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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姗摇头，“不要再睡了，喝粥就喝粥吧，那之后得吃点好的。”“向来是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啊。”

不巧这个地方没什么早餐店，只有一个推车的小摊子，买了个包子还有塑料杯装的八宝粥，大口大口的吃掉，速度很快。

大大深一口气，“啊——”喊了出来，“啊——”声音非常大，引得附近极少量的人频频看她，杨姗完全不管别人的视线，一次比一次声音响。

别人的叫骂声也没管，只是以更大的喊声回应过去，好一会儿，才停下，喊得一身汗，用手背擦着汗，侧过脸看着楚娥。

楚娥气定神闲的慢步过来，“兴致真好，要不要再来上几段？”杨姗常常苦恼楚娥的语气总是难分辨，你说不清到底是在嘲讽还是在夸奖，毕竟这个人的语气永远都是那种讽刺的，有时是反话结果被嘲笑了还不知。

不过，慢慢的能分辨出来。这是真诚的疑问，杨姗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惊飞了刚回到树上的鸟。

情绪平静了下来，“头儿这次做事情我是真的烦了，他以为我们可以随便扔过来扔过去吗？既然不要我干了，那就别再把我叫回来啊，这次是巧合，那下次呢？而且这一切都没有给我打招呼，直接就是命令，到现在没个解释。我的确心肠好，但是，不是个任揉任捏的软柿子。”

“还气啊？”

“没有，只是说出来感觉更舒畅。”

她们两个发现了刘瑾就给当地的警局报了案，刚好通到宁天宇那个分局，两边一沟通，一下就顺利了，刘瑾是X市的，家里小有资产，父母发现定位仪定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他们知道自己闺女再怎么贪玩也不会去那么远，这也不是之前规划好的目的地。

都知道，有钱人都有被害妄想症，这夫妇也有，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了，打电话也没人接，报失踪的时间一到就报案了，而且在疯狂催促查案，很快就有人去查了，小王嘴漏了一句，赵队长他们知道了杨姗去C省了，一对比，这刚好是一个地方，赵队长是清楚她们多会查案，过了半天联系到当地警局，知道有人报案，报案人是杨姗，地点案情都能对上，迅速出发，并和那边组成专案组，先让他们派一个人过去协助杨姗她们。

他们没想太多，虽然之前的检察被牵连了，但是这是他们的锅，他们捏着鼻子认了，想来杨姗应该也不会太注意，毕竟坑了她的是楚娥，她的搭档啊。

没想到，到了现场两个人都不见了，虽然证据都还在，把人都抓了，该审理的交给应该审理的地方，就是找不到人，询问村里的人还有宁天宇，都说后来没再见到，雨夜之后就不见了。

赵队长这才知道，哪怕女汉子如杨姗也是有脾气的，询问了局长讨要对策。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像柯南一样到哪哪有案子，而且杨姗没次碰上的都是大案子，他们非常重视破案之后的功劳，毕竟杨姗和楚娥都不是体制内的，她们能带来的利益就是这些了，什么被牵连，都不是事，只要能够破案，什么都行。

当然功利的部分只是占一小部分，多半都还是为了受害者能获救而努力，既然杨姗能找到这么多案子，那么也就能追着她救更多的人。

小王本来就是后勤人员，坐在后方处理各种信息，又一个案子解决了，心里暗暗佩服杨姗，与有荣焉的开心，又嘲笑同事变换态度之快，端起杯子去接水，正巧听见了外间有人提到杨姗，他正竖起耳朵听别人怎么夸，却听到了，“……她害死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就要考试了，真的得去复习了，19号再回归，等着我哈~

第42章 第42章 交心

往事如刻在身上的痕迹，无法忘却，杨姗想起了很多，到了嘴边，嘴唇微动，慢慢地找语言形容那段过去。

“我高考完，父母就离婚了，然后很快就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因为他们在离婚前就都出轨了，我一直都知道，所以蛮任性的填了警校的志愿，本来之前是想选刑法方向的法律专业，但是既然他们不想要我了，那我就也没人管了，当警察也挺好的，殊途同归，还在第一现场拼命，他们忙着离婚和结婚，没空管我，等想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收到通知书了。”

“入学了之后和一个男生玩的很好，他体能好，学习也好，我们一同参加一个社团，就熟起来了，经常一起玩。那时候我的叛逆期来了，不太听老师的话，练习的时候经常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他是班长，有我们每个人的资料，我在表上都没填父母的名字，那真是个老好人，他发现我糟糕的状况，就经常拉我去喝酒劝解我，把我当男人一样，虽然在警校的确是把女人当男人看待，可是这也挺搞笑的，我不会喝酒，被他骗去，灌了两杯就醉了，抱着酒瓶子大哭，骂我父母，他在旁边冷静的给我分析，一般会有这种人吗？”

“这方法没太大作用，只能让我今朝醉，一时忘却烦恼，等我清醒了，就还是如此。虽然生理年龄成年了，可是谁告诉你心理年龄也得成熟？大学四年，我学会了打架，往狠里打，不顾一切的搏斗，因为学习成绩和这个，我还算不错，被分到X市，先是考察期，他也和我分到一个地方。”

