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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眼睛里本应该跳跃着欢快明亮的光彩，却因着我种种格格不入的不堪，懦弱与不争气，时时因着我与小曼的感情而透出忧郁暗淡的光。就连她一个置身事外的外人，也因着这段感情感到一阵阵无力，劳累。作为当事人的小曼呢，她应该更累更无力吧。

一边是生活了几年即便没有爱情也得有亲情的丈夫，还有血肉相连聪明伶俐爱的不得了的孩子。一边是曾经情窦初开本就毫无半点干系却莫名的种了一身情债，糊涂的笨蛋的想要打死都不解气的同性恋人区区在下我。

纠结，麻烦，两难取舍。又不得不做出取舍。

如果——

我不敢想如果，那样，太疼，疼的难以呼吸。

张婧幽幽谈了一口气，目光深沉，却始终盯着一旁不发一言脑袋里不晓的想着什么的我，忽而用着一种我从未从她嘴巴里听过的极是严肃的语气道：“小珂，我…”我抬头看向她，见她张了张嘴，目光闪烁的不想看我，却又极力的想要说出一些什么话来，我看着她，仍旧不敢吭声，我怕连小曼最倚重的那个人，也对我们这段并不被人看好的感情抱着无疾而终的想法。

隔了良久，她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小珂，我一开始并没有对你们这段感情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你晓得，小曼目前已经嫁作人妇。而且正如你所言，她又有了孩子…”她说到孩子时，左边唇角抖了一抖，好像在隐忍着什么，“Jack也十分的爱她，即便她已经出柜，但Jack却异于常人的表现的很理解，甚至抱着不干涉的态度。”

心脏处一怵，好像有什么重重的东西砸到了似的，疼的发涨。果真啊，不被抱好，甚至有种要被最好的朋友插了一刀似的。

她仍继续道，“但小曼并不是别人看着的那般幸福，她平时也时常笑着，礼貌看似亲和有理矜持。却总是透着疏离淡漠。只有看到你时，她才会露出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羞涩，发自内心的微笑。不过，时常的是，这种笑总是透着一种摸不透的忧伤。些许，她也晓得这段感情太艰难，不但耗费了光阴，还要搭上一辈子的精力去拼搏才能守得住！”

☆、第59章

眼眶里有湿润的液体在打转，我却只能倔强的忍着不能让它流出来。

小曼，我爱你，我舍不得我的生命里从此没有你的音信。更舍不得曾经拥有的这段感情，如白驹过隙一般稍纵即逝。毕竟曾经美好过，又有哪个可以容忍那破碎的失落。

“我…”

张婧道：“你们的感情不同别人，既要背负伦理道德家庭因素，还要拥有足够的坚强去面对世俗眼光的排挤数落。只有小曼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小珂，你爱她，就要给她勇气，安全感，因为你是她的爱人。你可晓得，你一段话，一不经意的语气都可以让她的心整个儿的点起来。整日担惊受怕，不眠不语的像个疯子一般坐在一旁，掉上一整天的眼泪。今天一大早的，就一通电话打过来让我好生看着你，生怕你一时想不开又不要她了。虽然她嘴上没说，但那担心过度的声音早就出卖了她！”

我竟然这么让人不放心么？

“我也爱她的，我舍不得不要她的！”我喃喃道，生怕张婧刚刚会说出让我主动与小曼分手的话，我的心脏时刻吊着甚至大口喘气都不敢喘一下，那种感觉当真的是不好受。

小曼，我究竟是哪里好，才让你不管如何受苦受难，劈荆斩刺的也要和我在一起。

我再一次问自己。

依旧没有答案。

果真，今天再次犯浑的我，成功的又伤到了她，再次的，让她难过了。

这么折磨她，你很开心，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李珂？

你个混蛋，懦夫，混账家伙！

张婧再次叹气，甚至让我有种错觉，欲要打开我的脑袋瞧一瞧里面装的都是不是草？

“既然如此，你还要纠结什么？两厢伤害就是你想看到的？还是你嫌弃她结了婚生过孩子？”

我急忙摇头否认，解释道：“我嫌弃谁都不会嫌弃小曼的，她那么好，我怎么会嫌弃？”

“我说你丫的也不敢嫌弃，床单都滚了，要还敢嫌弃的话，老娘非得活剐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