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小姐……”子安吃了一惊。本来小林美步离开家没有随身的保镖就很危险了,要是打的还好,坐公交车万一受了伤或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是担待不起的。
“我要坐车,你不愿意可以自己去叫计程车。”
“公交车人很多,很拥挤的。”
“公交车不都那样吗?”
子安看着美步,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你最好不要坐公交车。”子安深吸了口气,“你父亲应该给你安排了保镖,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你最好还是回家里去。”
“你没有本事保护我?”美步叉着腰问,看到子安脸上的表情,她耸耸肩,“哼,回去就回去。”
子安跟着她往回走,没走两步他就听到美步的声音。
“你下次不用再来了,我会再换一位棋士当老师的。”
子安停下了脚步。美步回头看着他,嘴角一抹冷笑,完全不在乎。
“怎么,不服气?”美步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不,没什么不服气的,你是雇主,想要解雇谁是你的自由。”子安紧紧地抿着唇道,“虽然我已经被你解雇,但我还是要送你到家门口。”
“不必。你想走尽管走,我自己有脚。”美步转身就走,将子安丢在身后。子安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她,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当女仆打开门的时候,子安才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美步瞟着他的背影露出冷笑,然后砰地关上了大门。
子安听到门响之后猛地全身无力。
“他妈的……”子安咬牙切齿道,“臭丫头,不就是议员的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拽什么拽,要是没有她爹,谁会理她!”过了一会,子安又垂下头直挠脑袋,天啊,他好容易才从加藤理事长那里争取到这个机会,竟然两次就搞砸了,他以后还怎么混啊!
“啊啊啊……”子安惨叫起来,挥手招了计程车,他要怎么向加藤交待啊?
亮拿着久月的信,好一久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久月的信写得很简短但很直率,她喜欢他,从在围棋周刊上看到关于他的访谈时就喜欢。他愿意收下她的信,是她更加喜欢他的原因,如果有机会,她非常希望能够跟他交往。
亮是不会跟她交往的。在棋艺未精事业未成之前,他根本不想考虑任何感情上的事情。可是他必须得给她一个答复,一个既不会伤害到她又可以不勉强自己的答复。想是这么想,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的亮苦思了很久都想不出方法来,甚至因为这件事的困扰,让他连练棋都无法集中精神。每天亮都在生光的气,要是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绝对不跟他去日和高中!
来到棋院参加大手合,因为没有什么压力,亮在对局结束后,又想起了这件让他头大的事。他是绝对不可能去问父母怎么做的,而且根本也没有什么犹豫,就是方式和方法,让他头疼不已。要去问问光吗?亮一个劲地摇头,还是算了吧,说不定光又会说,人家那么会做菜,做你老婆正合适这种话。亮一想起那天光为久月辩白的情景,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光可以理解久月的难处,却一点也不理解自己的难处。
子安站在楼梯间隙的窗口边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加藤没有责备他,但是明显对他表示出了不信任。跟议员扯上关系既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这一点子安非常明白,明白是明白,能不能做到最好却不是他能掌握的。他自认已经做得很努力,但是小森美步那女人并不是普通的女高中生。趴在窗台上深深地思考,子安对于未来的期望现在处于泥沼之中,而且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他。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很想找人倾诉心中的苦闷,可是连个可以倾诉的都找不到。
这就是成人的悲哀吧,子安贺自嘲地一笑,探手入怀,从窗玻璃的反光中,他瞟见了亮的身影,心神突然轻轻颤动。回过身,看到那位坚毅的少年站在电梯前,子安心里莫名地涌上勇气和喜悦。
那是他最想见却最难见到的。
电梯门开启,绪方精次看到了站在电梯前的亮,审慎地观察了一下,笑了一笑。亮惊喜地叫了一声“绪方先生”,便一步迈了进去。绪方正想开口,突然看见了站在电梯门前的子安贺。他不认识这个男人,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苍白着脸看着自己。电梯门在轻响了一声后缓缓关闭,绪方伸手想按开门的键,却发现子安带着微笑,从门前消失了。
“奇怪的男人。”绪方自言自语,转头看向亮。亮似乎很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回头,可惜门已经关闭,他并不知道子安贺就在门外。
“小亮,名人战你已经通过了二轮预选了吧?”绪方问。
“嗯,三轮预选下个月就开始了。”
“最近的比赛很多,很辛苦吧?”
“还应付得过来。”亮微笑道,“绪方先生不是要参加春兰杯预选吗?准备得怎样了?”
“我会代表日本出赛的。”绪方淡淡道,“总有一天,你也会站上那个舞台。”
亮抿紧了唇,勃发了斗志。没错,他向往那个舞台,向往着与中韩棋士的撕杀战场,虽然目前还不够资格,但是很快,他就会踏上那个舞台的!注视着绪方,后者也正看着他,他们是师兄弟,也是竞争对手,对亮来说,以更快的速度追上绪方并且超越他,是梦想也是目标!
“我很期待那一天。”亮的眼睛充满了光芒,绪方不禁沉默。亮是他最重视的对手,他会追上来,而且追得比任何人都快!很刺激啊,绪方抽出一支烟,看着亮,正因为有亮的存在,他也被逼迫疯狂地努力着。以塔矢行洋为目标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亮以他为目标在努力着,他呢,则为成为这群新锐的目标而兴奋满足。
绪方和亮一起走出了棋院,绪方将车开了出来,亮顺理地坐上了他的车。绪方送亮回家是一种习惯,毕竟亮只有16岁,等他到了18岁,就可以去考驾照,以他家的经济能力,有辆车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塔矢行洋不会开车,但是塔矢亮会开,这就是两代人之间的差异。
子安贺站在棋院门口,看着那辆耀目的红色跑车驶远。他是不可能买得起这么昂贵的车的,不仅如此,为了一辆私家车,他还在拼命地节省所有的开销。即将成为社会人的他,没有车就很难挤入上层交际圈。
因为这里是东京,不是大阪。对子安来说,在东京什么都可以没有,却绝不能没有钱。上位的棋士根本不会担心经济,下位的棋士为了生活却不得不四处奔波,除了棋士自身的对局外,从事其他的副业是不可避免的,如果长期没有实绩,就会跟奖金无缘,至于大手合的收入,微薄得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什么跑车,什么洋房,都海市蜃楼般遥远。
就像此时此刻,看着亮坐上绪方的车,子安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他有什么资格站在亮的身边?他连一辆车都没有。
他和塔矢亮,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偏偏他却又期望着与亮的世界相交。
子安茫然地站着。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想要接近亮的原因。是崇拜着亮的棋,还是崇拜着他的生活?
亮有钱有地位有声望,而这些,恰恰是子安极度想要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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