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看看吴哲:“什么‘佳话’,你们这帮兔崽子无非就等着看我的笑话。再说,要是没有你这个八卦周刊主编,这事怎么会人人皆知?”
高城也看着吴哲,叫了一声:“马小帅!”
正和许三多他们聊天的马小帅赶快转向这边,高城指着吴哲说:“这就是那个光电硕士。亏你们还说那把电子锁牢不可破,设计要在那个舱段‘瓮中捉鳖’,结果人家几分钟就解了锁,倒给我们来了个‘中心开花’。现在高手在这儿,你还不好好请教?”
马小帅连忙上前对吴哲说:“自从演习结束我就盼着向您请教呢,您要是能到我们师侦营来作个技术指导就好了。”
吴哲:“指教不敢当,切磋一下没问题。”
正说着话,酒菜都上来了,于是大家开始推杯换盏。
这顿酒喝得毫无悬念。成才、许三多、甘小宁到底都是老七连的人,凑在一起就难免说起从前的老七连。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再说起七连,那些金灿灿的日子,亮晶晶的梦想都从记忆中浮了上来,三人心里就都有些感喟。
甘小宁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又给成才斟满了一杯茶,然后举起酒杯对成才说:“成才,以前在七连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你跳了槽我恨你,你被老A踢回五班我还幸灾乐祸。可你后来不但把五班整成了训练部队绕道都要去的地方,而且你还成了没有子弹的枪王。就冲你这‘不抛弃不放弃’,我服你,这一杯我敬你!”
甘小宁一饮而尽,成才因为是狙击手,所以不喝酒,但他也举起茶杯,干了那杯茶,然后说:“以前在七连的时候,我不懂事,揣着三包烟还整天得瑟,也不怪大家看不上我。跳槽的事儿也是我不对,我就是一个逃兵,七连的人恨我也是应该的。小宁你在选拔的时候,拼着自己‘牺牲’给大家断后,我也敬你一杯。”
成才给甘小宁倒了酒,甘小宁却没有举杯,看着成才说:“成才你知道吗?伍班副住院的时候我去看过他,我们说起你,他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七连改编之后,对你这个人他想了很久,他能理解你为啥要跳槽。他让我也别怪你,你有你的苦衷,还说我们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唉,可惜那时我听不进去,不然……”
甘小宁没说下去,三人一时都有些黯然。成才和甘小宁还好,许三多的眼圈已经红了。吴哲虽然一直和马小帅聊着,但也一直留意着席上其他人的动静,这时见他们三人的气氛不对,一双眼睛便打了问号看过来。成才冲他笑笑,拍了拍许三多,说:“得了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祝老七连的兵都能一路走好。”
三人都举杯一饮而尽。那边高城和袁朗也在碰杯,袁朗:“……这杯多谢你演习的时候放了我。”
高城毫不推让地干了那杯酒才说:“我要不放了你又能咋的?就你那身手,我手下没人是你对手,弄不好还没把你送到战俘营你就跑了。就算你不跑,你手下那些老A也得打上门来抢人,我们还得多赔上几个。”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吴哲打趣说:“高副营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做生意的呢,这小算盘打的,‘噼哩啪啦’地响啊。”
高城也笑了:“你别说,我还真打你们的主意了。袁队长,你要真的多谢我放了你,就派几个老A来我们师侦营指导指导呗。”
袁朗碰了碰高城的杯:“行,我回去就打报告。”
袁朗倒没有A人,他的酒量还真的只有二两。高城才和他干了几盅,他就有点坐不稳了。高城嚷着“不行不行,这才刚刚热身呢”,还想和袁朗再走几个,袁朗都已经快出溜到桌下去了。
成才赶紧过来帮着高城把袁朗拖到屋角的沙发上放好,然后成才给高城斟了杯酒,对高城说:“连长,多谢您大人大量,不然我也不会有今天。我敬您一杯!”
