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随着他摇摆,“又怎么了?头疼着呢。”
“刚才你没看到吗?我做到了啊!!”
“做到什么?”季淮问。
连暮安停下了动作,他盯着季淮,沉默了半晌才说:“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然后转身跑上楼。
“???”季淮完全置身事外不知所云。
连暮安心里的小人崩溃的抓狂,怎么会有人脑子那么不好使?虽然他也觉得那种想托付后事一样的临别赠与是完全没必要往心里听的,可是这可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连暮安回房间咬枕头,季淮大混蛋!脑子有坑!我都做到“把刺收起来”这种无聊的东西了!你连一句“做得真好”都不会说吗?
出了连暮安以外的大家对季淮彻底放下了心,这孩子滴水不漏,成熟得不想个十来岁的孩子,但他一直都是如此,他和一般的少年不一样,似乎再大的事,都能在他这里化作虚无。
季淮那么懂事,乖巧,温和,有礼,完美得无懈可击。
连暮安说“再也不理你了”,季淮就真的没再和他说话。就算他故意把碗里的胡萝卜挑出来,季淮也似乎没看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他碗里的白饭更吸引人。
连暮安气得想甩碗走人,可那应该抛到脑后的“临别赠言”又跳出来,生生压制住他的恼火,和上午的情况一样。
晚饭过后,季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季苏蹦跳着跟着他,但却被拦在了门口。
季淮微笑着说:“哥哥快要考试了,得安静的复习。”
“我就想在你身边呆着。”季苏蹙着眉楚楚可怜道,“哥哥,我很安静的,不会吵到你的。”
“你在我身边我就没办法专注啦。”季淮捏了捏她的脸,“放心,我不会走的。”
“是你说的。”季苏对他伸出了小指,“和我拉钩,不许反悔。”
“好。”季淮也伸出小指凉凉地和她的勾在一起。
季苏无比认真地摇晃着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进行完这个仪式,季苏才得到了保障,心满意足地回到客厅。
连暮安把他们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他冷嘲热讽:“真幼稚,难道老头子没告诉你吗?这种事必须得签子画押才具有法律效力?”
“老头子?”连尚峰一脸疑惑,“谁是老头子。”
季清仪忍着笑说:“还有谁?”
连尚峰放下报纸过去狠狠揉了把连暮安的脑袋,“有这么说自己的爸爸的吗?”
“别乱摸我!”连暮安躲开他,把自己的头发摸顺。
季苏说:“暮安哥哥你说社么我不懂啊,但是哥哥和我拉过勾就一定会做到的哦,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切,我才不相信他。”连暮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是我的话,要每个手指都勾一遍才行。”
季淮把作业都写完,就把下巴垫在桌上发起呆来。他把小锦囊拿出来放在眼前,就这么盯着,一动不动。
他以为自己会对着罗哲的骨灰自言自语,他可以说好多话,今天他看见了什么,他经历过什么,都可以说。可每次拿出来后,他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对着死去的人分享自己活着的乐趣,实在残忍。
他每次都会这么想,然后会无可避免的自责。
他们以为季淮已经走出了罗哲的悲痛,回归现在的生活。
季淮也以为,时间一长,他也会把所有事情都消化掉。
可他没有办法克制住在一个人的时候,把关于罗哲的一切都回忆一遍,美好的回忆,糟糕的回忆,欢乐的回忆,感人的回忆,在他的脑子里会化作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往他的神经,穴位刺去。回来之后,他每天都会头疼欲裂,可偏偏面上不泛波澜,谁也不知道他在忍受着什么。
他拿出止疼药图囵的吃下,然后上床打算睡觉。
不是仰面躺着,而是背朝上的趴着,就是他砍伤没有好的睡姿。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从梦中惊醒,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那应该算是个噩梦,但季淮觉得还好,因为他总能在里面看到罗哲,即使模糊不清。
只不过,这个梦还会让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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