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就是小猪吗?”铁路亲昵地紧了紧臂膀,说笑时的气息撩拨着拓永刚的耳根并延着血管直达他的心房。
“你才是猪呢。”
“我是老狐狸啊。”
拓永刚不说话了,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脸颊上露出了他那招牌的酒窝。铁路摸摸他的头,“霜露太重了,回去吧。”
夜深人静的暂时也不会有人再路过这儿,拓永刚胆子也大了点儿,他保持着跟铁路相拥的姿势不变,上身稍稍跟铁路拉开了一点距离,与铁路面对面。他的眼睛在夜色里莹亮有神,铁路能看清楚他的眼珠子在酝酿什么似的滴溜溜转,铁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这边铁路老神在在仿佛洞若观火,对面拓永刚嘴角一撇,酒窝很可爱地浮现出来,他慢慢地贴近铁路,手也不安分地在铁路后背深谋游走,手指抠住他的衣服,力道恰到好处地正好能让铁路绷起肌肉。拓永刚低垂着眼睑,目光似乎都聚集在铁路的唇上,空气骤然升温。拓永刚舔了舔嘴唇——“啊,好冷,是该回去了。”说完他脱开铁路的怀抱,趾高气扬地转身走在前头,还挑衅地回头瞧铁路,“老狐狸你不走吗?哦,我忘了你皮厚毛多。”
铁路被他的小伎俩逗得笑个不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眼前这个调皮捣蛋活力十足的拓永刚才是最本真的他。就像初见的时候,他骄傲得像只小公鸡,眼神清澈锋芒毕露,纯朴干净的心容不得一点暇疵。在他眼神躲闪着自己,偏过头去有些羞赧地笑时,铁路听见从胸腔深处里传来了砰然心动的声音。
眼看着齐桓越来越不掩饰对他的好感和兴趣,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的,但是铁路什么都不能做,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关系,任何人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引发不可知的连锁反应。他们都选择了绕过铁路,那铁路就顺着他俩的意思不介入,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当然,铁路是有私心的,他想看看拓永刚到底会做一个什么样的选择。袖手旁观的铁路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他们还能继续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否则事情就发展得有点儿过于严重了。还好,这条底线,一直都还留着。
离元旦还有不到10天的时间,天气越发地冷了。齐桓不在营地里,他和A大队的小部分人离开营地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拓永刚也不知道,铁路知道,但是不该让他知道的事情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这是纪律。天一冷,营区都变得冷清了不少,大家都愿意在休息的时候呆在宿舍里睡觉而不是在外面。
这天拓永刚坐在书桌前盯着齐桓的床发呆,时间还早,睡也睡不了这么多,铁路那里不能去,他只好在宿舍里打发时间。正呆着,窗玻璃突然传来噼啪的声响,似乎是大颗的雨点在敲击着玻璃。拓永刚抬起头去看窗外,没有雨。门锁咔嚓一下转动起来,他又扭过头去看门口,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齐桓,没有全副武装的行头,穿着普普通通的迷彩服,光着头,帽子脱掉了拿在手上,沾满泥土的靴子见证着他这一路的风尘扑扑。拓永刚有些愣神,齐桓瞥了他一眼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傻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你啊。”齐桓冒出一句吊儿郎当的话,这当然不是他回来的理由。
拓永刚不搭他的腔,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齐桓也不在意,他解开了外衣的几个扣子,伸手从衣服里面抽出了一把匕首样的东西扔到拓永刚面前,“送你的。”停了一下,他补充道,“生日礼物。”
拓永刚把那匕首拿到手上,入手的感觉比较有份量,他握住刀柄,刀柄上缠绕着牛皮手感非常地舒服顺手,这时他心里就已经有几分喜欢这把刀了。他将刀从皮革刀鞘里□□,刀身微弯,带血槽,做过去光处理,但是依然掩饰不住这把刀寒气逼人的气质。毫无疑问,这是一把好刀。
“你从哪儿弄来的?”拓永刚话里带着惊喜。
齐桓把外衣脱掉,说,“从人家身上拿的。”
“……”拓永刚望着齐桓说不出话,从哪个人的身上?
齐桓回头看见他一脸的茫然,不禁笑了,他伸手拍了一下拓永刚的脑袋,笑着说,“不喜欢?”
“不是,就是好奇它的来历。”
“英雄莫问出处,现在它是你的。”齐桓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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