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搞什么,得道成仙飞走了?
藏人招呼了他一声就赶投胎似的往下跳,黎簇扯扯嘴角,回头看了吴邪一眼,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有些事总要做完。至少为了十万。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死过东西的缘故,黎簇总觉得水里一股子怪味儿,他屏着呼吸,闻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但那味道就像是从毛孔里渗透进来的,慢慢地就让他犯困,要不是藏人嫌他游得慢,时不时拉他一把,估计他现在已经睡着溺死在湖底了。
湖不太深,又有藏人的助力,黎簇一口气总算憋到了门前。他一看,吴邪说的还真没错,这横看竖看都是个鬼门,上面的雕刻不是阴兵就是鬼司,一个个都拖着张长长的马脸,面无表情,有的在押送鬼犯,有的在施行,总之不会是什么美好的画面。
黎簇看得久了愈发觉得眼熟,再一想,妈的,这不是汪家人喜欢的调调吗?那个“家”里连天花板上都刻着这种东西,搞不好这一池子的东西也都是他们家的收藏。黎簇心想幸好溜得早,否则保不准就是这里面的一个,也不知道会被炸成几块。
门没有锁死,大概就像吴邪说的,机关被他大力一撞撞开了。藏人对门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一伸手,推得大开。黎簇本来想着门一开肯定有空气,结果门外居然还是水,顿时眼前一黑直想骂娘。他一口气已经快憋不住了,亏得藏人跟水箭龟一样一路拖着他向上,在他肺部爆炸之前把他拎上了岸。
黎簇仰头向天猛吸几口气,被呛得满眼泪花,什么都看不清,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再一看,藏人已经在他上面了。他们似乎在一口井里,井的水面不高,离井口还有大概五六米,井壁上有点缺口,可以踩着往上爬。
就算受过汪家的特别训练,黎簇的体能也远远比不上藏人,他忍不住猜这个藏人是不是张起灵假扮的,毕竟世界上很少有一样沉默死板、又一样强到变态的人,这两人唯一的不同只有一点:张起灵比较帅。
幸好张起灵比较帅,否则吴邪估计早就跟藏人跑了,还劳累个鬼啊。黎簇头一次觉得张起灵也该有危机感,要不是这是个看脸的世界——麻痹,这个看脸的世界,他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藏人显然没有张起灵那么乐于助人,自顾自爬上井口,连个余光都没给黎簇。黎簇等好了一会儿,暗骂人心不古,呈青蛙状趴在井壁上,干脆就准备歇歇,然而眼睛都还没闭上,上面突然跑下来一根异常粗大的绳子。他顿时来了精神,抓过绳子绑在腰上,一边绑一边心想哥们儿真对不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怪我偷偷骂过您。
只是绳子的触感有点奇怪。
等出井口,黎簇就知道为什么绳子的触感让他觉得奇怪了,因为那压根不是“绳子”,看看满地黑毛蛇的尸体就能猜到。
也不知道是藏人是对他的体重有信心,还是根本没把他的命当回事,虽然这种蛇的柔韧度不错,但要几根结着来吊起一个青年人的体重,还是太过冒险了。黎簇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是吴邪会怎么做,结果居然找不出第二种做法,于是断定果然物以类聚,一群疯子,草菅人命,无论动物保护协会还是人权保护协会,都将群起而攻之。
“这些蛇死得不明不白,这里肯定还有其他东西,现在怎么办?”黎簇一边忍着恶心把腰上的“绳子”扯了下来,一边问藏人。
藏人指了指前面。黎簇拿手电往他指的地方一照,才发现不远处蹲着个狗头老鼠耳朵的小东西,跟黄鼠狼差不多,脖子后面一条白纹,浑身灰灰黄黄的说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毛尖倒都是白的。这本来也没什么,但这东西一对眼珠子发着不正常的绿光,直直地盯着他们,莫名地让人背后发凉。
黎簇渐渐觉得绿光越来越多,再一扫视,原来不止一只,前后左右全是,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东西还有点像猪,忍不住就笑了一声,结果这一笑,最前面那东西忽然一动,弓起身子,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第41章 牧羊人
“牧羊人早就玩不下去了,”胖子摇摇头,“小哥,你那思路过时太久了。我问你,今年是几几年?”
