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年瞪着他:“我眼睛不好,手还没废呢。”
“将军要帮我呀?”他们现在同寻常夫妻没什么两样,吃住都在一处,除非步年处理公务晚了为了不吵醒他会歇在客房,其余时间两人都是同起同眠。而自从两人睡在一处,莲艾便接手了伺候步年洗漱穿衣的活计,就连为步年擦干湿发细心打理,他也从不假他人之手。
“怎么?就这样简单的事,你还怕我不会吗?”步年见他诧异,挑了一边眉毛,笑道,“这三天,你便等着瞧吧。”
莲艾温顺一笑,没再说话。
管事眼色超绝地及时呈上伤药,同时呈上的,还有个信封。
步年一看那样式不认识,封泥也只是眼熟,明了不是什么要紧书信,便叫管事拆开了读给他听。
他一边给莲艾抹药,管事一边读者信,一双手都上完了药,信也读完了。
莲艾微微蹙了眉,只觉得这信用词生涩难懂,弯弯绕绕,就是这么直白地念给他听,他竟然也没听明白几个字,倒是最后的落款他听明白了。
“是将军的姨母来信?”他问步年。
步年将手上伤药擦干净了,抽过管事手里的信纸,自己又看了遍,模样比莲艾还要惊讶。
“我都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房亲戚了。”
来信的是老夫人娘家那边的某个远方堂妹,说正好过些日子要来趟京城,顺便想看看他。
他有些冷淡地将信纸丢回给管事:“来了你招呼便是,别让他们烦我。”
管事谨慎应是。
见莲艾面露疑惑,步年主动开口道:“我母亲在世时与娘家关系便不睦,后来她过世了,也没几个人来发信吊唁。到我父亲身死,那边更是连点动静都没了,可能是觉得我家式微,没什么巴结意义了吧。”他满目讽刺,“这位姨母我倒是有些印象,小时候我娘带我回外祖家省亲,我像是见过,只是不知道她突然来访是为何事。”
步老将军与步老夫人,也可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将军年纪到了,随意择了门瞧着不错的亲事成了家。老夫人是个娴静老实的性子,与老将军并无太多话说,与娘家关系也不紧密。娘家人见她嫁入将军府,本以为她是麻雀飞入了凤凰窝,带着一家子要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了,没成想老夫人做事说话都一板一眼,娘家托她的事,开的后门,没有一次不是被她言辞拒绝的。久而久之,娘家与她生了天大的间隙,回去省亲也多是冷言冷语,时间一长,老夫人便也回的少了。
步年始终记得母亲在外祖家,对着桌上烛火默默叹气流泪的样子,这是他的心结,也是他娘的心结。
这件事终究萦绕在她心头,叫她郁郁寡欢,她身子自从生了步年后又一直不太好,久而久之郁结于心,年岁正茂便一病不起,早早去了。
“我可要回避?”莲艾顾忌着对方总是长辈,是长辈就不太会喜欢他的身份。
步年屈指弹了弹他胸前的银锁,道:“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回避她做什么?给我老实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莲艾红菱般的双唇微微翘起,无声点了点头。
第62章 番外三(中)
莲艾坐在凳子上,步年立在他身后,替他梳理才洗过的长发。
这一头长发乌黑浓密,要是不梳顺了,便干得很慢。
步年因着莲艾手伤,这三天都早早回了将军府,晚上也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就是为了证明给莲艾看,他是会伺候人的。
心意挺到位,奈何步年自小长得金贵,就算学得有模有样,手艺终究不如那些奴仆,手上没轻没重的,扯得莲艾脑仁疼。
莲艾痛嘶一声,手按在被扯痛的地方:“将军,好疼……”
步年手一顿,嘴里不耐地啧了声:“就你娇气。”再动作时,手上却不自觉放轻了力道。
莲艾感觉那力道就和柔软的云朵贴在脸颊上一样,舒服极了,就有点困。
“女子出嫁前是不是也要梳头?”身后传来声音,“怎么说的来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每说一句,梳子就要从头将莲艾的长发梳到尾,仿佛他就是那个将要出嫁的新嫁娘一般。
“三梳……”步年毕竟是个没成过亲的男子,对婚嫁之事并不熟知,话到一半就卡住了,“欸,三梳是什么来着?”
他问莲艾,可莲艾又哪里会比他知道得多。
“三梳……”莲艾迟疑道,“三梳生死相随?”
梳子在莲艾头顶轻轻抖了抖,接着响起的是步年压抑的低笑。
莲艾知道他在笑自己的胡说八道,脸上有些热,刚要回头,步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生死相随吧!”第三梳,终究是这样梳下来了,“三梳生死相随,四梳与子同穴,五疏生生世世一双人。”他这几梳梳得,生前死后,连来世都顾念到了。
听到最后两句,莲艾热的不仅是脸,竟连眼底都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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