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料,最终宋则中了淫贼的媚药。
只是没有想到,中间会跳出个程咬金——宋十一娘。
每每想到她,严子敬难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要是没有宋十一娘,要是没有她!
这个女淫贼非但劫胡,还惯会装傻、告状。镜湖边那一箭,她小题大做,一状告到杜宗主处,害得严子敬吃了杜宗主一顿挂落。
杜宗主用一种自以为是了然一切的语气说道:“宗门弟子,勤勉为要,心思还是放在修行上好。”
去他娘的,他要没有这种心思,又如何会有今日的修为。
可谁会想到这个女淫贼是明镜宗弟子。又谁会想到女淫贼的师父是费长老。
这些天,他都在宗门受罚,否则老早就来教训这个女淫贼。
严子敬心里恨不得戳宋玠十七八个洞,面上却不动声色,用极好看的姿势拱手行礼道。“十一娘说笑了。”
宋玠:“呵呵。别叫那么亲热,我与你不熟。刚还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样子,怎么,又改主意了?”
周围又是一阵低笑。
严子敬抖一抖袖子,也是一笑,道:“十一娘真是健忘,想当日明镜宗界碑外,我请你交出宋宗主,勿要难为她时,就是这般称呼你的。”见宋玠微怔,严子敬又道:“十一娘莫不是忘了,在凡人界勾结各路淫贼,于洛水城头张贴悬赏告示一事?”
洛水城不空子的悬赏,事关宋则,又委实匪夷所思,从凡人界到通玄界,闹得纷纷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乍然听闻宋玠是幕后主使,围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栽赃嫁祸的事情信口开河,张嘴就来,宋玠佩服严子敬的厚颜无耻。她好笑道:“你太抬举我了,我没那本事。况且,我素来与那些淫贼不对付,瞧见了会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这位郎君,无凭无据,不好信口雌黄的。”
严子敬道:“信口雌黄,你一个女淫贼,还说与那些淫贼不对付,谁不晓得天下淫贼是一家。”
“不晓得,不如这位郎君见多识广。”
“哪里哪里,我怎比得上常年出入烟花之地,毁无数少女清白、少妇贞洁的女淫贼。”
宋玠才要纠正,她不是淫贼是采花贼,就听到江繁冷声道:“宋师叔素来是我明镜宗上院弟子,师承费长老,你若对费长老不满,还请贵宗宗主与我们宗主说。至于说宋师叔是女淫贼,你们看她像吗?莫不是你对我们宋师叔芳心暗许,故意散布谣言害她。”
她的芳心暗许,可圈可点。周围那些看客也觉得宋玠的模样,实在犯不着去做淫贼,倒像是淫贼的猎物。
“呵,江娘子,你们明镜宗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夫可真叫人佩服。”
“不敢,不如至道宗历史悠久,源远流长。”
严子敬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江娘子,你怕是也被蒙在鼓里吧。你自己问她,是不是淫贼。”
这还需要问吗?
宋玠马上道:“瞎了你的狗眼,我自然不是淫贼。只有你这种满脑子淫欲的蠢货,才知道淫淫淫。我是采花贼,你懂不懂,懂不懂。采花。”
“哦~~~~~采花贼。”严子敬瞥着江繁,又看一眼私语的周围,“原来你是采花贼,不是淫贼。”
“淫贼不就是采花贼嘛。”
“没想到,真有女淫贼。”
“是女采花贼。”
宋玠叹口气,一副看他无可救药的样子,“来来来,让我教你们个乖。”
她顺手摘取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手间一运灵力,花朵立刻凋零。“淫贼是这样的。”
之后她又摘一朵花,对着花朵温柔言语。“采花贼是这样的。懂了吗?”
大伙儿眼看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又是采花又是摧花,被她这一出搞得啼笑皆非,笑声不断。
严子敬却像是被这笑声惹恼,狠声道:“笑甚么。你们隐神宗也不过如此,竟容许这样的人自由来去,说不定你们宗主的清白,就毁在她手上。至于你们明镜宗,藏污纳垢,何明之有。”
他这话一说,人群里的至道宗同门顿觉要糟,乌云压顶,大事不妙。这严子敬平时斯斯文文,怎么突然发起疯来。人家宗主的清白,也是他能随意说的?一开口你们隐神宗,你们明镜宗,是要挑起宗门大战吗?这个锅他们至道宗不背的好嘛。
“放屁。”一道金光从宋玠掌心放出,直扑严子敬面门。宋玠早已不耐与他废话,见到此人,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打他。
严子敬手中白光一闪,灵剑在手,轻挥之间,金光消散,花瓣掉落一地。
原来那金光,是方才宋玠所采的花。
“隐神宗禁止私下动手,不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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