杨姗突然停了下来，手指一扣，汽水的气泡涌了出来，一口喝光，楚娥没说话，她虽然查到了这一切的资料，但是从没对杨姗说过，也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

杨姗接着说，“考察期间，我们解决了不少案子，虽然都不算多么大，但以我们毕业生的能力已经不错了，就在我们高高兴兴地准备给自己庆祝一下的时候，突然出了一个案子，我们去追嫌疑犯，是个吸毒的，对方太兴奋了，也是个亡命之徒，开着车直直朝他撞过来，我在另一边打中了轮胎，但是车没刹住，第二枪又打了出去，结果我失手打死了他，然后车撞上了他，他死了，嫌疑犯重伤，后来还等病好了才下狱，但是因为我先杀死了人，他没有杀人的罪，只有吸毒贩毒和袭警等等的罪。”

“虽然我立功了，但是还是把他杀死了，头儿说不怪我，但是我也得受惩罚，就下放到去当片警，后来又把我弄回去了，但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正式成为体制的人，在真正进入之前我把好友杀了，这个根本过不去。我一直都不听指挥，尽管破案率高，但是还是和其他人玩不到一起，头儿强制让我带队，一定和队伍配合，然后就被戏称‘队长’，可是我也管不好人，又一次差点把人马都折了，这个时候我才决定离开，毕竟这里不适合我，离开了之后就遇到了你。”

杨姗一直面无表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冰汽水，汗从脸上淌下。楚娥给她递了张纸巾，没有言语，只是用手示意她擦擦。

楚娥熟谙人心，她玩弄过多少的人心，就为了填饱肚子，她看过杨姗的资料，也分析过她的心理，但是本人说出来是不一样的，这说明她信任自己。

杨姗的一番话没有说完所有的事，也没有刨析自己，只是把过去的事讲了出来，但是已经足以证实楚娥的分析。

终于撕破了最后的遮羞布，父母离开了她，想通过和人搏斗发泄，好不容易结识了好友，缓解了内心的痛苦，就又被亲手毁灭，大概那时她离悬崖就差一步了，勉强克制住，就又差点害了人，彻底放弃自己，难怪见她的时候，她那要命的打法，自毁的欲望，她不在乎。

她不是一个圣母，只是被那个死去的人改变的，就好像艾斯在萨博“死去”后要学习礼仪一样，她也是把这些助人为乐的善良行为学了过来，给自己安慰，她的本质上还是个为了维持法律可以无所不作的人，只是后来会按照好心人的行为帮助别人罢了。

所以说，任何行为都是有目的性的，杨姗帮助别人也是为了抚慰罪过的心。

楚娥清楚为什么以往局长要求杨姗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却非常抗拒。她是孤独的，一直都是，父母不要她，邹争被她失手杀掉，再一次的，局长用她，她能感受到自己是有价值的，是有人需要的，她就不再孤独了，可是，害死人的压力更大，离开了，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没想到她却遇到了自己，楚娥暗暗分析，自己给了她存在，而且我强大，不会死，给了她强烈的安全感，局长那点蝇头的存在就没用了，也就厌烦了。

以前她是疯狂的，认识了自己之后就慢慢不那么打了，爱用嘴巴解决事情。

既然对方如此信任自己，那也该礼尚往来，楚娥把手里的汽水打开，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大清早从没人到高峰期，人来人往，神色匆匆，沙丁鱼不停的挤压。

楚娥厌恶的看着这一切，开了口，“我从没给你说过吧，我闻到的恶都不是什么美味的感觉，不想你们吃大餐的香味，我只能吃到臭味，那如同下水道淤积了无数年的恶臭，黏糊糊的粘在每个人身上，我只能感受到这个，我根本不喜欢，从来没喜欢过，只是这个身体本能让我必须去吃掉，不吃的后果就是饿到骨髓里，我只能选择吃，我不是没想过死，虽然饿死很不好看，但是能死就不错了，可惜我死不了，饿到超出普通人会死的地步我也只是饿，没有死，笑话一样，老天不让我死，那我就活着吧，认命了，为了吃那一口，挑拨离间，不光让人杀人，还给人理由杀，让他心安理得去杀人，要不然大家都有理智，谁会动手啊。观察他们的生活，只要能利用就利用，从不熟练到条件反射的利用准备，没花多久，吃饱了就回乡下呆一阵子，饿了就在村子里干两票，等这个地方被我玩的差不多了，就换个地方，赶上战争年间，我就轻松了。”

“最初的时候是怎么度过饿意的？是去牢狱跟前或者军队那边绕一圈，就能吃饱了，但是吧，这些地方我不太喜欢，我利用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他们被杀死有什么呢？那些曾经的受害者反过来他们很爽啊，哪怕因此坐牢被砍头，他们只要新手报了仇就好。我只是满足了他们罢了。”

“我在刚认识你的时候，挺喜欢你的，但是同时也挺讨厌你的，明白吗？凭什么你这么白净啊？明明杀过人，还想把恶意锁起来。”楚娥冷淡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