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致远许是看的不忍,干脆背过身去。
苻坚见那白狐真的只剩半口气了,才将它放开,扔回到笼中,“好吃好喝地养着它,若是能驯化了,日后或许能养在宫中逗个乐。”
“是。”致远低眉顺眼,又取出一本折子,双手呈上,“从盛乐来的。”
苻坚打开一看,那折中说慕容冲身体已然大安,只是依旧羸弱,近日便会启程回京,云云。
“将这折子转回长安,让宏儿与太子妃也看看,省的他们整日悬着一颗心,不上不下的,”苻坚看着那笼中的白狐,“你说凤皇见了这狐狸,可会喜欢?”
致远瞥了眼,低声道:“奴婢觉得,以阿房侯的年岁,恐怕对豢养小动物并无甚兴趣。皇太孙倒是个喜欢小狗小猫的年纪……”
苻坚挠了挠那狐狸的耳后,却见那狐狸缩成一个白球,瑟瑟发抖,“其实啊,世上之人大多与这畜生相当,要敲打敲打吃了些亏才能听话,你看这畜生,还没如何呢,就已经服帖至此?”
致远不知他在暗指谁,也便跟着嘿嘿傻笑。
苻坚静静地与那小白狐对视,却见一双桃花眼里面空无一物,只有自己支离破碎的影子。
目空一切,却永远都有朕在,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苻诜苻锦是一个母亲 都是张夫人 之前苻诜前来试探 让苻坚有些不快了 对苻锦才是这种态度
慕容冲掉线ing 蓄力60%
第四十章
此番春狩,王子们表现各异,但大体上都算得上弓马娴熟,不堕王父威名。
苻坚看着也是高兴,自然赏赐不断。
猎来的白狐已养得很熟,不再扒着笼子朝外看,而是懒洋洋地打盹舔毛,活像是谁家豢养的狸奴。
这日苻坚正取了兔肉喂狐狸,致远兴冲冲地从外面进来,“陛下,这是盛乐递来的加急。”
苻坚拆了蜡封一看,不动声色。
“陛下,可是什么好消息?”致远见他眉眼舒展,料他心情正好,便壮着胆子探问打趣。
“嗯,”苻坚有意抬高手肘去逗那狐狸,听那小畜生一声娇嗔般的怒吼,轻轻笑出声来,“阿房侯伤势颇有好转,已启程回京疗伤。”
致远真心实意道:“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苻坚此时方觉一身轻松,不同于之前佯装出的满不在乎,而是发自肺腑的安心落意。
随信而来的,还有太医的脉案,以及慕容冲手书的短笺一张,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有段时日不见,慕容冲的笔迹似乎更加枯瘦了些,用这等凌厉的笔锋写那婉转凄恻的思乡小曲,看上去很有些古怪,但慕容冲本人便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内外矛盾,反而让人觉得本应如此,理所当然了。
苻坚想起先前慕容冲对自己唐突的剖白,看着面前这薄薄的信笺,深觉头痛欲裂,更感心乱如麻,自言自语道:“遥望秦川,心肝断绝,这说的却是谁,又是说给谁听的呢?”
可真相,他却万万不曾想到。
春狩除去正常的围猎外,他还需接见吐谷浑等称臣的小国国主,足足十数日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准备宴请诸位国主之后便起驾回京。
筵席上,苻坚回想起上一世仿佛正是攻晋前的一次春狩,好像也是在筵席上,宫廷乐府为他演奏了曹孟德的短歌行,彼时自己踌躇满志,根本不曾猜测安排乐曲的人的险恶用心——曹孟德赤壁之败,从此天下三分,一统无望,自己的淝水步其后尘,最终命途还远不及他。
“陛下,乐府想为陛下奏唱短歌行。”
苻坚淡淡地看了眼乐府的乐官,冷声道:“今日与诸位共聚一堂,乃是乐事,何必作慷慨之悲歌?只唱些民间小曲便好,那些大雅之乐,朕听不懂。”
乐府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退下。
好在前来的多为胡人首领,都各自带了些能歌善舞的美人随从,为天王献歌献舞,倒也热闹了起来,不显冷场。
此时,有内宦在门外徘徊,致远看了看苻坚的脸色,悄悄从小门出去,过了会,满面喜色地进来了,在苻坚耳边道:“陛下,阿房侯一路顺遂,回京正好要途径阿房,听闻陛下仍在此处,便快马加鞭,想要过来给陛下请安,估计两日之内必到。”
苻坚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未多言。
致远本以为他应大喜过望,可他也未流露出特别的欣喜,不免有些失落,却听苻坚道:“本来是说明日回京?”
“是。”
苻坚瞥了眼满座宾客,“让臣工们与这些胡人先回去,其余宗室与王子们,若有差事便回,无事便陪朕再留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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