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操场上学员们扛着原木在奔跑,沉默的,疲惫的,不甘却顽强地跑跑跑……路过袁朗和齐桓面前,约好的似的不朝他们这边瞧上哪怕一眼。在学员们瞧不见的瞬间,教官和副手交换一个复杂的眼神,教官嘴一扁,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副手掉转目光,老子更无辜!
一天的训练完毕,学员们吃过晚饭,洗了澡,在宿舍下面的洗衣房洗衣服。沾满泥巴的作训服就得先在洗衣房前的水龙头下面冲一冲泥巴,懒得动手再搓的人甩甩水就丢进洗衣房的洗衣机里绞,勤快点的把洗衣粉直接倒进桶里揉搓两下,冲水。一帮子学员正在洗着衣服,一伙老A,带屠夫齐桓在内吊儿郎当地从球场走过来,有人把臭烘烘的球脱了,鞋带勾在指头上,挽着裤腿光着脚。
啪啪——
连看都不看的,几双臭鞋就直接扔到水龙头底下。在洗衣服的人一点没防备,吓了一跳,有一只鞋还掉进了21小胖的桶里面!大家怒气冲冲地回过头,老A们若无其事,一点也不为刚才的行为感到一点内疚。
“哎,那个胖子,反正我的鞋已经在你桶里了,你顺便帮我刷刷吧。”
21咬着牙帮子,把那臭鞋从桶里拿出来,继续洗衣服。39在21边上,心里默念着平常心,把老A当空气,只想洗完衣服走人,不想再见到这帮垃圾老A。可没想到,他不犯人,人却偏要来犯他,胶桶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壮的老A大模大样地把手伸到原本是39在用的水龙头底下洗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
齐桓不远不近地站着,没有阻止的意思,搞不好就是他出的破主意!这帮老A明摆着就是欺负人,一群恶棍!39气得额上青筋直爆,那老A抬头盯着他,形势有些一触即发的意味。
这时39听见27响亮的声音,他在跟他说话,“39,我这儿有水,给你洗。”
39扭头看见27提着一桶水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39目光跟27的接触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好。”
27笑着,手往上一提,哗啦一声,他把整桶水都泼进了39的胶桶里,水流撞到桶里的衣服,水花四下飞溅,把附近的老A溅了一身。他故意的。
看着老A们多少有些狼狈的样子,大家心里都暗爽。
踢39胶桶的老A虎着脸,对27吼道,“臭南瓜你是不是皮痒了?!”
“哎,我可是在做好事,我帮39洗衣服呢,大家都看见的啊。是不是?”27环视了一圈难友们。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
“怎么?想造反啊?”
39慢悠悠地说,“话不能这么说啊,造反多大的一个罪名啊?你敢给,我们可不好要。”
“怕了?”
“不是怕,是没那闲功夫!有造反的时间我还不如去睡觉,对牛弹琴很累的。”
“牛听不懂也就算了,搞不好再拿牛蹄踹你一脚,那就亏大了。”27在边上帮腔,一边还在笑,一对酒窝深深地绽在脸颊上,看得出来能挤兑老A,他开心得不得了。
齐桓看着他,目光算不上犀利,却也冷漠。27的表现更甚,刚刚还堆着笑的脸一下子就挂了霜。齐桓见怪不怪,只见他动了动脖子,才喊了一嗓子,“洗完了吗?洗完了都给我早点滚蛋,浪费水资源。”
39拧了拧衣服,跟大家一块儿走了。
27忿忿,“又黑又横。”
“平常心平常心……走吧。跟这些人不值得耗。”
队友们向齐桓挤眼,作了个歹势的手势。齐桓笑起来,挥挥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臭南瓜们在晾衣房里晾衣服,呃,也许应该说是南瓜皮?39和27混在人群里,27曲起右肘在跟39说着什么,齐桓记得下午训练的时候27摔了一跤,大概是摔破皮了。39侧头去看,27收起手,嘻嘻哈哈地跟39回宿舍去了。齐桓有些要笑不笑地提提嘴唇两侧的肌肉,39和27,是目前为止全队被扣分扣得最多的两个人,一个23分,一个21分,才来了几天呐?一周还没到呢。袁朗每天回去翻记分本都挠着头若有所思,不用说他肯定是在想还能用什么法子去练这帮南瓜了。齐桓总会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的南瓜岁月,自己住在对面那幢楼里的时候,袁朗也是这样算计着怎么练他们的吧。那时候他们也没少被练,跟现在这批南瓜比起来,他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人想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让老A这帮龟孙子小瞧了!将心比心,齐桓很能理解南瓜们的不满,但是这是他们必须要经过的一关,这只是老A的入门,不论将来他们能否像自己这样留下来,他们都会明白这些经历对他们来讲是多么的宝贵。
“27号,你怎么看?”
袁朗毫无征兆地发问,齐桓抬眼着了自己队长一眼,笼在烟雾里的袁朗连头都没抬。明白他是在等自己回答,齐桓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说,“个性太强,就像……钢筋做的弹簧。”
“钢筋做的弹簧……”袁朗似乎觉得齐桓的这个比喻很有点意思。
“过刚易折。”
教官和副手不约而同地对27号存在着相同的怀疑,他能否坚持到特训结束?不是扣完分就走人的那种,总感觉他会突然跳起来,大吼一声,“老子不干了。”
齐桓分给袁朗一支烟,袁朗接过来,放在桌上,他嘴里还叼着支没抽完的。齐桓点上自己的那支,抽了一口,喷出一口浓烟,“人不错,我倒觉得他挺可爱的。”
“因为他敢顶嘴?”
齐桓为袁朗有点气鼓鼓的语气乐了,虽然先前没有把心直口快列进去,但现在他却已经在这么做了,“这也算一个。”
“哼。”袁朗轻哼,咬着烟,说话有些含糊,“铁头很想留他。”
“那天铁头亲自接来的。”
“A大队又不是托儿所。”
“您也不见得是个合格的幼教老师啊。”
袁朗抓起空烟盒就砸齐桓,齐桓一反手,把烟盒抓了个正着。
“不管是谁,能留的自然能留下,不能留的,我也没办法。”
齐桓沉默片刻,将烟塞进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心底不由地懊恼,一到训南瓜的时候烟就抽得很凶,跟袁朗这杆老烟枪有得比了。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