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贺见白凝这番反常的样子,便已经认定此事与他有关,于是也不急着逼问,慢悠悠地坐下,将文书放在面前的桌案上,两指胡乱敲点着桌沿,似笑非笑地望着白凝。
白凝心虚地左望望,右望望,实在被玄贺两指轻敲桌沿的声音弄烦了,破罐破摔地说道:“行了你别敲了,是我干的。”
“哦?”玄贺刻意做出惊讶的神态,“我记得你整日游荡阳界坑蒙拐骗,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地府的案子了?”
“你才坑蒙拐骗。”白凝愤然道。
玄贺歪嘴笑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韩荣轩的?”
白凝闻言,微微有些诧异:平日火气暴躁的玄贺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地好,竟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快说!发什么呆。”瞧着白凝不说话,玄贺又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白凝被喝得一个激灵,翻着白眼道:“好好好,我说。”于是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去找韩荣轩的事情说了一遍,想着反正事情也成了,便不再有一丝隐瞒。
玄贺默默听罢,揉了揉眉头,“又是这个南遥,这事儿真是没完没了。你也是的。”玄贺指向白凝,“偏偏要搅和进去。”
“我可没搅合。”白凝指着桌上的文书,“我这是替你办案子去了。”
玄贺闻言,冷冷睨着白凝,“少在这儿跟我绕弯子,你真当我没有办法治你?”
白凝撇过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你不用不服气。”玄贺起身说道,“这事儿要是真追究起来,还是你理亏,我要罚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有什么可罚的,了结了悬案你还不高兴?”白凝问道。
“你早就知道这悬案可结,为什么不早动手?”玄贺问道。
白凝无言以对。
玄贺接着说道:“过几日天界王母寿辰,罚你替我前去道贺。”
“什......什么?道贺?你......你为什么不去。”冥界与天庭间,向来是通过玄贺联结的,白凝从未管过这等子事儿,如今玄贺莫名其妙地将这件事推给了他,令他不得不惊讶。
“最近事务太多,我抽不开身。”玄贺说道:“你若替我跑这一趟,韩荣轩这件事儿咱俩便一笔勾销,你若不去......就别怪我插手南遥的事情。”
白凝知道自己理亏,咬了咬牙,还是答应了,丧气道:“好好好,我去便是。”
玄贺笑笑,说道:“稍后我会命人将寿礼送到你哪儿去,过几日你便启程吧。到那儿遇到什么仙翁仙君的可别莽撞,莫给冥界丢脸。”
“行了吧,你当我还是三岁的娃娃?”白凝不耐烦地说道。
“不许跟我顶嘴。”玄贺立起眼睛,恢复了往日的凶神恶煞。
白凝一口郁气凝在喉咙中,暗暗攥了下拳头,袖袍一挥,愤愤然转身而去。
玄贺立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慢慢恢复平静,他抓起桌上的那纸文书,随随便便地在手中团成了一个团。
玄贺将白凝支到天界上去,自然是别有目的,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理由。
须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王母这寿辰庆典怎么说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办完的,白凝若在天界待着,也省得他再度插手南遥的事情。白凝再度回来时,阳界已不知是何年何月,到时白凝再问起,玄贺也就只需敷衍两句罢了。
玄贺将手中的纸团向桌案上一扔,疲累地叹了一口气,但愿这不让人省心的南遥别再给他找麻烦了。
白凝走的时候还带着怨气,也没去跟玄贺告个别,倒是抱着沉重的寿礼去黑水湖看了一眼那红衣姑娘,与她开了几句玩笑,并嘱咐她好生照顾自己。
红衣姑娘却没有什么兴致,自南遥走后她便一直如此闷闷的,对白凝的话也只是点头敷衍着,并未走心。她仅剩枯骨的双脚仍旧浸在黑水湖中,鲜红的衣摆在墨黑色的湖水中飘着,瞧着极为凄艳,又分外美丽。
白凝自讨没趣儿般耸耸肩,伫立片刻后,从袖中摸出一把箫。这箫是纯白色的,质地滑润,是阳界一个奇人用人骨磨成细粉末后制成的,白凝偶然得到,不过从未用过。
红衣姑娘转头,怔怔望着白凝手中的箫。
“送你了,我不会吹箫,你若是无聊了,就用它给自己解解闷。”白凝说道。
红衣姑娘浅浅一笑,接过那把箫,握在掌中,说道:“我确实是够无聊的,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肯放我离开这里。”
白凝摇头笑笑,无奈道:“我劝你还是别抱什么希望,玄贺说的话,什么时候更改过?”
红衣姑娘苦笑,那把人骨玉箫在她掌中轻盈一转:“也对。”随后玉箫触着她的红艳的唇,箫声婉转悠扬,如寂夜中偶然响起的夜莺啼鸣。
伴着如此的乐声,白凝抱着重重的寿礼有些狼狈地去往了天界,一路上不停骂着玄贺,似乎骂着他自己才有力气提着似有千金重的寿礼。
等到了天界,献上寿礼,白凝才发现那重重的盒子中塞满了灰秃秃的石块,那些石块的正中央才静卧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紫色玉石圆珠。
白凝心中又一股郁气,玄贺定然是故意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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