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军情里袁朗这位让三中队人人百感交集的中队长已经阵亡殉职。装备与补给都不充足、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各小队以四人为单位行动。训练开始前袁朗跟王天阳掰半天他的死法,口头执行九九八十一种死刑后随便的就当中流弹光荣了,吴哲对此嗤之以鼻。
等齐桓、吴哲他们钻进深山老林,亡魂袁朗跟王天阳就追着他们不断施压,袁朗用他对队员们的了解增加着训练的难度,为这他不知背后被他的崽子们骂过多少回。
每当有人到达规定时间从丛林里出来,是个人都瘦一圈,精神极度疲惫,面如菜色。可他们还是不敢怠慢,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更苛刻的反审讯训练。袁朗不动声色叫人拉车走人送到反审讯训练地,于理恩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在精神与体力都到极限的情况下再直直逼他们入了绝境。
这天中午十二点,最后一组出现,组员是齐桓、吴哲、成才和许三多。因为是最后一批,袁朗亲自拉车走人送到山下荒郊野地处。远远的就能看到灰色钢筋水泥构筑长方形的平房,一溜烟的灰色,没窗,周遭稀稀拉拉的长着野草,旁边建着野战营房,有人进进出出。袁朗队上的人大部分已经送回去基地了。
袁朗下车,一句话也没说。他的目光此起彼伏的经过四个崽子,像平常一样的挑眉笑了笑。与此同时,平房木门一开,里面出来一溜人,压着齐桓他们进平房。
有人走过去搭了一把袁朗的肩,“进去看看。”说话的是个女子,于理恩叫她梅红,她是于理恩的高徒,特别从别地方为这次训练借调来的。袁朗之前在反审讯训练里跟她有过两次合作,知道她不好惹。
平房里中间有一条不宽的走廊,顶上是昏暗的灯光,走廊两边分别都有隔间,外表跟普通的毛胚房没差别,却都做过隔音处理。每个房间除一扇门,门边有扇小玻璃窗,玻璃材质特殊,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门对面接着冷水管子。
他们停在一扇窗户前,矮小昏暗的空间中有两人,一人坐在小桌后面双手彬彬有礼的放在桌子上,是于理恩,一人面对他全身赤Luo着站着,是齐桓。
齐桓嗅着带着发霉味道的空气,看上去有些紧张,全身绷的很紧。于理恩冷冷的望着他,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丢出毫无虚发。少时于理恩向后靠去,袁朗顿时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这个姿势意味着游戏开始了,接下去被剥夺睡眠的七十二小时里齐桓他们就得承受住各种心理打击。
不出袁朗所料,于理恩薄薄的张嘴嘴唇吐出犀利的词汇,袁朗听不到,但他能感受到夹杂挑衅污蔑的词语几乎让人无法招架。齐桓面不改色,他直视着前方,脑海中分散着许多小点,他要把注意力击中到这些小点中,承受住接下来疲劳渴睡语言等任何攻击。这些训练最早脱壳于英国皇家特别空勤团,英国皇家特别空勤团直到今天还在使用这些招数,用来作为进入英国皇家特别空勤团的测试。
“袁队,你是不是在想齐桓一开始就碰上老师上实在是抽到下下签。”梅红突然平静的开口。
袁朗摸了摸下巴,“迟早的事。”
袁朗相信于理恩也相当疲倦了,但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一副盛气凌人,坏的理所当然。
“他说过你。”梅红忽然笑道,“老师说你是个很强大的人。”
袁朗噎住半天冒出一句,痞子一般的语气,“承蒙夸奖,不甚感激。”
“老师说过他喜欢不放弃希望,内心强大的人。”梅红转头看着袁朗,“他们是吗?”
袁朗平淡的回答,“是,当然是。”
于理恩还在进攻,齐桓还在沉默。
梅红说,“你的队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弃权。袁队。”
这是训练,而不是进入英国皇家特别空勤团唯一途径,允许中途放弃。无论支持到最后或者放弃,都会在年终评定的成绩中留下一笔。统计出来的数据,则会放在大队心理班的数据库中。
袁朗想,他们当然是。他的南瓜们,他的崽子们。每一个──不放弃希望,内心强大的人。
那天晚上于理恩一批人出来,换上梅红他们。于理恩是疲倦的回到野战营房,袁朗坐在那里打PSP。两个人没打招呼,前者直接躺在行军床上睡觉。袁朗体谅的不出声,于理恩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才睡两三个小时,年纪也大了,够呛的。
袁朗心不在焉,PSP里的游戏关卡死了一次又一次。他不玩了,出去抽了只烟,蹲在草边抽烟拔草,偶尔朝天上看,天空中布满星星,如粒粒珠光。
好几次袁朗忍不住瞥平房处,那里面的滋味他知道,简单三个字,很残酷。
莫彪没有参加这次训练,袁朗把他们决定下来的消息告诉莫彪,莫彪没出现过激反应,袁朗多个心眼多劝了劝,莫彪比他想的要平静。但袁朗还是不放心,这次训练走前,袁朗委托刘雷和铁路多照看一把。
袁朗想到他最后一次从那里出来,回去倒头睡了三天。没有什么比剥夺睡眠更让人难过的,浑浑噩噩的,而锐利的语言锋利的解剖着你的内心,那些语言通过渴睡的引导如一把把刀进行着无血的凌迟,哪怕死去也比这样来的舒畅。可是得挺,生挺,到最后你要对抗的并不是面前的压力,最终的对抗的是自己,自己内心的懦弱处。
有车从黑夜深处开来,两个大灯泡照的人渗的慌。袁朗用手遮挡着刺人眼的灯光,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是王天阳。
王天阳在附近找了半天,终于在杂草丛生处寻着了袁朗,过来就踹一脚,丢给他手雷。
“闷个屁啊!”
借着微弱的灯光,袁朗看清楚王天阳蹲到他身边,徒手打开瓶盖子。
“哪儿来的啊?”袁朗懒懒的问了一句,接过瓶子。
“你管哪儿来的。”跟袁朗干了一下瓶子,咕咚咕咚干下去半瓶,用袖口擦擦嘴,“爽!”
袁朗也喝了两口,就听王天阳凑进他问,“嘿,我听说你这次去党校被人轰趴啦?”
袁朗白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去个党校跟上断头台,跑的比塔利班还快。”
王天阳翻着白眼反驳袁朗,“不带这样侮辱人的啊,什么塔利班,那恐怖分子,咱解放军挨不上。上断头台那是革命烈士,怕才有鬼哩!”
“你是不是在我队里呆太久,被许三多给潜移默化了。打算满口真理啊。”
“别介,你那队的许三多,乖乖,太极品了。我服了,一张口就铁板钉钉啊!我都怕了他了,你怎么就招了他进来唷!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都成真理。”王天阳捅捅袁朗胳膊,取笑他,“你该不会想用说的就把敌军给说倒吧。”
袁朗随声附和,“别说,就他那嘴,还真有这可能。”喝下一大口酒。
王天阳好奇的问,“唉,我还听说,你这次被那原钢七连连长高啥来着,就是俘虏你两次那个……来着给解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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