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走进这里开始,所有的人都是对家,”吴邪漠然地把鱼骨头扔在火堆旁,“看清这一点,你就会知道我们没有时间了。我原本一点都不着急,都怪你这个青头坏事。”
“这——”黎簇惊愕,“张老板也是你的对家?”
“你这样开口闭口的张老板,我会以为你真的爱上他了,”吴邪抓起第二条鱼,“必要的时候老板也可以成为对家,小朋友,我们要追求利益最大化,懂不懂。”
“我觉得张老板是站在你这边的,”黎簇撇撇嘴,“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儿吗。”
“十几年前他就这么对我说过,说完马上拍拍屁股走人,把自己玩成了九级残障。他站在哪边,对我来说其实没多大区别,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吴邪咽下鱼肉,“尽给我添堵。”
黎簇沉默着咬鱼肉,心里翻江倒海、惊涛骇浪、狂风暴雨。
搜的士耐。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想。这就可以理解了,原来不仅是对苦命鸳鸯,还是对十年怨侣,难怪吴邪现在翻脸不认账,看来张起灵要加倍努力啊。
吴邪靠在墙上假寐,整张脸笼罩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再加上一身脏兮兮的破衣服,整个人都是灰扑扑的一团,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这是一堆废弃的垃圾。黎簇吃完鱼,抹抹嘴巴,两只油手往旁边的墙壁上抹了抹。他看着吴邪脑袋上新长出的一点点毛寸,心里叹了口气:说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还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也是够牛逼。
“走吧。”吴邪只靠了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看黎簇吃完了,慢慢用两只手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黎簇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吴邪不耐烦地转头看他,才问道:“吴老板,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张老板。”
“我看你对他用情很深啊,”吴邪笑道,“也难怪,一般人都会被他的英俊迷得神魂颠倒,崇拜他崇拜得要死要活。”
“那你呢?”
“我倒是觉得,”吴邪摸摸下巴,“这个人,傻透了。”
***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照亮未来。高级知识分子、正牌大医生梁湾女士,成功破译古董级文言文,带领队伍走向光明。
可惜的是,由于不是事先得知情况,没有人带了潜水衣,一行人湿漉漉地从水里爬上岸,全都对杨好怒目而视。杨好自知理亏,抓抓头,烦躁地说道:“老子的背包是防水的,东西全都能用,资料也还在,生堆火不就结了。”
“在这里生堆火比生个儿子都难,”梁湾不客气地回嘴,“你想到哪去捡柴火?”
这似乎是一个空旷的洞穴,光线不明,周围一片都光溜溜的,寸草不生,找不到任何易燃物。几个大男人浑身淌水没觉得什么,但她是个女人,现在可以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直想把杨好抽筋扒皮,给自己做件新衣服。
杨好下意识地看向苏万,后者慢腾腾地从包里掏出五把折叠大木扇,嘿嘿一笑:“真不凑巧,我的包也是防水的,这是原木制品,纯天然无污染,易燃易着,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必备工具,绝对隐蔽,能过安检,是一神器。”
“废话少说。”杨好一把抢过扇子,凭蛮力啪啪啪拆成了木柴,架成一堆,打火机一点,迅速窜起一段火苗。
苏万看他熟练的动作目瞪口呆:“杨好,你搁霍家这些日子,都学的是野外生存?”
“生存就生存,哪还分什么野内野外,”杨好烤着身上的衣服,“要想活下去,什么都得学。老子掰过鳄鱼的牙,掐过蟒蛇的七寸,一刀过你的脖子可以保你不死变哑巴,这种小事算个鸟。”
苏万总觉得他最后那句“一刀过你的脖子”是对自己罗里吧嗦的警告,决心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则,专心烤火。
夏天的衣物大多轻薄透气,想烤干并不难,但对于四人中唯一一个“奇装异服”的人张塌塌来说,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苏万只听到梁湾对张塌塌说了几句话,张塌塌点点头,转过身去,一圈圈解下了缠在身上的绷带。
这么害羞,难不成此召唤兽是个妹子?苏万想。他有意无意地冲那个背影瞥了几眼,凭借极佳的目力,看到了——靠,逆天了。原来是上刀山下油锅、真战场上滚过的真汉子,和那个美丽的背比起来,他被九头蛇柏拖着再抹几回地都不算什么。
“看什么看,”梁湾瞪了他一眼,“你有偷窥癖?”
苏万干笑两声:“我随便看看。”
厚厚的资料因为防水包而得以幸存,由博学女青年梁湾继续研究,在她得出结论之前,四个人都没有任何指引,可谓寸步难行。不同于以往的直率胆大,所有人都没有贸然行动,他们都曾经历过沙海之下的重重险境,没有理由轻视险境背后真正的无尽深渊。
“青铜,”梁湾忽然喃喃道,“又是青铜,这到底在搞什么?”
苏万与杨好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
梁湾向四周看了看,左右走动几步,伸手摸了摸“墙壁”,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惊道:“全是青铜,这些都不是石头,全是青铜!”
几个人一上岸就狼狈得要命,哪有时间观察这个防空洞一样的地方是什么材质,这会儿听梁湾一说,全都愣住了。
开什么玩笑,青铜?这么大的空间,墙壁全是青铜造的?苏万目瞪口呆。要真是这样,什么司母戊鼎、四羊方尊全都弱爆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青铜奇迹。
“不是人工的,”梁湾仔细地观察着墙上的纹络,“这些线条看起来很像雕花,但绝对没有人工的痕迹,或者说,没有人可以做出这样的花纹——”
她苦恼地停了下来。这种感觉非常难表达,只能说,那些扭曲弯折的线条,无论是从方向、还是弧度来说,都非常怪异,从中表现出来的不仅是一种非常另类的审美,甚至已经展现出了另一种奇异的世界观。人类的思维往往具有共性与一定的模式,如果墙上的纹络真的是人工雕刻,那么雕刻者一定是疯子。
或者是,孩子?没有收到任何规矩的潜移默化,只有各式各样、花样百变的自我想法?
那些孩子。梁湾猛然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档案。那些学习青铜冶炼、而又神秘消失的孩子。是他们造就了这个空间?
她抬头看向高耸的洞顶,宏伟的视觉造成了生理心理的双重震撼:渺小、失落、孤傍无依,这些情绪如同一记闷锤,狠狠砸在她心上,令她透不过气。
“这是什么?”比起梁湾的感慨,东摸西摸的苏万显得没心没肺,“一坨一坨的,闻起来有股锈味儿。”
“什么一坨一坨的,没准是你上辈子拉的屎,”杨好没好气地答道,“这地方邪门儿得很,你就不能老实点?摸到什么鬼东西,别把我们也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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