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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小宁当时话一出口就知坏了,他的本意不是要炫耀自己的枪法,他也知道成才在这里。之所以想那么说就只是想跟高城说一下自己的进步。结果高城呼啦拉就把成才给叫来了,他自然是知道手下两个兵不过是随口说了,可他就是喜欢让成才现,然后乐得看甘小宁和马小帅挠头脸红。
得得得,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让成才过来不过是顺便和你们指导射击。
成才一听,赶忙说那可不敢,本身用的枪就不一样,各有各的擅长领域,怎么敢说指导?甘小宁很干脆,你就是打得比我,他停一下,指了指马小帅,比我们都好,谦啥虚,假!马小帅心里也承认,但被甘小宁说成和他一个射击水平怎么说也是有点不甘愿。
高城见成才还是不好意思,也就不勉强,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为了让他和人聊枪杆子才让他出来的,刚才那话说了后他还真后悔,要是成才真要跟他们聊起来,自己这个晚上可就等于浪费了。老A的假不好请,只有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得走了。高城希望能和成才多点相处的时间。因此,他向一边的甘小宁和马小帅做了个手势,让他们自己去纠结他们两个之间究竟谁的射击能更接近成才,自个儿倒是带着成才往另一头走去。
甘小宁和马小帅在高城和成才一走就停下争执,他们对望一眼。甘小宁先开口,你觉不觉得连长见了成才像见个宝似的,咱二人都甩一边去了。马小帅嗯了一声,连长对成才看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比我还早到七连。私底下,两人仍是用『连长』称呼高城。
话是这么说,那会儿的成才挺不招人待见的,不过有本事,连长对有本事的人特别上心,比如说那个伍六一。甘小宁说话的时候口气很是遗憾,但是话分两头说,成才去了老A后,连长好像更加宝贝他了。三不五时念叨那个死老A有没有欺负新人之类的。我觉着吧,成才是二进宫,又能留下来,上回他的枪你也见识过了,哪有那么弱?老A再怎么强也是个人。连长还操心这个那个,要是被别的营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我们婆妈?
他唠叨他的,马小帅显然在走神。甘小宁长篇大论后居然没有回应,就用手肘捅了捅马小帅,想啥呢想,跟你说话也不吱个气儿。
我在想,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射出那样心旷神怡的子弹来。马小帅叹了口气说,甘小宁想看怪物一样看他。能想出这四个字的人也忒不容易了。是有点不贴切,可马小帅就是这么认为。对于成才,他所知实在有限,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他所知道的只能是别人的口述。既然是口述难免就带了主观色彩,可马小帅也认为在七连最困难的时候离开这一点上,成才是做得有点不地道。真正见到成才是在老A选拔赛上的一面,瘦削而深沉。老七连的人故意隔离他,只有许三多热切地欢迎他。马小帅觉得自己其实没必要那么跟他见外,可他也没见得跟他有多熟络。毕竟他知道成才,但成才不知道他。
再之后,他知道成才被打回五班了,甘小宁乐得有些忘乎所以,连长倒是沉着脸。明明是个逃兵,连长却还放他在心上。再后来,他们师侦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是要到五班去,去久了好像就变成理所当然了。马小帅和成才的见面也就多了,成才仍然安静,他很清楚老七连的人对他的疏离,所以他保持分寸。这个人越安静马小帅就越好奇,但他也学着甘小宁样对他爱理不理,只是在某些没人注意的时候会悄悄打量这个钢七连唯一一个逃兵。
成才的枪法精准,许三多来的那趟之前马小帅就见识过几场比试。但那天是真正震撼。事后扔瓶子的兵还心有余悸,我那个瓶子才脱手,才脱手没一秒,一枪就崩了,我差点以为自己的手都没了。
就是这样的枪被这样的人握着。马小帅连带着后来看他在连长的步步紧逼下近乎崩溃都有点不忍,他是头一回见他笑,却笑得让人心酸。要不是连长后来主动拉他入怀,马小帅说不定会跳出来质疑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尊敬尊重的连长。
好彩没有。是他低估了连长。马小帅暗暗松口气。
事实上,多亏了连长,第二天的马小帅亲眼见到成才的笑。总是沉默隐忍的人笑起来有酒窝的,马小帅很是惊讶。甘小宁看他傻呆呆的样子非常不屑,你才发现?他一笑就露俩涡,跟花朵似的。他不带任何偏见的口气让马小帅更吃惊。
你不气了?
