明显的中毒症状,他怎么可能看错?
当下便说:“若是夫人不信,那还是另请高明吧。”
黄氏也自觉失言,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老身这是关心则乱了,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医丞见他陪了笑脸,毕竟治病救人要紧,也不与他多计较,只沉吟道:“这毒看着颇为霸道,只是不知为何发作起来,竟只是晕眩之症?”
“现在可怎么办?”黄氏心下焦急如焚。
医丞思虑半晌,道:“这样吧,你们把仲大人这段时日的吃食用度全部拿来,待老夫一一翻看,或许能找出根结。”
黄氏忙命贴身伺候仲堃仪的小侍去拿东西。
医丞检查了大半日,得出的结果却更是出人意料,这毒竟然就出在孟章每日煎给仲堃仪喝的参茶上面。
人参倒都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坏就坏在这人参的品质不佳,里面掺了些肖似人参的“乌头”,这种东西有剧毒,在体内累积数月,一旦爆发出来,便会让人七窍流血,瞬间死亡。但巧就巧在,仲堃仪最近服用的补药中有一味紫石英,这味药疏肝解郁,中和了不少“乌头”的毒性。
医丞解释了一番,黄氏瞬间浸出一身冷汗。这补药是他见仲孟二人成亲许久,孟章迟迟未有动静,特意找人开来的助孕药方,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救了仲堃仪一命。
想到这,又听闻这毒因就在参茶里,黄氏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何曾想到,自己平日不过对孟章严厉了些,他便如此歹毒,竟是要毒杀自己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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