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呀,哎,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啦,她去外头摘叶菜,回来的时候背了一只猴子回来,说那只猴子受了伤,快要死了,她就把那只猴子养在家里,前前后后大概养了三四个月吧。听她说,那猴子前几年还经常来我们家呢,那可是是个有灵性的猴子,还会给我们家送果子呢。”赵婆婆说起来嘴角含笑,说,“不过这两年,那猴子就没有再来了,大概恩报完了,过它自己的日子去了,哈哈哈哈。”
老太太笑的很是爽朗,胡绥也笑了笑,说:“那您女儿前两年是不是生过一场病,我听她嗓子……怪奇怪的……”
赵婆婆脸上这才露出些窘迫的神色,说:“她那是烧坏的,以前她的嗓子可清亮呢,唱起山歌来好听的紧。都怪我们住的太偏僻了,她上次摔伤了,伤的可重了,我听她难受了好几天,真怕她就那么死了,好在她命大,又活过来了。我跟她说呀,她年纪也大了,该嫁人了,老在这深山里头也不是个事,要不我们搬出去,也省的有什么意外只能难受地听她哼哼,她不肯,说喜欢在这里,唉。”
这样听起来,那猴子说的,倒都是事实了,还真是只有情有义的母猴子。
“绥绥,你快来呀。”洪琛琛忽然叫他。
胡绥赶紧跑了过去:“怎么了?”
他说完警惕地看向那只母猴子,洪琛琛说:“他……他竟然是只公……男……他……”
胡绥看向那只灵猴,那灵猴竟然露出了几分难为情的神色,说:“家里没有别的衣服,我只好穿她的……”
这一回声音竟然比之前听起来粗了许多,刚才“她”声音虽然略有些沙哑怪异,但也是女人的腔调,如今再听,竟然是个男生的腔调。
这竟然是个公猴子!
一只公猴子,为了报恩,穿上恩人的衣服,扮作赵婆婆的女儿,照顾她至今。
“我的命是赵英救的,她死了,她的老母亲,我愿意为她养老送终。”那灵猴说。
胡绥和洪琛琛从赵家告别出来,那猴子还穿着一件红衣服,站在石头上看他们,那形态似人非人,又可笑又诡异。洪琛琛回头看了一眼,说:“我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妖呢,竟然是只这么有情义的妖。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老婆婆实情呢,咱们找人把她接到山下去养老,不比住在这破草屋里好?”
胡绥说:“告诉她实情,她肯定也愿意搬到什么养老院去,可是我觉得她现在有个女儿陪伴在她身边,对她来说,或许更幸福呢。你不知道那些无儿无女的老人,都是等死罢了,没什么意思的。”他拍了一下洪琛琛的肩膀,说:“以后咱们还可以过来看看,给他们带点东西。”
他们回去的路上,竟然碰见了一群断尾灵猴,断尾灵猴,其实也叫短尾巴猴,尾巴很短,毛色黄白,有一群,坐在树上看着他们。
那些猴子好像是来溪边喝水的,看见他们都蹿到树上去了。
他们回到百花洲,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曾文说:“你们怎么才回来。”
洪琛琛就把他们遇到灵猴的事情讲了一遍,曾文说:“这么有情义的猴子,下次你们什么时候去,我也想去看!”
胡绥和他们分道扬镳,自己回到了李成蹊住的院子,从李成蹊房门前经过的时候,忍不住朝里头看了一眼,结果就听见李成蹊在里头说:“去哪了,才回来。”
胡绥在窗外站住,说:“我跟洪琛琛去山里玩了。”
不一会李成蹊从房间里出来了,递给他一个东西。
是道符。
李成蹊说:“深山里多邪祟,你以后再出门,揣兜里防身。”
“谢谢李部。”
“嗯。”
胡绥笑了笑,就要往自己房间走,李成蹊突然又叫住他,说:“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嗯?”胡绥回头看了一眼,李成蹊抬了抬下巴,他顺着看过去,就看见自己的衣服晾在院子的绳子上。
“有学员送了一盆衣服,说是你的?”李成蹊说。
“他帮我洗的。”胡绥没敢说他花钱雇人洗的事。
不料李成蹊皱了皱眉头,说:“内衣也让他洗?”
胡绥看了看上头晾晒的内裤,一时有些尴尬。
百花洲统一服装,连内衣也发,统一的黑色,不过内衣换的比外面的衣服勤,大家伙平时多穿自己从家里带的内裤,大家的内裤都很平常,基本上非黑即白,就胡绥的内裤骚气,花花绿绿的都有,有平角的,三角的,也有大裤衩。其实他们每天洗澡,都会顺便把内裤洗了,胡绥这是懒了几天没洗,就和其他衣服放一起了。
李成蹊接着说:“还有内衣也跟别的衣服一起洗?”
李成蹊爱干净,他是知道的,果不其然,李成蹊说:“你这卫生习惯不好,以后你内衣不想洗,就送到我这里来。”
“你说内裤么?”胡绥问。
李成蹊咳了一声:“嗯。”
“你要帮我洗内裤啊?”
李成蹊看了他一眼,眼神略有些飘忽,说:“你尽量自己洗。”
胡绥抿了抿嘴唇,回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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