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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挂满了小灯笼，不能放鞭炮的规定下还是可以点亮缤纷的夜晚。

楚娥和杨姗都拎着一堆食物，为过年没有店铺开门做准备。杨姗看了一眼楚娥，有些犹豫的，不停的反复看她但是就是不说话，楚娥实在没办法，就问：“怎么了？一直看过来什么都不说？”

“去谁家？”杨姗没有再犹豫，直率的说出了这个问题。楚娥愣了一下，“都可以吧，去我那的话就是有点乱，而且锅碗瓢盆也没有，还得继续买。”“去你那，我最近都在忙着，没有怎么回家，家里也没有收拾。”

楚娥听了这话轻叹一声又拽着杨姗进超市买厨房用具。

好不容易到了家，楚娥放下装着东西的塑料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钥匙，打开了门，侧身让杨姗先进去，待她进去了，把东西又拿了起来，右手一勾带上了门，左手按下客厅的电灯开关。

看见杨姗呆楞着，楚娥扬眉，“是不是超出意料的乱？”

杨姗喃喃道：“不……是太……”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形容词可以完美概括。

屋子不算大，60多平，一个人住却绰绰有余，客厅，或者说这个房子没有客厅，一面书架，上面一半是书，一半是各种碟片，电视剧，电影。这个客厅除了书架就是剩下一台电脑，没有桌子，地上铺的地毯。

但是地上却是各种衣服乱飞，各种毯子被子随便的拱在那里，地上还有很多易拉罐，零食袋子……

简洁的装修搭上乱七八糟的生活习惯，不忍直视。楚娥还在一边用炫耀的口气说着，“乱中取静啊，不是吗……”杨姗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就把东西先放过去，厨房果然什么都没有，满满的灰尘，只有冰箱没有灰，但是里面塞满了饮料，酒，冰淇淋。她拎着袋子无从下手，闭着眼睛大喊一声，就把袋子放在灶台上，一声不发的开始打扫卫生。

楚娥也不是不想帮忙，毕竟人家都这么嫌弃了，可是杨姗不让她动手，担心她帮倒忙，气得脸色发黑的楚娥只好自己回到卧室收拾，又整理出来一堆要扔的衣服，抱出来准备和外面收拾的垃圾一起扔掉。

眼尖的杨姗叫住她，“你手上的是什么？”楚娥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衣服啊，不然还能是什么？”耸耸肩就准备扔到一起。“等一下，这好像是我们之前一起出去买的衣服吧，你不喜欢吗？那天还很高兴的样子啊，为什么要扔？”杨姗一脸疑惑。

楚娥解释道，“因为我不洗衣服，穿到脏就扔了。每次洗太麻烦了，还要晾，不如一次买够，穿脏再扔掉啊。”

杨姗额角的井字快要具象化了，硬忍着，还是受不了，“能懒死你！”

楚娥完全没有一丝想改善的念头，翻了个白银就要扔，被杨姗拉住，“你放到洗手间，我帮你洗，然后帮你晾帮你取，这总可以了吧，不要这么浪费！”

虽然楚娥觉得完全无所谓，可还是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该说她们有先见之明，先去吃的饭再去购物，要不然打算在家做饭恐怕是要饿死了。

好在杨姗干家务事的速度很快，在楚娥磨磨蹭蹭的换新被罩，整理衣服，写了一点东西发给磨刀霍霍的编辑，杨姗就全部搞定了，甚至做了夜宵喊楚娥出来吃。

“哇，很丰盛啊，你不怕晚上吃这么多长肉吗？”楚娥调侃着。杨姗撇了下嘴，“还不是太乱了，干了好多劳动，不多补补，怎么会胖。”

炸鸡块和啤酒，两个人把盘子放在客厅的地上，一人抱着一个枕头，靠着书柜的角落，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吃边聊。

静谧的气氛在环绕，杨姗难得的情绪低落，把啤酒罐子放在脚边，抱住枕头，把下巴陷在枕头里，侧过头看着夜灯幽幽的灯光打在楚娥的脸上，楚娥的表情她看不清楚，但是似乎带着一丝冷酷，漠然。

“我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相反很笨，要不然这么多天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也不知道什么才可以打动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做这件事，只是这些事情我不想放弃，因为一旦放弃就什么都没有了。”杨姗忐忑的舔了舔上唇。

楚娥喝了一口酒，另一只手随意的摸了摸杨姗的头，语气很淡，“不要想太多了，线索可以慢慢找，我也可以给你提示，做你想做的，不要顾及什么，有人站在你身后的。”

杨姗闷闷的笑出声来，“楚娥，你这样安慰我，会让我更加依赖你的。”

“你这家伙太坦率了。”“你不就是喜欢这种坦率的人吗？”

楚娥带着笑意，“嗯。”

“既然你说可以给我提示，那你说说看这次我找到的这群乞丐到底有什么问题？”

“说你没有心思，结果还是很厉害，知道还能问我这个，你怎么知道我会有答案？呵，连我答不出来的情况也设计了吗？”

“啊？什么？没有那么复杂啊，提示你又没有说是只限于什么，我就是试试，你的心思才是多吧。”杨姗惊讶又无奈的回道。

“呵，随便你吧。”楚娥继续说，“你怎么想这些乞丐，觉得有什么可能？”

“就是不知道才很头大，找不到方向也就不知道应该查什么，几个人没有犯罪记录，身份证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下一步只能去查查指纹和DNA了，可是也不好收集。”

“找DNA的思路是对的，可是没有理由去向他们要，这一步你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去搞定。”

“楚娥，你觉得会是什么？”“应该是拐卖吧，再加上致残。”

杨姗一时惊慌差点把啤酒罐子打翻，“什么？！你确定吗？不是，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楚娥又伸手拿了块鸡肉塞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也只是猜测，算不得真，信不信由你。”

杨姗不能信服，“理由呢？为什么要猜是这样？”

楚娥握着罐子的手伸出食指对着她，似笑非笑着，“你别告诉我你没有这么猜过。”

杨姗的双手泛白的握紧，没有言语。

楚娥一口喝完剩余的酒液，“不要再假扮晨间剧女主角了，这可不是爱与勇气就可以战胜一切的世界啊。”站起身，端起空的盘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明明是个混乱善良阵营的人，装什么啊，骨子里的狂劲和傲慢都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