张起灵冷着脸,没有准备回答的意思。要胖子这样直言直语的人说出“牧羊人”三个书面味道极浓的字,除非是有人频繁灌输,否则他应该使用诸如“放羊的瓜娃子”一类的词。张起灵觉得这种带有书生气的名词风格有点熟悉,却又没什么印象。
“一五年,”胖子叹了口气,“今年是一五年——小哥,我看你的脑子现在完全是十多年前的状态。什么裘德考、齐羽,那都是上一辈的事,轮不到上现在的戏台。”
张起灵的脸上极少见地出现了片刻的凝滞与茫然,十多年的跨度对于一个人来说的确太大了,大到足够让亲人故去,让朋友背叛,也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胖子看着眼前这个和记忆里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的张起灵,忽然觉得如此也未必不好,这是一个仍然在路上、对大多数东西保持未知状态的追寻者,而不是穿越了重重迷雾、握住真相的碎片而一意孤行的独行狼。虽然他的追寻和他的选择一样固执,但或许终归有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
“有些事大概真的只有吴邪能做,所以他自己去了。不过胖爷我觉得,难得来一次这种邪门地方,不能让他一个人抢了风头,”胖子摸摸下巴,“小哥,虽然你失忆了,不过战斗力还在,只要找到路,我们跟上去是迟早的事。就算你也想单干——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要啥啥没有,要是遇到什么,别说单干了,估计就是躺下被干的命。”
“那里有人,”张起灵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胖子的话,把手电往前一照,“是谁,出来。”
他的语调很平缓,却又清晰有力,莫名地就使人感到威慑。几乎在他刚说完“来”字,不远处昏暗的地方就传来了脚步声。
“友军,友军,”那个人一边靠近,一边保持双手高举,“我发誓我才刚到,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我都没看见。”
“我操,是个妞,”胖子听见声音猛一兴奋,等看清来人时更是差点没跳起来,“他娘的,梁湾?”
他这句话前后表现出的兴奋各不相同,前者是因为久旱逢霖,后者则是千言万语尽在“卧槽”之中。
梁湾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蹭破了好几个地方,头发也乱得一团糟,看起来很狼狈,脸都憋红了。
倒斗的队伍中并不是没有女性,只是当梁湾走到跟前,张起灵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进来倒斗的,并且没有任何威胁力,就像温顺的小猫不可能作为美洲雄狮在草原上追赶雄鹿一样。所以张起灵选择保持沉默不动,只是看着对方,等待一个解释。
“……我什么也不知道,”梁湾一看清张起灵的脸,先是呆了一会儿,紧接着又看见了胖子,立即大喊道,“我发誓我只是睡了个觉!”
“所以你现在是在梦游?”胖子翻了个白眼。
梁湾急了:“能梦游这么远我早梦游回家了,谁跟你们上山下地。你快看看这个。”
说着,她转过身去,脱掉了身上的运动服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露背打底背心。胖子哎呀一声,连忙推辞道“客气客气”,一边假装捂住眼睛,指缝里看见张起灵目不转睛地盯着梁湾的背,心中感叹原来如此,小哥也是个男人。
“这个文身我以前见过,但不是你。在墨脱,而且是个男人。”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张起灵是在看梁湾背上的文身,他放下了捂在眼睛上的手,问道:“这个只有体温高的情况下才有,你刚刚泡了温泉?”
“我在发烧,”梁湾也顾不上身后是两个男人,“准确来说,是这个文身在发热——它从来都不会这样,我醒来以后全身都在发烫,还以为自己被丢进了电饭煲。”
胖子嘀咕了几句话,梁湾除了“春药”两个字其他的都没听清,刚想张嘴骂,却听见张起灵说道:“牧羊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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