高城端起杯看着成才说:“成才,你不用谢我,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要没有你的跳槽,我还真没想过自己带兵还欠了点儿,还以为自己把七连带得全团第一就了不起了。
“你跳槽的事我要说没生气那是假的,可气过了我也在想,为啥就在我的任上,钢七连会出现连史上第一个跳槽的兵?你想转士官,想在部队干得长一点,这本来没什么不对,倒是我只想着让战士出成绩,没设身处地为你们考虑,弄得你只有跳槽这条路可走。其实不光是你,七连的其他战士可能也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大家都碍着我的身份,不敢说,只有你,敢站出来当着我的面说你要走。‘大丈夫来去明白’,你有这分胆气,也不枉当过七连的兵。”
其他人都停下了话头,看着高城和成才,高城喝干了杯中的酒,继续说:“成才,你在五班那个地方把自己练得心稳手稳是不错,可你也别让以前的事把自己压垮了,见人就认错,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我看着就别扭,我倒宁愿看你像在七连时那么得瑟。”
成才摇摇头:“连长,您别这么说,以前的事我是做得不对。”
高城气得大喝一声:“成才!”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呯”地一声,桌上的杯盘碗盏跳起老高,成才本能地一个立正,高城指着他鼻尖说:
“成才我告诉你,你是军人,军人就得凭军人的本事说话,战场上见真章。你一支八一杠毙掉我师侦营,演习毙掉我们师参谋长,就凭这个,谁敢看不起你?除非你自己看不起自己,自己先萎下去!人生在世,谁还没做过几件错事,你要还当自己是钢七连的兵,从今以后你就给我把背挺直了,谁敢对你不客气,你就给我打回去!”
成才只觉得胸口一股气冲上来,忍不住大声答道:“是!”
吴哲站起来,攀着成才的肩,笑嘻嘻地说:“高副营长您放心,成才成才,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谁舍得对他不客气呀?再说,成才的酒窝后面藏着把狙击枪呢,谁敢对他不客气呀?”
大家都笑起来,成才哭笑不得地把吴哲甩开:“去去去!什么鬼话,你才是才貌双全呢。”
高城也笑了:“你们死老A怎么一个比一个暧昧?得,一个死老A躺下了,另一个死老A还站着,我们接着喝!我就不信,战场上赢不了你们老A,这酒桌上我还不把你们喝趴下!”
吴哲叫苦连天:“高副营长,冤有头债有主,我们队长跟您结了梁子,怎么把我也拉上了?我冤枉啊!”
冤枉也得喝,高城和吴哲你一杯我一杯地干上了。
吴哲本来已经和马小帅喝了不少。马小帅是从一开始就找上了吴哲,自从知道是这位光电硕士在最短时间内解开了那把电子锁,马小帅就盼着和吴哲切磋一下。马小帅也是电子营出来的高材生,两人几杯酒下肚,聊得那是相见恨晚。
高城不找上吴哲还好,吴哲和马小帅两人的话题还能集中在光电领域,高城一来,谈到别的话题,吴哲那发散性思维就散得有点儿没边了。
经过这场演习,高城对吴哲也略知了一二,本来是想趁这顿酒和吴哲拉近关系的,结果本来口才就好的吴哲酒至微醺,谈兴正浓,整个房间里就听到他一个人滔滔不绝,别人连一嘴儿都插不进去。如果说吴哲从新型驱逐舰扯到加勒比海游艇再扯到F1赛艇在中国的发展前景大家还觉得勉强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吴哲从歼10机的流线形扯到服装的剪裁线条再扯到明年的流行趋势,就让大家都觉得脑子有点跟不上趟儿了。
好不容易等到吴哲起身去洗手间,高城问成才和许三多:“这硕士平时都这样儿吗?”许三多报告:“我们队里就数吴哲最能说。”成才补充:“吴哲最擅长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扯到一块儿去,还说这叫联想。”
高城看着沙发上的袁朗叹了口气:“我还真是第一次同情袁老A了,这、这兵他不好带呀!”
十一
知道许三多酒量不行,所以甘小宁和马小帅也没怎么灌他。散席的时候,许三多虽然有点晕但还能扶住晃晃悠悠的吴哲,没喝酒的成才当然扛起了袁朗。高城找的饭店离招待所很近,把四名老A送到招待所,帮着开好房间之后高城他们就走了。
四名老A开了两个房间。为了照顾喝醉的袁朗,成才主动和袁朗一间房。把袁朗放在床上之后,成才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对面吴哲和许三多的房间。
许三多正在浴室里洗漱,吴哲就坐在床上Tuo衣服。吴哲今天喝多了,手都不听使唤。看着吴哲和纽扣皮带较劲,成才差点就想上去帮手了。
成才问了个他一晚上都想问的问题:“吴哲,你干嘛给我取那么个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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