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擎泽看着怀里的人,抱着自己才到下巴的高度。他不由自主的圈住手臂,看着苏北脸上的表情变换,心生疑惑。
前台小张正站在电梯门口,因为刘青问她是不是电梯出了故障,让她检查一下。不过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季总抱着一个人在电梯里!可是因为季擎泽太高完全挡住了那个人,只能看到一点头顶,不可思议的猜测这是刚上去的苏北吧?她现在的震惊不亚于火星撞地球了。
季擎泽回过神来,转过身去按电梯。刚好看见了门外被吓到的小张“电梯刚出现了点故障,苏北有点幽闭恐惧症,你找维修部的人看看电梯”。
张丽顿悟,原来是这样啊,白激动了,还以为是惊天大新闻呢“好的,季总”。
电梯又缓缓升了上去,苏北早在季擎泽说话时就放开了对方,疏远的站在了一边。还好有惊无险,看来李思瑾也是刚找到自己,她还不知道季擎泽的功能,要不然不会附身后还触碰他。可是今天这事怎么跟季擎泽解释呢?他偷瞄了一眼对方,发现季擎泽一直都在打量着自己,越发的感到心虚了。
电梯门开了,季擎泽让他先出去,然后自己才走了出来“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刘青跑过来问他们没事吧?刚才她跟过去,看苏北有点奇怪,季总也跟着进了电梯,后来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
“谢谢刘姐,没事的”苏北小声道了谢,跟着季擎泽往他办公室走。
季擎泽吩咐刘青,暂时别来打扰他,便进了办公室。他没有坐到办公椅那儿,而是径直走向了沙发,又指了指对面让苏北过去坐着。
苏北不安的坐下,屈起左手食指用嘴唇抿着指关节,心里想着解释的措辞。
谁知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对方就先发了难“你看看你穿的什么样子?”季擎泽有点不高兴的语气。
“啊?”苏北猝不及防了,他以为对方会开口就问电梯里的事。“那个,我急着上班呢,所以没注意。昨天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所以忘了调闹钟,下次绝对不会了!”他急急地保证,如果现在被开了,他要付出的可就是生命啊!
“你有精神类疾病吗?”季擎泽迅速将谈话引入正题。
苏北两个手交握着不安的扭动“我可能有点幽闭恐惧症,刚才以为电梯坏了,所以才,真是麻烦您了!”他想藉由季擎泽先前的猜想圆自己的谎。
季擎泽冷笑的看着他“你告诉我幽闭恐惧症能把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性格神态语气全都变了!你这怕是重度人格分裂吧?我们公司可不能请这种员工,万一你哪天分裂成杀人犯呢?”他故意说这种话刺激对方。
果然苏北显得很急切“不,不是的。我没有病!我,我其实是是看见了鬼!”
季擎泽无法抑制地皱起眉头“苏北,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因为你可能还有妄想症!”
苏北完全设想过自己说出来别人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所以毫不惊讶于季擎泽的建议“季先生,我说的是真的!我妈生我那天,一个道士追着的一缕魂魄进入了我的体内,之后我就能看见别人见不到的东西。后来我爸带着我去落云观找那位道长,他给了我一块玉佩,才能免我见鬼。可他说玉佩只能保我到十八岁。其实那块玉佩,你也见过的!”
季擎泽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给自己的那块玉,当时他说是陶安的礼物,现在该相信哪一句?
“对不起,我当时骗了您。那不是陶安送给您的礼物,而且我也不是他的表弟。我只是他死后认识的一个朋友”
其实说出真相让他轻松,不管别人信不信,他总算有个活人可以倾诉了“我们校园的月牙湖内囚禁着一个女鬼,她靠吞噬其他鬼魂让自己变得强大,如果没有鬼魂她就吸引人去湖里自杀,制造冤魂。我前两天查到她可能是播音系的李思瑾,失踪三十年了,但不知道她为什么怨念这么深。那天我和陶安去湖边想查出那些人自杀的原因,可是我被她蛊惑了想进入湖水。陶安为了救我强行闯进我的身体,那是我第一次被附身!我们逃离现场后,发现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出来”然后他看了一眼季擎泽说“后来陶安提议找你,因为他死后一直跟着你,发现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是他不可靠近的,离得越近就越痛苦,如果触碰到了甚至会被强大的能量震开短暂消失”。
季擎泽发现了漏洞,提问他“不对,如果那天你已经被附身了,而他又无法靠近我。为什么还能站在我面前甚至触碰到我呢?”