他也没错,只是选了自己觉得对的路而已。再说我哪有那么小气,哈。
一旦用了平常心去看待成才,马小帅就同意了甘小宁的话,成才确实长得不错。所以,当他得知老A所谓的高岭之花就是成才后他立刻就跟连长汇报。他的本意是好的,就是分享一下自己的审美,至少甘小宁听了后觉得挺形象。结果连长听了后反而怒气冲冲,还一通电话打给高岭之花的队长发火去了。
可真的见着成才,连长对那四个字又毫无怨念了。马小帅不得不说——
连长真偏心。
一个没留神他把这话给说了出来,甘小宁刷的转过头来,我就说我就说了,连长对成才真是掏心掏窝的好。刚才大伙儿敬酒,谁一向成才举杯,连长就挡下来,干啥呢干啥呢,他是狙击手,明儿就得回去复命,你们一个个瞎闹闹什么!我替他喝了!另一边的许三多就没这待遇。
可能真是狙击手不能喝酒。马小帅犹豫地说。
都是连长的兵,你说谁去过连长的房间了?
马小帅一愣,我们都有自己的宿舍去连长房间做什么?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那天成才喝醉,连长不是还说什么招待所离得远之类的。
马小帅动摇了,不会是那个老A的经费真的很紧张吧。
招待所能花多少个钱,要我说,连长对谁都公平护犊子,可要是来了成才,那么连长的天平肯定咻的一声就斜了!
难怪上回演习成才把我们一个组都全灭了,连长就说了句我很生气扔了急救包就没事了。回头还是为了成才跟老A发飙。
甘小宁一脸你可开窍了,我就觉得吧,连长对成才就是不一般,就好像就好像……
马小帅忽然有个非常不祥的预感,嗖嗖嗖的直冒冷汗,你丫的不会说是那个吧?
甘小宁自己还没回神被他提了个醒,哎呀我的妈叫了起来,赶紧四下看看没人注意到,本来没觉着,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两人面面相觑,好半会都说不出话来。然后马小帅吞了口口水,我觉得吧,连长是咋想的,你跟我都不知道。可能是误会,说不定人连长是父子情深也说不准。
……连长又没结婚,哪有什么父子之类的。
马小帅苦着脸,最后他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可是成才对连长是咋想的?你觉得成才觉得连长特别不?这事儿不是该两厢情愿的吗?
两人同时陷入思考,成才对连长?
……= =||||||
我们是不是太无聊了想这些有的没的。甘小宁小心翼翼地说。马小帅心有戚戚焉。两个兵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马小帅才开口,就算这样吧,连长不还是连长,成才也还是成才。连长对成才是也好不是也好,该咋咋的还是咋咋的,你说是不是?
嗯。甘小宁呼出一口气,然后悠悠的悠悠的叹了口气。还别说,高岭之花高岭之花,起这个名称的家伙真是油菜啊。
不知道话题怎么转了过去的马小帅奇怪地看他。甘小宁苦笑地抓了抓后脑勺,成才刚进七连的时候我就想,都是一个村的,怎么跟许三多那个家伙长得差那么多。他一笑就有梨涡。一个大男人长俩涡本来想想也怪,可长他脸上就是合衬。只是那个时候他笑得假,没点实诚心。我不待见他。很长一段时间见他都烦。他说要换连的时候,我算是对他的厌恶达到了最高值。事后我也想过,他能换连也是他本事,怎么说也是实打实的换。他一个小村子出来的能有啥背景后台的。不过心情总是糟糕。到了选拔老A,他又一副跟你谈判的样子,说选他是对的,因为他是个有用的人。老话真是没错,人不可貌相。明明长得一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模样,性格却讨厌得让人想刮一大巴掌
马小帅自认识他到现在,听他提过很多次成才,但没有一次是这样自然到甚至有些平淡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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