苏北发现对方真的在认真听他说话甚至分析漏洞,并没有敷衍自己,就觉得很高兴“恩,如果他是平时以鬼魂的形态靠近你就是那样没错。可那天他附在我身上,就可以靠近你,但是只要触碰到就不行了。那天他碰到你之后,立马就被震了出去。你家的密码,包括我的介绍信能盖上他的私章都是他亲自指引我的”。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季擎泽无法否决的是如果他是骗子,那这些隐私的事又怎会了解的如此清楚“那么刚才?”
苏北知道他是问电梯里的事“月全食那日,李思瑾从湖里出来了。她到处找我,想用我的身体去报仇!我只能想办法留在你身边寻求庇护。今早你离开后我吓坏了,赶紧跑到公司。可我在楼下就看见了她,李思瑾狞笑着冲进电梯里,所以我才会给您打电话。她尝试了好几次才进入到我的身体,你看见我的时候身体里并不是我,是李思瑾。她生前是学戏曲的,很喜欢唱戏。而我只平时听过一点罢了,对唱戏更是七窍不通的”。
季擎泽挪动身体换了个稍微放松的姿势,不再以质问的姿态。他将左脚抬起搭在右腿膝盖上,向后靠向沙发,双臂自然摊开在靠背上。季擎泽感觉自己仅剩的好奇心大概就给苏北了,从一开始对于这个人就是抱着好奇的态度容忍的。现在一切揭晓,虽然像在看一本都市奇谈,但还不至于难以置信,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吧。因为他一直都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尚有科学不能完全解释的事。
苏北怕他不信,又提出“要不然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转达给陶安。可是从昨天他跟我谈完话之后,还没见过他。”他想起昨天陶安消失前落寞的背影,就联想到了他对眼前这个人浓烈却绝望的爱。
“不用了,他已经死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应该再建立起任何联系”季擎泽用云淡风轻的口气。
苏北有些不可置信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即使不说爱,也不应该是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啊“你怎么会这么说?你知道陶安他多想靠近你,他忍受着痛苦跟在你身边只是希望能离你更进一步而已!”
季擎泽却严肃的告诉他“陶安已经死了。而且我劝你最好也能与那些东西划清界限,别害了自己!”违背常理的,即是有害的。
他居然说那些东西!在他看来那些鬼和陶安是一样的吗?这人是多么的冷酷无情。苏北终于有些抓狂了“陶安可以说是因你而死的!他为你去取的生日蛋糕,你看过一眼吗?陶安就这么死了,你现在甚至连他死后的灵魂都不屑一顾?”
季擎泽突然站起来,对他怒目而视“陶安是他妈的死于那场该死的车祸!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让那个可恨的司机付出惩罚,我们之间的感情还用不着你来评判!”他惊讶于自己的气愤,隐隐有种被人误解的委屈由心而生。
苏北也激动地窜了起来,虽然没他高,还得视线上移才能直视他的眼睛。但他幽幽的说“那又怎么样,如你所说,他已经死了!那个司机不管受到怎样的惩罚陶安都回不来了,他活着的时候你珍视过他的感情吗?他那么爱你!”说到最后苏北居然流下了眼泪,这段话他其实是代表陶安说的。
季擎泽转过身走到落地窗那儿站住,俯视着马路上的车流。过了很久才打破沉静,开始低声诉说。苏北听着他的声音,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他的话里似乎有点哽咽之后的轻微喘息。
“陶安和我认识有十年了吧。他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仿佛倾注了世界上所有的光,那样摄人。可我不敢看,因为没办法接受。其实一开始选择和苏莉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我想他能因此早点放弃。从小到大我身边酒肉朋友很多,可这种全心全意的只因为我是季擎泽这个人而追随着我的,只有他一个!后来我们一起在公司拼搏,鼎兴是我们的心血。我尽量给他好的待遇,也知道他选择来帮我放弃了很多。背井离乡失去安稳的生活,只为了待在我身边。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说到这儿他走了过来,脸上已经平静好情绪。季擎泽站在苏北面前低垂着眼睛,看着他,用疑问的口气“可是能怎么办呢?我如果能接受,不会让他白等这么多年。没办法,我接受不了男人”。
苏北感受到了他浓烈的无力感。是啊,再深厚的感情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性向。自己哪有资格去苛责对方的无动于衷,他其实也很难过吧。苏北颓废的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语。
季擎泽看了他半晌又开口“帮我告诉陶安,蛋糕很好吃。当时救护车到后就诊断他已经死亡了,警方把所有遗物带到了警察局。但我没有让他白费心思”。
之后长时间的沉默。苏北走出他的办公室时,刘青迎上去打探“没事吧?怎么听你们好像吵架了?”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里面很吵的样子。
“没事儿”他无力跟刘青解释什么,默默地回到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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